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苟帑刚一走出审讯室的门,就听到有人喊道:“苟所长,县公安局严局长打电话找你。”
那苟所长像听到命令一样,急忙跑过去拿起电话呵呵一笑,说道:“严局长,我是苟帑,您有什么事?请指示。”
只听那边冷笑一声说道:“你是苟帑吗?你是不是抓了段卫书,马上给我把人放掉。他是我们县高官提拔的村长,是县里的典型人物。你要是想给他过不去,小心我把你拆了。”开门见山没有多余废话,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苟帑一下愣住了,手拿着电话给弄懵了,脸色也十分尴尬。但心里头更是十分心虚,背后一阵冷汗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于是又急急忙地回到那审讯室,一脚把门踹开。看到正准备敲打套在段卫书头上铁桶的那人说道:“都给我滚出去。”他紧皱着眉头,显得很是不耐。
那两人正准备收拾段卫书,谁想到苟所长火冒三丈地又回来了,他们全傻楞愣地看着苟帑。
“还愣在干什么?县公安局严局长发话了,你们未必想造反不成?”苟帑黑着个脸狠狠地说道。自已完全没有想到,段卫书这小子怎么会与县高官挂上勾,他们又怎么联系在一起的。现在不仅要想着怎么H县公安局严局长交待,还要想着如何防备这个H县高官,和严局长有关系的段卫书,着实令人烦恼。
看着套在段卫书头上的铁桶,这时反而为难起来。这种套着铁桶用铁锤敲打的手段,算是行里的一个非常通用的手段。是专门对付那些凶残的犯罪嫌疑人的,这样不仅不会留下伤痕,铁锤冲击铁桶造成的震动还会震颤着对方的脑袋和耳膜。
段卫书头上虽然套着铁桶看不到外面的一切,但已听到苟帑与他人的说话声。他知道自己得救了,他从苟帑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了一些事情的原由。知道那个什么县公安局的严局长要求放了自已,这县公安局的严局长干么要救自己呢?随即,段卫书脑瓜子一转,想到了纪敏。
那苟帑忙摘下套在段卫书头上的铁桶,又让人把那手铐赶忙打开。然后满脸陪笑地说道:“这位段兄弟,刚才真是误会、误会,实在真是对不起了。我就知道我们段村长是个堂堂正正的大村长,是不会随便打人的。你所作所为完全是见义勇为,是维护社会治安的楷模。”说着嘿嘿地笑着,似乎把刚才紧张的心情也放了开来。
铁桶被摘下来了,段卫书大口地喘了一口粗气,抬头看了一眼苟帑。看他那副哈巴狗似的模样,觉得好笑。他的这副表情前后对照一下,那可真是天壤之别。开始是面露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这一会儿却是卑弓屈膝,一副十足的奴才像。像这种人不知是属于哪种人?是败类、还是另类,他的所作所为真得让人恨得是咬牙切齿。
但在此情此景段卫书也只好摸了摸头,讪讪地笑道:“苟所长,见谅、见谅!”
段卫书这一摸头,到让那苟帑一惊,只见他头上在医院包扎的纱布仍是湿淋淋的,纱布上也已渗出了许多血迹。于是他马上吩咐手下人去喊一个卫生员来,重新给段卫书包扎头上的伤口。
段卫书到是处于礼节上习惯,便连连说谢谢。这苟帑到觉得段卫书那是大度的表现,于是来劲了,笑声依旧很是灿烂,嘿嘿地说道:“哪里、哪里,误会、误会!兄弟你我有缘,不打不相识。今后有用的着哥的时候,尽管说一声,哥愿效犬马之劳。”说着,他的眼神朝段卫书看去。
段卫书被他的目光瞧着,心里头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不过虽然猜出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的想法。毕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以后的事也会好办一些。于是说道:“苟所长,苟大哥,能与你相识也是三生有幸。你能瞧的起小弟,又能高抬贵手,这滴水之恩小弟必将涌泉相报。我是农村人,也不知道用啥来报答你。不过你放心,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段卫书装出很诚恳的样子说道。
段卫书那认真的样子被苟帑看在眼里,他从事多年的警察工作,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然后笑道:“兄弟,你能把哥当成自已人,哥也信得过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我兄弟不分彼此。那你就走吧,哥有公务在身也就不送了。后会有期!”
段卫书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哥,谢了。以后有事说一声,就是刀山火海我段卫书也不会说个不字!”段卫书目光灼灼,摆出做人就得知恩图报的样子。
苟帑看段卫书说的真诚,这才又嘿嘿一笑,乞讨的样子说道:“兄弟,哥想和你商量个事。”
“成,哥,您尽管说!”段卫书又装出态度非常认真样子。
苟帑瞅着段卫书笑着说道:“以后在梁书记和严局长面前替哥多美言几句,哥就感恩不尽了,你乐意不?”
“啥?”段卫书彻底被他的话给弄懵住了,整个人愣在那里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不乐意啊?”见段卫书长时间不说话,苟帑的眉头微微蹙起。
“不不不。”听着苟帑语气中有些不愉之色,段卫书忙摆手地说道:“乐意,乐意,不过,不过就怕哥您瞧不上我呀。您是大大的所长……”
“所长怎么了?他妈的这所长只是芝麻大点官。都他妈的当了七八年了,还没有上升的希望。你要是能在严局长面前多美言几句,让我能在县里弄个一官半职的,那也是我的造化。到时哥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处的,哥也一定会好好地报答你的。”
苟帑一点儿也不会对自已的言语感到不好意思,这就是他的性格,这就是他的做人之道。
对啊!段卫书心中一叹,这时已猜到这苟所长一定以为自已和那梁书记,和那严局长有什么关系。于是想到,不如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既然他认为自已有关系,那干脆就来个以错就错,就当是真的而已。于是说道:“原来是这么点小事啊,好说好说。这事就抱在我身上了,哥的事情兄弟不帮谁帮?”说着拍拍胸膛,仿佛底气十足似的。然后站直了身子,又笑道:“那我就走了,哥,后会有期!”说着居然想尽快离开这里。
苟帑喜笑颜开地喊了一名手下的人说道:“好好送送我这兄弟!”然后眼珠子一转,坏坏一笑,凑到段卫书身边又轻声地说道:“兄弟以后有时间来镇上我们再聚一聚,可以出来快活快活。”
段卫书心头一楞,但马上也装作满心欢喜的样子,说道:“好好,快活快活!”
两人好像心神领会似的,便相视地哈哈大笑起来。在一警察的陪伴下走出了派出所。
走出派出所,正瞧见叶魁看着自己发呆,段卫书呵呵一笑说道:“臭小子,看啥呢?”
叶魁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段大哥,你被放出来了?”
“是啊,我这不是出来了吗?”见叶魁说的非常认真,段卫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好小子!是不是你找纪敏帮得忙?我就猜到是你,再说纪敏现在也是不一般的人,否则我可要在这里面呆上十天半个月了。”
叶魁憨憨一笑说道:“段大哥,你可是吉人天相,遇事能逢凶化吉。不过说来还真是多亏了纪敏帮忙,她打电话直接找县公安局的严局长,否则麻烦事可大呢。那李荻和李一民二人先到镇派出所告了你一状,那苟所长又与那王永宏是把兄弟。否则,你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段卫书高兴地骂道:“你个臭小子,这次哥到也多亏了你相助。否则哥的小命也就除脱半条了,哥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叶魁嘿嘿一笑,说道:“段大哥,事情已基本了结,咱们回去吧,免得秀儿姐在为你担心。”
段卫书和叶魁两人快走到村口时,却远远地看到村口聚集着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