“哥，你手上这个看上去好像黄山烧饼呐。”
黄山烧饼，又叫蟹壳黄烧饼。
经木炭火焙烤后，形如螃蟹背壳，色如蟹黄。其烧饼层多而薄，外形厚、口味香、甜、辣、酥、脆。
用上等精面粉、净肥膘肉、梅干莱、芝麻、精盐、菜油等手工分别制作皮馅。经泡面、揉面、搓酥、摘坯、制皮、包馅、收口、擀饼、刷饴、撒麻、烘烤等10 余道工序制成。
我捻起盒子里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点心，中的一个。
本来想一口一个的，奈何嘴巴尺寸限制了，开口也只咬了半边。
咸香的口味，还有漏出来的黑色菜干。的确像是黄山烧饼。
一小块饼皮掉落桌面，我伸手指腹去粘它，然后丢进嘴里，边问：“你不是未来的人吗，未来也有黄山烧饼？”
“咦，哥你都不知道。手工的黄山烧饼，现在二十星币一个。时空局下面的花花手工店，单卖这个。月入十万。”
在天天吃肉的重口味饮食里，能吃到解腻的小零嘴，何镯杉无比满足。
也就像女生一样，小口小口地慢慢咬，边说：
“真好。在你们那个年代挣钱真好。”
“也不是。人工智能发展到现在。机器做的食物泛滥。政府保障机制下，味同嚼蜡的营养液摆满了超市。这种手工制作食品，基本属于中上层的点心。”
“果然，贫富差距在任何时代都存在。”我心里加了一句，仇富心理也改不了。
“那你呢，你们这行工资待遇怎么样。既然就在你们时空局下面，没去买了尝尝？”
“哥，你忘了。我是机器人。不需要人类的食物补充能量。所以，这种高档零嘴我一般不买。”小糯语气苦大仇深，像极了现代社会苦于婚前老婆本的恨娶单身汪。
虽然知道小糯的身份。但还是忍不住打趣。虽然小糯性格不像当代男子汉，说话软软的，办事也不够牢靠，但我从来没把小糯，当成过机器。
“怎么的，攒钱买房娶老婆？”
“不是。做时空维系员，不能结婚生子组成家庭。我们的职位终身化。没有意外的话，我任务失败的那个小世界，就是我销毁前的最后一个世界。所以，我们的一生，只能成功和往前。”
知道是一回事，开诚布公的了解是另一码事。
从何镯杉把阿砝木西罗赶走开始，已经过去四天。
这些天，何镯杉闭口不提接下来的打算，小糯也陪着他在这逗趣嬉耍。时不时调戏廿三，偶尔和跑进来的小孩打闹，又或者挑拣木屋后空地上的小昆虫。悠闲似度假村。
这是小糯第一次说起有关自己的事。也直截了当告诉我，小世界崩溃的后果。
“哥，在遇到你以前，我进入了很多前辈们成功拯救的小世界模板。以旁观者的身份去见证，学习。
也有前辈遇到过这种情况。是两个世界的意识混乱。真的假的，没有必要纠结。对你的世界来说，这个小世界不过是小说。对我来说，维持秩序是工作。
我们只管向前，维持秩序。”
我把手贴放在桌边上，望着屋外，“小糯，说这些话的你，和人一样。”
小糯没回答我的感慨，继续说着，“原先，人类工作者在我们时空局占比很大。我们的时空维系员和执行者都是人。但有血有肉的人，常常会生出感情，做出监守自盗，破坏秩序的事。再后来，我们时空局衍生了机器时空维系员。大长官赋予了他们名字：系统。”
“然后呢，机器帮到你们了吗？”
“没有情感的维系员，能很好的完成维护任务。当时，有研究员提出，执行者也用机器替代。或许可以完全规避因人的软弱感情，而产生的多重崩溃和秩序混乱。
研究员们综合了，时空局所有优异人类执行者的应对行为和优点，耗费重金巨力，研发了一名智能机器执行者。
但是机器执行者进入的首个小世界。最终分崩离析。
在那之后，边改造边实验的机器执行者，崩溃了七个小世界。
最终，大长官喊停了智能执行者计划。惨痛的研究表明：只有人，才能修复时空秩序。”
听了这么久，我问出遇到小糯以来，最想问的事。“崩溃的小世界，会怎么样？”
“哥，我跟你说过。因为哥笔下故事真实度过高，衍生小世界。我和你同属一个世界，属于时空分别。
我们的世界，和真实度过高，气运过高而衍生出的小世界，归属世界分别。
小世界崩溃，后果有所区别。最普遍的是，所有世界造物都碎片化，散进宇宙星轨。
在完全崩溃之前，时空世界会混乱重合，不该出现在同一时空的事物，会随机共存。”
习惯了少年的轻松撒娇。柔声的正经叙述，让我有点不舒服。
不是同一时空的事物共存，也就是，行星撞恒星。在世界崩溃之前，哪怕只过来了一点不该存在的东西。一只鬼怪，丧尸，或者一个古人，吸血鬼……
“蝴蝶效应毁灭世界么……”
“哥，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到我只说一半，你就能完善整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