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的均未提起那晚的事,日子仍像往日那般平静。
这天下午落雪陪慕容少时来到后园,因她半路上把帕子丢了便又回头去找,待她返回时,慕容少时正吹奏着玉笛。
笛声悠扬,如泣如诉。
一曲后,落雪跑到他面前问道,“少时你笛子吹的真好,可以教教我吗?”
慕容少时看着眼前少女清澈的水眸中满怀期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另一相似的画面,他扬唇轻笑,
“好啊。”他道。
慕容少时将玉笛递给落雪,告诉她握笛的姿势。
“是这样吗?”落雪问。
“不是,你应该……”
“那这样呢?”
“也不对。”
慕容少时含笑无奈摇头,便干脆走到落雪身后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这般看上去倒像是他正拥落雪入怀,无限旖旎。
他怀中的清香令落雪双颊发烫,同时她心中又充满着甜蜜。
之后每天慕容少时都会花些时间耐心的教落雪吹笛子,落雪也很认真的学,而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偷跑去府中最偏僻的角落里练习。
到了七月十三慕容少时生辰这天,白日里慕容少时忙着赴宴收礼,直到日落时分才得以有闲暇时光。
落雪约慕容少时到每年七八月时节秋海棠都盛满的后园中,羞红了脸道:“少时,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就吹笛一曲将它当作送你的生辰礼可好?”
说罢她深吸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将玉笛放至嘴边闭眼缓缓吹起。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落雪吹的是《长相思》……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闭眼的落雪并未看见此时慕容少时眼中的复杂和深沉,他站那静静听着,直到一曲毕,他的眸中又复往日清明。
落雪此时双颊绯红的看向慕容少时,须臾后终鼓起勇气道:“少时,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秋风吹过,带起飘落在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落雪心脏砰砰直跳,耳边传来慕容少时温润的笑声,他眼眸带笑,眸中倒映着落雪的身影闪烁着万千微光,夕阳照在他脸庞,更添三分暖意。
“落雪,我也喜欢你。”
……
而三十三重天中,自锦瑟从幻虚镜中回来,她已两日未见落雪,便是天螺传音也未有半点回应。无法,只好借以落花镜占卜落雪身在何处。
镜开,多日未见的落雪居然一直留于人间,与凡界天曜国的平阳王两情相悦!
此时落雪正在房中学绣荷包,她也想为少时做一个,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道:
“落雪,多日未见玩得可还尽兴?”
这声音……
落雪抬头一看,果然是自个姑姑锦瑟!
她一哆嗦,赶忙将手中之物往旁一丢,一脸赔笑狗腿的走向锦瑟道:
“姑姑安好!您先请坐,您老最近在天上过得可好啊?您不知道啊,侄女老想您了!”
锦瑟被落雪气笑了:“正经点!别想打岔,你身上发生了我在落花镜里可看的一清二楚,别想糊弄我。”
落雪:“……”
“走吧,现在就跟我回去,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你也在这待了两年了,该胡闹够了。”锦瑟言毕便拉起落雪手腕要将她拉走。
落雪见锦瑟强硬的态度自知已无旋转余地,抽出手直直向下跪在地。
锦瑟惊讶至极,伸手便要将落雪扶起,“你这是做甚?快起来。”
落雪拒绝道:“侄女有一事相求,望姑姑答应。”
“好好好你说。”
落雪脑海中浮现两年来与少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决然道:
“侄女不愿再回三十三重天,只愿一直陪少时到老。”
锦瑟叹道:“他是人族,你是花神后人,他的百年寿命于你来讲不过是弹指瞬间,而他的红线注定不会是你,若你再执迷不悟下去,届时你破坏了他应有的姻缘,环环相连,因为你,其他人的红线也紧跟着错乱,届时后果你该如何承担?”
“那我就剔除神骨,和他一样成为人族。”
“你放肆!”锦瑟怒极,“理知道是错的,却还要步步错下去,落雪你太任性了!”
就在此时落花镜突然一跃而上自空中,镜面再次变为血红,锦瑟神色一变,对落雪道:
“落花镜又突生异像,我得速去虚幻镜一趟,我再给你最后七天时间留在人间,七天后不论你是如何想法,三十三重天你都必回无疑。”言毕便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