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几天下来,陈晓过的心惊胆战的,自家老妈那无时无刻盯着他的眼神,让他半夜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打哆嗦。
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炼,他身上的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可婴宁的情况就比他差很多,他都已经好得快要差不多了,那小妮子身上的伤口竟然都还没有开始愈合。
今天陈晓起了一个大早,公司里面有一场会议等着他去主持,是将公司扩大化的,经过上次的胭脂风波之后,公司的名声被彻底的打响,陈晓这一个名字基本上都是家喻户晓的,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子,只要提起他的名字,就没有人不知道。
可还没有出门呢,就见自己的父亲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神色紧张的说道,“你赶紧跟我回去一趟,你爷爷出事了。”
陈云翔面色凝重,整个人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分。
陆美美就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着急忙慌的拉着陈晓就往外面走。
“干什么?”陈晓震开了他们的束缚。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刚刚父亲力气大的惊人差,差点把他的手腕给他捏断了。
“我说你爷爷生病了,我们现在回去看一下。”陈云翔心里面心急如焚,说话的语气也忍不住提高了几个音调,恨不得身后长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去。
陈晓没有半分着急的意思,而是将在原地,梗着脖子说道,“他们不是跟我们断绝关系了吗?”
他知道此时此刻说这样的话不太妥当,可事实如此,当初把他们一家三口妥妥的给赶出来,现在生了病却要他们回去,哪有这样的事情。
再者说了,那一帮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些难缠的主,要是再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那以后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想甩都甩不掉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爷爷。”陈云翔有些气急败坏。
虽说父亲当初将他给赶了出来,断绝了关系,但再怎么说那都是他的父亲,血浓于水,而且从小到大父亲对他栽培有加,他不能在父亲出事的时候,撒手不管。
为人子女的,若是连父亲生病了,都不能在病榻前照顾,他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儿子。
所以在得知父亲生病的那一刹那,他心急如焚,想要带着一家三口回去看看父亲。
陆美美扯了扯陈晓的胳膊,递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跟父亲争执。
陈晓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也罢。
三个人直接坐到了车上,司机一脚油门就将他们送到了另一个陈家。
可他们这脚还没有踏进去呢,就被家丁给拦住了,紧接着紧闭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人,她那一张嘴巴涂的血红,配上大红色的长袍,看起来别提有多喜庆了。
她就是钱冬冬,明明自己的丈夫缠绵病榻,已经半死不活了,但她却有心思收拾打扮,可见她的心思半分没有留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她踩着一双细跟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先是轻蔑的瞟了一眼陈晓,随后那一双眼珠子停留在陆美美的身上,轻哼了一声,“既然已经是被赶出去的人了,就不要恬不知耻的贴上来了,是不是听着老爷子不行了,也想上来分一杯羹啊?”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爸,你让我们进去,我只是想来看看爸爸。”陈云翔心里面憋屈的很,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小时候那么关心自己的一个人,现在对自己却是横眉竖眼。
难不成就因为自己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就必须得跟家里面的人断绝关系吗?
他很纠结,他哪一边都不愿意放弃,上一次说断绝关系,嘴上虽然那么说,但是他心里面一直都是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你想看你爸,我告诉你,你爸之所以像现在这样子,那完全就是被你气病的,你现在还想来看你爸,早干嘛去了,当初我就说了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可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搞得家里面鸡犬不宁,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钱冬冬那是越说越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陈松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公司里面又出现了点经济危机,被那些人一气,再加上家里面闹的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直接猛吐了一口鲜血,昏迷过去,从此人事不知。
他们已经偷偷的换了好几拨医生了,但是每一个医生看着都直摇头,说是没希望了。
想要到大医院里面去,可外面的眼线又多,要是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老爷子出了事情,那还不群起而攻之啊。
所以这件事情得瞒住,就不能送老爷子去医院,只能换一波又一波的医生到家里面来,老爷子依旧不见好转,只是用一点人参汤吊着命而已。
如果再照此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钱冬冬自然而然的将这件事情归结到了陆美美的身上,因为是从她出现之后,事情才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陈云翔听着母亲这些苛责的话语,身体有些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静止地跪了下去,他失魂落魄地磕了几个响头,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他重重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儿,从喉咙里面哼出来的声音。
他的内心很自责,可要他放弃陆美美,放弃好不容易才组建的家庭,他做不到 。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能把老爷子救活吗?”钱冬冬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那眼泪更不要钱似的往外掉着,将她的妆容给哭花了。
一旦她的丈夫死了,她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他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而已,哪里懂得商场上的东西,就算到时候,丈夫真的给她留下了一点财产,面对那些豺狼,她又怎么可能会守得住。
“我……不能……”陈云翔哽咽的说了一句。
陆美美想要去把他给扶起来,但他自己不肯起来,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像是在忏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