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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引

寒冬的夜幕总是很早地就降临大地,给漆黑的山谷蒙上了一层黑黢黢的颜色,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鸟声、野兽的声音都彷佛已销声匿迹,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揪着人们的心,那月亮是红色的,泛着鲜血的红色。

在山谷的一处空地处,一座临湖而建的木屋里,木桌上正点着一根蜡烛,把房屋照的灯火通明,女主人正做着饭,身着粗衣素服,虽然她身穿不是艳丽的服饰,头不戴着金柱玉器,但笑靥如花,肤白如玉,柳叶弯眉,明眸皓齿,眼波流转。虽然看上去已经出头,但是她那一双眼睛好像会发光一样,让人看了心潮澎湃而又为之深深着迷。

男主人正在灯下仔细地看着书,他长得一张国字形脸,黝黑粗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络腮胡须,约莫30多岁的年纪,但是丝丝的白发已逐渐爬满了头上,眉头深深紧锁,想是有什么顾虑折磨着他;那张脸虽不至于英俊到无人可比,却容易叫人过目不忘。

一个约莫一个月大的男孩正舒服躺在床上呼呼地睡觉,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幸福和快乐,眉心之间有一个红点似的小胎记,就像是做父母的,怕孩子丢了是的,故意在脸上留下了一个记号,让人一认便知。

女主人,姓赵名月华,是家中独女,祖上是赵匡胤远枝后裔,父亲是京城一户殷实之家,虽然也算是皇亲国戚,但是由于皇族开枝散叶数百年,早年间的亲情早已和平常百姓家无异。

赵月华打小就深受父母的宠爱,早先赵老爷子想把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给朝廷当值的官宦老爷,可是哪儿曾想,这丫头偏偏在集市上无意中看中了一个练武的穷小子杨胜,俊男靓女一对眼竟然私定终身了,赵老爷子百般阻碍,可是经不住闺女的万般请求,无奈只得答应两人的婚事。

后来,在赵老爷子托关系花费不少钱财的不懈努力下,把女婿杨胜安排在了北宋禁军中当值,一来为了门当户对,遮掩众亲戚的闲言碎语;二来赵老爷子心中虽有十万个不甘,但是早已把杨胜当做儿子来培养,希望能替自己传宗接代。

这杨胜也是一练武奇才,武功高强,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深受上司喜爱,不断提拔他的官职,一直做到八十万禁军教头一职。但是杨胜性格太刚直,不会谗言媚语,又遭周围同事之人忌恨其才能。在一次居心叵测的陷害当中,杨胜无意中的一句话,惹怒了蔡京的得力干将徐伟,被免官解职。徐伟对此还不解恨,偷偷地对杨胜下了追杀令,弄的杨胜拉家带口,四处逃命。

忽然,林中传来阵阵飞鸟、野兽的吵闹声和嗖嗖嗖的射箭声,隐隐地还能听见细弱如丝的人声,瞧见若隐若现的灯火。赵月华微微皱着眉头,轻声地对杨胜说:“胜哥,你说是不是又有敌国的间谍来咋们这儿探听消息了,哎!你说这些人烦不烦,这个鬼地方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好打听的”。

杨胜好像没听见赵月华正在说话,还是继续细细地品味着书里的内容,有时又好像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神秘的问题。

赵月华见杨胜没有搭理自己,又自顾自地说:“胜哥,你说你咋们逃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杨胜回过头轻轻地看了一眼赵月华,长长地哀叹了一声,站了起来身来,准备要对赵月华说着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轻轻地走到床边,慈爱地抚摸着小男孩的脸,轻轻地说:“卫国,爹真对不起你啊,没让你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跟着我来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受苦受罪,真是苦了你了”

随后,杨胜又轻轻地离开床边,不断地在屋里踱着步,好像又有什么烦心的事困扰着他,不时望着正在做饭的赵月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忽然,杨胜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大踏步地走到赵月华身边,轻轻地把她揽入自己怀中,温柔地说:“月华,真是辛苦你了,虽然你们赵家现如今不是富贵大户,但也算是皇家后裔,你跟着我过着这样的苦日子不后悔吗?”

说什么呢?赵月华轻轻地推了一把自己的男人,娇羞地说:“胜哥呀,你说什么呢,不管你是穷是福,今生我都是你的人,生是你杨家的人,死是你杨家的鬼”

杨胜细细地端详着赵月华俊俏的脸庞,双手随手抚摸着披肩的秀发,轻轻地说道:“今生有你,真是我的福分呀”

赵月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身子动了一下,仰起头,双目呆呆地望着杨胜,柔声地问道:“胜哥,难道我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徐伟吗,你看看咋们现在的状况,居无定所、饥寒交迫、隐姓埋名、四处逃难,都是拜他所赐啊,难道我们就这样了此残生吗?”

杨胜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嘴角边不时渗出微微血迹,想是牙关用力所致,他双手用力地抱紧了赵月华,又长长的哀叹了一声,道:“月华呀,徽宗无道,朝令夕改,吏治不修,蔡京老贼打着绍述新法的旗号,无恶不作,国家已经危机四伏,我杨胜这样一个芝麻小官和国难比较起来,这点境遇有什么大不了的。”

四目又深情地对到一起,双双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当中……

房间内一片寂静,桌上的蜡烛一闪一闪的发着光,床上的男孩憨憨地睡着,不时用一下稚嫩的小手挠一下小脸蛋儿。屋外也是一片寂静,不时从林中传来飞鸟扑哧翅膀的声音。

忽然,一阵细若游丝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赵月华微微动了动身子,望着木门对杨胜说:“胜哥!好像屋外有人,不断地喊救命,咋们要么出去看看吧?”

杨胜顿了顿身子,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该不会是追咋们的官兵吧!”

赵月华笑了笑,道:“胜哥呀!你真糊涂,咋们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快靠近辽国边境了,官兵天天抓辽朝间谍还来不急呢?哪有什么闲工夫来招待我们呢”,说完,随手拍了一下杨胜,竟自跑向木门准备去外面看看情况。

杨胜不放心,赶忙赶上去,两人一块走出木门,四处张望,黑漆漆地夜色,一个人也没发现,赵月华笑了一下,多情地望着杨胜,苦笑道:“想是我听错了,走,咋们回去吧!”

忽然,又一阵细若游丝的声音从屋外西北方向一处矮树丛中传来,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两人对望了一眼,轻轻地朝矮树丛走过去,随着越走越近,血腥之味也越来越浓,直呛人心脑。

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放哨。随着接近矮树丛,借着空中微弱的湖光,一副惨不忍睹的画面映入二人的眼帘。

十几个身着宋朝官服的官兵,满身血迹死猪样的横七竖八的躺在树丛周边,刀、箭散的满地都是。

一个身着黑衣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蒙着脸,满身血迹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胸脯微微地起伏着,好像受了很大的内伤,左右肩部位有多处深深地刀痕,背部插着两支箭,只留下些许箭头露在外面,汩汩地血流从期间不断地往外涌。

杨胜看了一眼赵月华,压低声音对她说道:“月华,这个男子看样子受了很重的内伤,怎么办呀?救…还是…不救?”

赵月华看了看杨胜,道:“胜哥,你拿主意吧,听你的”

“月华,还是你拿主意吧”杨胜苦笑道。“看这男子的身貌,我猜不到他是哪国人,但是近一段时间,宋辽边境异常纷乱,许多辽国间谍从咋们所在之地向中原渗透”。

“要是他是辽国间谍的话,我就一刀宰了他”,赵月华狠狠地说道。

“辽国间谍又如何,不都是各位其主吗!辽国的国势也不好呀……”随后笑着对赵月华继续说道:“那他要是中原武林之人,同样也是被陷害之人,那咋们不是成了坏人,错杀好人吗”。

一说到“陷害”这两字,杨胜心里隐隐地作痛,不由地气血往上涌,往昔地不幸遭遇又浮现在了眼前……

“想什么呢?救…还是…不救?”赵月华又问道。

“不是让你拿主意吗,怎么又问我作甚?”杨胜不耐烦地说道。

“你呀你,不知道又抽住那根筋了,又拿我出气”,赵月华愤愤地说道。

“好啦好啦!我定就我定,救人!”赵月华道。

“暂时把他抱回屋子里吧,他要是间谍,老娘一刀宰了他”赵月华自言自语地说道。

“还不快点过来救人,愣着干什么呢,万一有追兵过来发现,咋们跟着也就遭殃了”,赵月华白了一眼杨胜,哭笑不得地说道。

“哦…马上…”说着,杨胜和赵月华夫妻二人合力把这个男人抬回了木屋……。

寒冬的夜晚漆黑而漫长,风呼呼地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只吹得大树小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太阳正努力地撑破地平线,依稀可以看见天边泛着微弱的白光。屋内,桌子上的蜡烛已燃烧了一大半,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弱的光芒,床上的男孩还在酣睡着。

折腾了一晚上了,赵月华和杨胜累的正倚在床边打盹。此时此刻,经过夫妇俩的运功疗伤,陌生男子的身体已经被缠上厚厚的绷带,呼吸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脸上有了轻微地一丝血色。

如若是有人细细地打量这男子的容貌,虽称不上没若潘安,但也是生的眉清目秀。黑亮垂直的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在赵月华和杨胜打盹之际,突然,这个男子的右手动了一下,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稍微抬了一下头,看了看倚在床边的杨胜和赵月华,随即,他故意咳嗽了一声,想以此来惊醒正熟睡的赵月华和杨胜夫妻俩。

正在打盹的赵月华和杨胜被这声咳嗽声从睡梦中一下子惊了起来,用手推了一下床边,慢慢地站起了身,问道:“你醒了,伤势好点了吗?”

“嗯,差不多了,身体也能用点力了”男子点头回答道。

“谢谢大哥大嫂的救命之恩”,说完他便要扶着床沿走下床,要向夫妇俩跪谢,杨胜赶忙走上前把他轻轻地扶助,道:“兄弟,哪里的话,使不得,使不得”。说着顺势把男子轻轻地按在床上。

“大哥大嫂的恩情,我真是无以回报”,男子道。

“兄弟,不要再多说话了,修养好身体再说不迟”,杨胜站在床边急忙说道。

“不打紧,大哥,我这个伤没有大碍,只是……只是……”男子断断续续地说。

“只是什么?”,赵月华道。

“只是不知道大哥大嫂的尊姓大名,怕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大哥大嫂的恩情。”,男子目光扫了一下杨胜,随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月华,淡淡地说道。

“我…”,杨胜话还没说完,“无名之辈,山野村夫村妇”,赵月华平平淡淡地道。她担心杨胜太老实,把真实身份说了出去,便抢先答道。

随即白了一眼杨胜,笑嘻嘻地看着陌生男子,轻声问道:“不知兄弟是何方人士,怎么在如此荒凉之地,被官兵追杀,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说完赵月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男子。男子眼光闪了闪,刻意避开了赵月华的剑样似的目光,身体微微侧向了杨胜,他知道眼前的夫妻俩肯定不是普通的山野樵夫,如实回答就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如实回答,眼下自己身受重伤,而且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体魁梧、说话浑厚,像个武功高强之人,以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是他的敌手,正在左右为难之际。

杨胜走过来,白了一眼赵月华。他知道,这个男子看上去文文静静地,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坏人或者是敌国之人呢,所以便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要问了,兄弟肯定累了,想休息啦”。

“大哥误会了,不是兄弟不想说,是担心说了之后,给大哥大嫂带来杀身之祸呀”,男子为难地说道。

“有什么可担心的,官兵来了大不了再换一个地方住下,我和你嫂子过惯了四处流浪的日子”,杨胜赶忙说道。

“我……我……”

“我什么……”赵月华催促道。

“我…我…我老家是开封人士,自小习武,爹娘死的早,没了依靠,所以小小年纪就从了军,在军中当差”,男子不紧不慢地胡编乱造地说道。

虽然从男子面如止水的神情和有条不紊的谈话,很难找出一丝破绽,但是赵月华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男子的话语,所以她继续问道。“在军中当差,那你为什么会在辽国边境上被官兵追杀呢?”

“因小弟性格耿直,不会拐弯抹角地说话,所以……”

“所以就得罪了上司,被追杀了”,杨胜不假思索地插话道。

“就是…就是…,大哥说的对”,男子附和的说道。

赵月华还是不相信男子的所讲的事情,便继续问道:“兄弟呀!那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你的上司如此对你痛下杀手,难道是你准备向辽国出卖大宋的情报了吗?”

听到“情报”这两个字后,男子身体颤了颤,嘴角稍微抽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了一刻古怪的神情后又恢复了平静如水的神情。

面部装作非常痛苦的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嫂子可误会了,我小小的通信兵哪有什么情报可以掌握的,实话告诉大哥大嫂吧,我是因年少无知,暗地里喜欢上了军中将军的小妾,所以才被将军派人追杀至此,幸亏自己还有点武艺,击退了追杀而来的官兵,亏得大哥大嫂的出手相救,不然我真要抛尸荒野了”,说完又自顾自地咳嗽了几声。

“月华,不要问了,兄弟估计累了,想休息了,来日方长,以后再问不迟,啊…”杨胜早已把男子当做患难之交了,因为他对此有切身的体会,所以才不停地为男子解围。

赵月华看了看杨胜,心里不停地骂道,这个木头脑袋,怎么平白无故地就相信了陌生人的几句话呢,真是个大笨蛋。但是她的脸上还是笑意盈盈,对着男子说道:“嫂子问了这么多的话,还没问兄弟的尊姓大名呢,可否告知一下呢?”

“敝人姓仇名宋”男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名字听着怎么怪怪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嫂子说笑了,名字是父母千辛万苦想出来的,想是他们对小弟的深情厚谊吧,好听不好听无所谓”,男子道。

“兄弟说笑了,嫂子只不过是随口说一说,没别的意思,兄弟不要记在心上啊”赵月华笑着说道。然后,转身回过头,向杨胜使了一个眼色,向着门外走去。

杨胜心想,月华肯定还在怀疑男子的身份,有些话不便当着男子的面讲出,所以把自己交道外面肯定还要交代什么。于是便迈着小步也向门外走去,迈出了三四步,他转过身来看着男子,笑着说道:“兄弟,我和你嫂子有些家务事需要处理一下,你先休息着,有时随时叫大哥,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姓杨名胜,也是开封人士,你嫂子姓赵名月华”,然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和你嫂子也是被贼人所陷害,逃难至此,落脚为生,哎……有些话还是等你伤势好了之后再找机会聊吧…”

“兄弟,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先休息着吧”,说着,杨胜有些不情愿地把门打开,出去了。

“大哥,你和大嫂出去忙吧,不要管我,我没什么大碍”,男子笑着应声道,但是眼睛里却闪现了一丝怀疑,随后,望着窗外仔细地听着什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月华……月华……,好雅致的名字,就是一段鲜花插在……”说着,说着,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丝狡猾而又阴险的笑容……

屋外,赵月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看见杨胜走出来,一把拉住他就往林中深处走去,满脸怒容,冷冷地说道:“胜哥,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和他素昧平生,彼此素不相识,你怎么可以一眼就认定他就是个值得倾心交谈的人呢?”

“月华,你真多虑了,他小小年纪,身世又这么可伶,有什么可怀疑的”

“胜哥,不要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其实你的心地真的比女人还要心软”赵月华气的跺着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胜接着说:“常话说的好,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没有。现在世道这么乱,人心叵测,羊吃狼发生的还少吗,你不就是栽在随意信人这上面了吗!你就不要烂施好人心了,万一他加害咋们,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反正我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月华……”

“不听…不听…,我就不听,而且我发现这个仇兄弟的目光老是盯着我看,他目光一盯着我,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赵月华眼睛看了看杨胜,低下了头,柔声地说道。

“月华,想是你疑虑太深,自己把自己给吓怕了,仇兄弟看上去就是个好人,咋们不要怀疑他了,世道不平,人人自危,咋们同他相逢便已是缘分了,他就是辽国的间谍那又如何?”

杨胜一把把赵月华揽入自己的怀中,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接着说道:“咋们的仇人虽然对我下了追杀令,但是我们一家三口历经千辛万苦逃难至此,保全了姓名,和那些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相比,我们遭遇的这些劫难有什么值得心痛的呢”

“哦……”,赵月华柔声道。

此次此刻,经过这几年逃难生活的锤炼,杨胜的心犹如钢铁一样坚硬。他双目如炬望着黑漆漆地远方,双手紧紧地抱住赵月华纤细地腰部,思绪犹如放了闸的堤坝澎涌而出。他淡淡地说道:“当前中原大地已危机丛丛,宋徽宗不问正事,只顾自己的琴棋书画,蔡京等贼子窃取国家权力,不断地蛀蚀国家的财富和权力,好好地熙宁变法被他们糟蹋的不像个样子,大宋朝迟早会完的啊”。说着,脸上涌现出痛苦万分地神情,双目流出滴滴泪水。

“胜哥,你这又何苦呢,虽说国家之事,匹夫有责,但是我们只是普通的凡人,我们活下来已算万幸了,还能奢望对国家有什么帮助了”。

说完便抬起头深情地望着杨胜,笑容满面地说:“我们一家三口来这里已经快三年了,这里虽然没有京城的喧闹和繁华,但是这里风景如画,人民淳朴善良。以后呀我织布,你砍材,你说当官的有我们这样快活吗?”

“是呀,他们哪有我们自在快活”,杨胜随声附和道。接着他双手托起赵月华美丽的面颊,笑着说:“月华,仇兄弟你就不要再怀疑了,不管他是哪国人,只要他没有对咋们有加害之心,那他就是咋们的客人,咋们要客客气气地招待好他,等他伤好之后,让他走便是了,你说好吗?”

“好…好…就听你的,我的胜哥哥”,赵月华笑嘻嘻地说道。说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忘了…忘了…,差点坏了大事,胜哥,咋们快点过去把那些士兵的尸体处理一下吧,万一有人发现此地死了这么多的官兵,肯定会怀疑到咋们头上的”

“说的对,咋们赶快处理一下吧……”

“好……好……好……”

白马过隙,日月如梭,时光老人就像无情地剑客,一刻也不想给人留下休息的时间。

经过十几天的修养,仇宋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次赵月华欲对他提出让他离开的话语,就被杨胜故意打断话岔开了,赵月华只能忿忿地自个生着闷气。还总是央求赵月华把他打猎而来的野货做成美味招待仇宋,气的赵月华一直和他暗中叫着劲。

这仇宋也不取心,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家,一口一个大哥大嫂叫着,一口一个夸着赵月华的厨艺比她的容貌还要漂亮万分,弄得赵月华真是欲哭无泪。这杨胜也是性情中人,对此仅是哈哈大笑,不曾介意过。

杨胜是个好武之人,一等到仇宋伤好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去比武,仇宋倒也爽快,每次对杨胜的比武要求都欣然应允。每隔几日,仇宋都要找借口到深山之中去采摘疗伤的草药,但是每次仇宋都空手归来。对此杨胜不以为然,赵月华却对此颇有怨言,总认为仇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日天气晴空万里,仇宋又前往林中深处采药去了。赵月华站在屋外看着仇宋远去的背影,她赶忙大声地对正在一片空地上练武的杨胜说道:“胜哥,我怎么觉得这仇兄弟做事情怪怪的,这几日好像在背着咋们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呢,你说采药就说采药吧,怎么连个草药的影子也没看见呢?”

“妇道人家,快不要瞎想了,通过这几日和仇兄弟的打交道,我觉得仇兄弟也是个性情中人,我觉得你的怀疑都是错的”,杨胜不以为然地说道。

“错的…,哼,你个榆木脑袋,怎么能想到呢,那为什么他每次出去采草药,怎么没见把草药带回来呢?”,赵月华瞪着杨胜,生气地问道。

“疗伤的草药有那么好采的吗,况且朝廷征税征的紧,估计山上的草药都被山农采摘完了吧,所以才……”

“你就瞎编吧”赵月华打断杨胜的话,接着说道:“鬼才相信他呢,反正我是不相信他的所作所为,以前不相信,以后也不相信,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心里不知在酝酿什么鬼主意呢!”

“你怎么知道?就凭感觉吗,靠谱吗?哼……”

“我老感觉到仇宋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赵月华看着杨胜自言自语道。

“什么直觉不直觉的,不要瞎想了,我饿了,快点做饭去吧”杨胜赶忙催促道。

“哼……不理你了”赵月华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转身回屋去了。

这天晚上,仇宋又像往常一样从深山之中采药归来,唯一例外的是手里拿了一些野味和野菜。

他笑着对赵月华说道:“大嫂,今天晚上就不用做饭了,兄弟今天运气好,在林中采了一些上等的草药,于是呀就那这些草药和山中的猎户,换了一些野味和野菜拿回来,让大哥大嫂尝尝。”

“哦……放在灶台上吧”赵月华冷冷地说道。

“好…好…,那我就放到灶台上了”仇宋笑着说道,说完,便转身走出屋外找杨胜切磋武艺去了。

晚上,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清风微微地吹拂着,树林中静悄悄地,没一点声响。小屋内烛火通明,木桌子上摆满了仇宋拿回来的野味和野菜,赵月华正在灶台上手忙家乱地做着饭,男孩早已混着睡着了,杨胜和仇宋正大快朵颐地喝着酒、吃着肉,边喝还边谈论着武功方面的招式,不时还用手比划起来,两人谈的好不自在,赵月华不时抬起头看看杨胜,口里不住的小声骂道:“这个大笨蛋,这个大笨蛋……”

杨胜对此也不以为然,一个劲的劝仇宋喝酒吃肉,一直喝的酒力不支杨胜才倒头睡下了……

半夜时分,圆圆的月亮依旧挂在天空之中,是那么的的亮,那么的美丽,但是美中又透着一丝丝凄凉和孤寂。忽然,一阵阵急促地脚步声把杨胜给惊醒了。

杨胜急忙问道:“深更半夜,是谁?”

“你爷爷,来向你索命的”,说着一个身穿铠甲,手持长戟,身后领着20多官兵的将领,缓慢地走进了小屋内。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杨胜说:“可把你找着了,上次让你侥幸逃走,还伤了我们十几个兄弟的姓名,这回看你还能逃往哪里!”说着向左右两边打了几下手势,接着说道:“把这个间谍拿下,直接送往京城,听候发落”

杨胜急忙地喊道:“兵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一个打猎的猎户,怎么成了间谍了呢,这又从和说起呢?”

“从何说起,哈…哈…哈…,不用你说,有人早就帮你说了,不用劳你费神了”,将军冷冷地说道。

“什么……我没偷没抢,一直和妻儿在此居住,没有干过任何坏事,怎么就成了间谍了,想是你认错人了吧”,杨胜厉声说道。

“放心,我们是不会弄错的,再说你说你和妻儿在此居住,那么你的妻儿在哪里呢?”将军紧追不舍地问道。

“不就在……”杨胜回头看向赵月华和杨卫国待过的地方,可哪有他们娘俩的影子呢?再回头看看仇宋睡过的地方,也没有人。整个屋子里收拾的一尘不染,赵月华、杨卫国和仇宋三个人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似的。

杨胜霎时明白了,自己救人反被人陷害,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又怪谁呢。

“骗子…骗子…你这个骗子……”杨胜嘴里不住地喃喃道。他耷拉着脑袋,身体不断地颤抖,脸色变得煞白,豆大的汗滴不断地从毛孔冒出来,双手紧紧被两个官兵从背后紧扣住。这时的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死人,没有一丝的生气,虽然武功盖世但却心灰意冷任人摆布……

“弟兄们,一定要看好这斯,他不仅害死了我们好多兄弟,而且还给辽国透露了许多关于中原的重要军事机密信息”将军死死地盯住杨胜,恶狠狠地说道。

“是……是……”

“大人这回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估计又要升官了……”众人纷纷应声道。

“大人升官后,一定要照顾我们这些弟兄啊”其中的一位士兵说道。

“好说……好说……”将军得意洋洋地说道。

…………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西落的太阳还在努力地挣扎着抵抗着地平线,地面上刮起了一阵阵寒风,呜咽呜咽的寒风就像一曲无言的诉状,把此时此刻杨胜心里的委屈、难过、伤心、悲情,哭诉地声泪俱下,令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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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块远古的大陆名唤战神域。何为战?战天,战地,战命运!没有实力你什么都不是!唯有手持战斧,涌满腔热血,与天比高才对的起自己!不为别的,只为一个问心无愧!我为战神,谁敢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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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穿越而来的青年背负着血海深仇.一步步踏上王者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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