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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祸兮福兮(2)”

温如玉和张老师都是开车来的,温如玉担心张老师开车出事,便将自己的车停在“松柏大厦”的车库,自己开上桑塔纳往家里行去。

一路之上,张老师并没有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只是默默的坐着不说一句话。

温如玉则先是开车来到“天天见面”,还了菜刀并将自己雅阁的车钥匙交给任婉儿,让她将自己听在‘松柏大厦’的车开回来。以前任婉儿就给温如玉说过,她不仅会开车还开得很好,所以温如玉才会将自己的钥匙交给她。

回到温如玉家里,张老师才开口道:“玉公子,在外面太久了,我想明天就回家”。

有人说男人就像是一匹孤独的野狼,受伤的时候需要找个僻静的角落独自舔舐着伤口。想在想来,受到情伤的张老师应该也是抱有这种想法。

温如玉拍了拍张老师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明天我送你”。温如玉想了想,接着说道:“有什么事一定给我说”。

张老师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对着温如玉点了点头。

张老师独自回到房间躺倒在床上,一双眼睛也是眨也不眨的盯着天花板发呆。想着初遇周蔷薇时的激动,想着套路她时的紧张,想着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喜悦,想着她离开自己时的决绝,想着她刚刚欺骗了自己。想着这些,张老师眼中已经悄无声息的流下了两行清泪。慢慢的,随着两行眼泪的流下,张老师开始抽泣起来。抽泣声起初很小,然后随着张老师情绪的激烈涌动而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张老师躺在床上侧身抱着枕头,剧烈的哭泣起来。

此时张老师巨大的哭声从卧室传来,温如玉知道,这是他在沉默之后又陷入到极度伤痛之中的一种宣泄方式。

第二日,温如玉将张老师送到车站之后又回到家中。从“枫林秀水”到长途汽车站,这一路上张老师依旧是保持了孤独的沉默。虽然经过一夜的宣泄,可张老师的状态依然很差。

想着张老师与自己告别时的憔悴,温如玉躺在客厅的沙发之上,也像张老师昨天的动作一样,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失恋或许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段不可或缺的经历。可是张老师这类失恋,却掺杂着太多的不单纯因素在其中。站在温如玉的角度,他自然是对周蔷薇有着极大的不满。可转念一想,温如玉又自嘲的笑了笑,谁规定失恋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感情。

此时,手机铃声突兀的打断了温如玉的思绪:“玉公子,今天晚上出来吃个饭如何”?电话是鞠山打来的,他耿直的性格不想将欠温如玉的这顿饭拖得太久。

温如玉现在正是心情郁闷的时候,有人约喝酒他还真觉得挺应景的。爽快的答应了鞠山的提议,有了晚饭这事惦记着,温如玉才算从张老师的事情中解脱出来。

离晚饭还有一些时间,温如玉先是将景茜和任婉儿修改的“天天见面”规章制度再打磨了一番,确定在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有明确的规定。做完文课之后,温如玉又到楼上的练功房认真的锻炼起来。一拳一腿击打在沙袋之上,温如玉切切实实的感受着暑练三伏是什么滋味。

张老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客车,回到抚平县城时正好到了饭点。他在县城随便吃了口午饭,便在四周晃荡起来。从抚平县城到他家所在的鱼龙镇,每天只有上午十点和下午三点两趟客车。此时才不到下午一点,张老师便习惯性的朝着抚平县城最为热闹的中心广场行去。

抚平县距璞门市区约两百公里的路程,因位于璞门下游的抚江边上而得名。抚江县城的夏季虽热,可在抚江边上的抚平中心广场,却是个很合适纳凉游玩的地方。抚平中心广场不算很大,但他却是抚平人民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县城植被丰茂,没什么事的群众非常喜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棵棵大树之下乘凉。有的聚在一起切磋棋艺,有的围在一堆玩点小钱。当然,在广场之内还有一些“打气球”“网金鱼”“套铁环”等老少皆宜的娱乐项目。

张老师行尸走肉般来到中心广场,因为他没有明确的目的也就沿着广场边散步。有些没有空调的人家,自然觉得呆在外边比呆在家里要凉快。张老师双眼无神的走到广场一僻静处,正好看见一个怀抱幼儿的妇女在给自己的孩子喂奶。张老师完全没有将精力放在外边的世界,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要从那个妇女身边走过去。

“站住,你小子怎么回事,没看见有女人在喂奶吗,太没有社会公德了”。一个粗犷的男生从张老师身后传来,与此同时在张老师的前面也出现了一个精壮的男人。

张老师被人叫住,这才朝着那个喂奶的妇女看了一眼。别说刚才只是张老师一人,就是现在三个男人都在她面前,妇女也没有停止喂奶的意思。

张老师转头看向喊住自己的男人,这才发现对方是个约莫四十几岁的平头汉子。现在对于张老师来说,他满脑子里除了周蔷薇的好和不好之外,根本对其他事情不敢兴趣。张老师本来就没有看见那个妇女在喂奶,既然对方叫住了他,那他便原路返回就是。

张老师也不和对方搭话,只是沿着走来的路往回走。哪知刚走过平头男子身旁之时,对方直接伸手就将他拦了下来。

平头男子戏谑的看着张老师,说道:“看也看了,就这么走了吗”?

张老师心情极度不好,此时也不想和对方争辩,便问道:“你想怎么样”?

平头男子道:“你刚刚看的是我老婆,怎么着也要拿个一两百块钱才能走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老师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敲诈嘛。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张老师听了这样的话,心中更是升起一股熊熊的怒火。哪有拿自己老婆来赚钱的道理,张老师冷哼道:“看一下就一两百太贵了,有点其他内容差不多”。张老师暂时收起了他对周蔷薇的思念,开始思考着如何反击对方的敲诈。

平头男子一笑道:“哟呵,小子挺上道。行吧,你要干什么都行,不过干完之后可就不是一两百的事了”。

听对方说出如此混账的话,张老师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张老师勉强压住自己的怒火道:“她可是你老婆”。

平头男道:“只要钱到位,她也可以是你老婆”。平头男言语之中不仅丝毫没有愧疚的味道,反而有一丝即将收获的喜悦。

“X你X”。张老师实在忍不了对方这种龌龊的言语,低声喝骂一句。骂完之后,张老师也不等平头男有所反应,便一拳击打在对方的腹部之上。张老师深知伤人十指不如断人一指的道理,这一拳之后他又对着平头男子疯狂的砸下几记重拳。

站在不远处的精壮男子,在张老师突袭得手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快步朝张老师奔来,离张老师还有一段距离之时便欲提脚飞踹。

张老师之所以要连续给平头男几个重拳,就是让自己能腾出手脚来对付精壮男。在精装男飞踹的一脚还没有踹上自己之际,张老师一侧身让开了对方的攻击,同时挥出拳头击打在对方的面门之上。

张老师虽然出拳不算很重,可是这一拳却是集合了对方冲劲的双重力道。就是这么一拳打下去,对方便只有应声倒地的份。

收拾完两个男人,张老师朝着刚才喂奶的那个妇女看去。他倒要看一看,这个愿意被别人当作工具来挣钱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啊”!喂奶妇女见张老师朝着自己看来,还以为她要出手收拾自己。想到张老师刚才的生猛和狠辣,喂奶妇女吓得惊恐的喊出声来。

广场的人本就有些多,除了当地的群众还有坐着电瓶车巡逻的保安人员。喂奶妇女的喊叫之声浦一响起,四周的人便很快围拢过来。

众人一见到喂奶妇女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就本能的认为张老师是使坏的一方。于是乎,便有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开始纷纷指责张老师的不是。这样的事情真是扯淡,大伙分明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开始将自己想当然的想法强加在这件事情之上。

若是平时,张老师肯定会与众人理论一番。可是现在他在解决掉麻烦之后,便又回复到之前思念周蔷薇的状态之中。张老师一点也不想同周围的人讲理,而围观人群的指责之声也是一句也进不了张老师的耳朵。张老师木讷地拿出手机,果断的拨通了报警电话。

众人见张老师在群情激愤之下,还想要若无其事的通知同伙过来,便都在很快的时间内停止了指责声。

“你好,我要报警。我在中心广场这里被两男一女敲诈,两个男人已经被我制服了”。张老师不疾不徐的说道。

众人清楚的听见张老师的通话内容,大家反应过来又纷纷开始谴责喂奶妇女的不是。这次便不仅是言语上的指责,有几个膘肥体壮的女人甚至上手去抓喂奶妇女,话中的意思竟是担心她逃跑。

因为抚平城关派出所就在中心广场附近,警察来得非常之快。两个民警向张老师问明了基本情况之后,便将几人全部带回了派出所。

办案民警对这类案件很有经验,在核实了双方身份又分别讯问了敲诈团伙三人之后,便对此事有了基本的认定。平头男与喂奶妇女并非夫妻,他们和精壮男就是流窜作案的同伙关系。他们在被抓获之前已经做了几票,却没想到这次栽在了一个大学生手上。既然事实已经清楚,张老师在签字画押之后便被警察恭送出了派出所。

张老师本以为自己是受害者,不会在派出所里待多久。哪知当他从派出所出来之时,已经错过了回鱼龙镇班车的时间。县城离鱼龙镇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想着如果打个出租车还不如就在城里住一晚上便宜。于是乎,本来准备尽快回家疗伤的张老师,便只得在这里随便找了个招待所住下来。

有人说人在失恋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清净。以此时张老师的状态来看,此言绝对不假,入夜之后他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脑海之中还是与今天白天一样,不是想着周蔷薇的好便是想着她的不好。想着这些极易伤感的事,张老师的表情也在一会笑一会哭之间反复交替。

那一日与周蔷薇在“天天见面”相遇,若不是自己刻意隐瞒,两人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无论周蔷薇怎样,张老师坚定的认为在她主动来找自己复合之前,所以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那时的张老师,再怎么伤心难过也有个限度。可是自打周蔷薇以复合为由开始欺骗张老师开始,到最终张老师发现她和王哥竟然搅和在一起。这样的欺骗和恶意中伤,才是对张老师的致命打击。

想到周蔷薇最后的背叛,张老师感觉这世间的一切他再也提不起兴趣。张老师穿上衣服走出招待所,漫无目的的在抚平县城游荡起来。

“小兄弟,耍不耍”。一个满脸褶皱的中年妇女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张老师面前。

张老师斜着眼睛看了那妇人一眼,他知道这个妇人应该是为小姐拉业务的老妈子。以前张老师每次来县城都很好奇,他非常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个流程。可今日张老师却没有这股好奇劲,少了周蔷薇的生活一切都变得没有了味道。

张老师理也不理这个老妈子的呼喊,面无表情的继续朝前走去。

老妈子像是经历惯了这类冷眼,她不离不弃的追上张老师,继续说道:“小兄弟,反正一个人也不好耍,不如来我们这里试一试手气。你放心,我们的地方绝对安全,警察根本找不到”。

张老师停下脚步,往身旁的老妈子望去:“你们那里不是鸡窝,是赌窝”?

老妈子扬起一张被岁月打磨得格外苍老的脸庞,说道:“小兄弟想找鸡窝我可以帮你联系,不过我们那里是玩钱的”。老妈子说完话,立马露出了一个她自认为好看的笑容。

张老师之前在鱼龙镇老家时就喜欢打牌,直到来了璞门大学,由于二春兄弟都不喜欢打牌自己才没有再碰。现在听了这个老妈子的话,张老师内心中那颗喜欢打牌的种子便又开始滋生起来。

此时正是张老师心情低落的时候,可他清晰的记得小时候与同村小伙伴“诈金花”时的刺激。周蔷薇不是喜欢钱吗,既然自己这样不死不活的待着,那还不如去搏一把。万一侥幸赢了钱,也许自己的心情会好一些吧。即使输了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将自己的身上的钱输光而已。

张老师朝着老妈子点点头,说道:“走吧”。

老妈子还是用她那张难看的笑脸对着张老师,说道:“老板先去取些钱不”?

张老师自从和周蔷薇在一起之后,便喜欢将大量的现金放在身上。按照他的理解,这样既能让周蔷薇清楚自己的实力,更能让她感受到花钱的快感。此次回老家张老师走得匆忙,也没想着要将身上的现金存进卡里。

“老子身上有钱,你只管带路就是”。与这类人说话,张老师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对张老师的这等语气,那老妈子不仅不生气反而在听到张老师说自己有钱后,将自己那张本就难看的脸笑得更加的难看。

老妈子在前头带路,张老师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在后方跟着。那老妈子在前面走得很快,也不回头看自己的客人跟上来没有,就这样左拐又弯的将张老师带到了一幢居民楼内。

抚平县县城至今还保留着许多没有电梯的楼房,如今老妈子带张老师来的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的楼房。走进破旧的小楼,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两人的脚步声亮起。老妈子口中的赌场在这幢居民楼的顶楼,也就是说两人要走六楼才能达到目的地。张老师惊讶的发现,他前面的这个老妈子样子虽然看着老,身体却是相当的好。从一楼爬上六楼自己还喘了几口粗气,而这个老妈子竟然大气也没有呼一口。

“咚咚、咚咚咚、咚咚”。老妈子很有节奏的敲击着六楼一号的房门。她敲击之后便退到了猫眼能观察的范围之内,等待着里面的人将自己看清楚。

“谁”?里面发出询问之声。

“小红”。没想到这个年老色衰的老妈子,却取了这样有趣的名字。其实张老师不知道,这一问一答正是他们的暗号。若是正常带赌客前来,这个老妈子就叫自己“小红”。若她是被警察押来叫门,那么她就叫“小芳”了。

暗号对上了,里面的人再无疑虑便将门打开。老妈子将张老师送到这里便离开了,迎接他的是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斯文男子将张老师引进房间,就顺手将门用钥匙反锁。

张老师没想到在外面看着其貌不扬的居民楼里,房间之内竟是布置得如此的豪华。斯文男子介绍道:“我们这里是抚平城内最安全的赌场,自从开张以来从没有被查过”。

张老师转头看着斯文男子,心道:“你这不是屁话吗,若是被查了现在还怎么能开。若是按照斯文男子的逻辑,所有的地下赌场都可以这么说。因为在没有被警察端掉之前,他们都是某某地方最安全的赌场。”

斯文男子继续介绍道:“我们这里虽然花样不多,可是玩得还尽兴。老板你想玩多大的游戏,我们都能给你找到牌友”。

张老师在斯文男子的引领下,围着这间房子转了一圈。除了一间关着的房间外,其余的三个房间都摆上了赌桌。

斯文男子道:“抚平还是喜欢‘诈金花’,这几个房间都在玩,只是所玩的大笑不一样。老板喜欢玩多大的,我好给你推荐房间”。

张老师像是一个常年打牌的老油子,他对着斯文男子扬了扬下巴,说道:“说说”。

斯文男子会意,指着最靠近房门这个房间说道:“这间玩得最小,二十元的底钱,一把百元封顶”。说完他又指着第二间说道:“五十的底钱,两百元封顶”。然后斯文男继续指向第三间说道:“一百的底钱,一千元封顶”。

张老师顺着斯文男子的指引,往三个房间依次看过。这三间房里,每间房内六至八人不等。而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高低不一的现金。以第一个房间为例,这一桌八个人房间,只需要在牌局开始后来上两圈,那桌上的现金就会超过千元。在斯文男子口中玩得最小的房间,实际上每一轮的现金额也会有几千元。

张老师身上只带了三千多块钱,便直接朝着玩得最小的那个房间走去。其实像这样的地下赌场,庄家除了抽水赚钱之外一般还会放高利贷。因为赌徒在输红了眼之后,基本上都会急于翻本而找赌场的老板借钱。因为赌输了钱借高利贷,最终导致家破人亡的事情不胜枚举。张老师的加入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对于桌上的众赌徒来说,无非是又来了一个送钱的人而已。

对于“诈金花”这种赌博方式,外行想当然的认为主要是靠运气。而在内行眼里,这种玩法却是最考验一个赌徒的功底。张老师因为心情不好,自然也不能静下心来认真的与人对弈。不过片刻时间,张老师所带的现金便全部输完。

张老师红着一双眼睛,不停扫视着周围的赌徒。自己被周蔷薇欺骗本就够倒霉的了,人们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自己却是在两个方面都失意。

“这局你还来不来”?发牌的赌徒见张老师面前已经没有的现金,便催促他道。

“钱都输完了,还玩个锤子”。张老师气呼呼的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张老师刚走出房间,便被斯文男子挡在身前。斯文男子语气用柔和的语气问道:“老板今天手气不好吗”?

张老师冷笑道:“有什么好的,一把都没有赢过”。

斯文男子笑道:“老板若是还想玩,我们也提供借款服务。利息不高,十个点而已”。

张老师想着卡里还有两万块钱,便道:“可以,那你们先借我一万吧”。

斯文男子见张老师同意,便打了个响指。随着响指声音消失,便有一个长得甚是魁梧的大汉,端着一个托盘出现在张老师两人面前。

斯文男子从托盘里取出早就打印好的借条,在借条上填好数额。然后他再让张老师拿出身份证,吩咐手下将它复印一份。待张老师在借条上签字按上手印之后,便将托盘之中的钞票推到了张老师面前。

张老师拿起钞票数了数,急道:“怎么只有九千”。

斯文男子依然保持着他的风度,说道:“这是规矩,我们一向是先收利息的”。

张老师还想说什么,可是想着自己借也借了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便拿着钱快步走进刚才的房间想要翻本。

赌博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便无法收手,更何况张老师是如今这种失意的状态。不出意外,只今天一个晚上,张老师就稀里糊涂的找赌场老板借了二十万块钱,并且全部输光。

张老师瑟瑟发抖的从赌场里出来时,其他的他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能记起的,只有斯文男子在送别他时说过的一段话:“这二十万若是明天还,就还二十二万。若是后天还,就是二十二万加上二万二的利息。至于第三天是多少,那你就自己算吧。别有其他想法,我们知道你家在哪里。你不想活了可以,但不要连累你的家人”。

张老师没想到对方口中的十个点,竟然会是这种利滚利的高利贷。张老师不依不饶要与对方对质,哪知刚刚还一脸温和的斯文男子立马就变了脸。张老师摸了摸自己脸颊和肚子,刚才斯文男子和他的两个壮汉手下将自己打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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