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一方面担心送周蔷薇礼物他会生气,一方面又急于想要得到这次表现的机会,可真是急坏他了。
周蔷薇看张老师一副为难的样子,心中开始暗自不爽起来:“这人一眼便能看出只是个穷学生,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给骗了的。看着老实憨厚的模样,没想到却什么东西也没有。还好自己先试了试,要不然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不被她们笑话才怪”。
周蔷薇再也不想装下去了,她对着张老师阴阳怪气地说道:“男朋友”?
张老师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周蔷薇,生怕漏掉了她对自己的一个神情。是否让自己给她买礼物,张老师不敢擅自决定。此时的张老师,多么的想周蔷薇给他一点小小的暗示。这下可好,张老师没有听出周蔷薇话语中的阴阳怪气,但是“男朋友”这三个字他倒是听得真切。
还需要暗示吗?这就是一种肯定了。张老师闻言,立马答应道:“诶”。然后转向服务员大姐,语速极快地说道:“买了,刷卡”。说着从兜里掏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
周蔷薇站在旁边,完全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这一局的风向转得太快了吧。周蔷薇本来已经决定扯下伪装了,没想到张老师竟然如此大方的为她刷了卡。看他的样子,完全不是在考虑礼物的价格,而是需要得到她的同意一样。一瞬间,周蔷薇便想通了今天这一路所有的关节之处。看来还是怪自己当初装腔作势太过,以至于让情场初哥的张老师真的以为她不需要礼物。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转折,张老师的话只要在晚上一刻,结果便不是这样了。周蔷薇本来想说的话是:“男朋友?我怎么会有这么穷酸的男朋友”。还好张老师的反应够快,要不然自己就要糗大了。周蔷薇想到这里,脸色不禁泛红起来。
张老师将周蔷薇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也暗自高兴得不得了。没想到这么顺利,周蔷薇便同意成为自己的女朋友。现在见她又红了脸,想必也是因为有了自己这个男朋友而害羞吧。
服务员大姐的动作很快,开单子、结账、检查商品,一系列动作相当的娴熟。财货两清,这单生意就算是做成了。服务员大姐再次发挥了她专业的业务功底,她对周蔷薇说道:“美女,这项链让男朋友现在就给你戴上吗”。
服务员大姐此言,确实符合现在张老师和周蔷薇两人的胃口。周蔷薇微微点头,张老师便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项链要给她戴上。
周蔷薇双手朝后,将自己的头发往上托起,露出洁白光洁的后颈。嗅到周蔷薇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水味道,再看着她诱人的脖颈,张老师的动作有些呆了。
服务员大姐显然是过来人,她见张老师这幅样子,急忙提醒道:“这条项链的扣环在这里,只需要将它掰开再扣紧就成了”。
听到服务员大姐的声音,张老师也清醒过来。他感激地看了这位善解人意的大姐一眼,笨拙的为周蔷薇戴上了这条见证了两人关系的金项链。
戴上自己期盼多月的心爱礼物,周蔷薇对着柜台之上的镜子左右照了照。她发现戴上这条项链之后,自己无论是气质上还是颜值上都提升了一个层级。周蔷薇真是高兴极了,她转过身来一把搂住张老师的脖子,便对着他的脸庞吻了一口。吻过之后,周蔷薇对着张老师大声说道:“谢谢你的礼物”。
被周蔷薇这么一吻,张老师顿时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不实在。没想到,真没想到,玉公子确实有本事,自己真的就有女朋友了。等等,这个时候如果是玉公子,他被亲吻了会怎么做。张老师想得入了神,竟然闭上了眼睛。
周蔷薇不明白张老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眼睛闭上,急忙摇着他的手臂问道:“张老师,你怎么了”?
张老师嘴角向上一翘,猛然睁开眼睛看向周蔷薇。可以看出,此时张老师眼中已经是精光爆闪,定是想到了什么绝世好主意。
张老师沉声道:“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来亲我吗”?
现在既然验证出张老师是确有实力,周蔷薇自然要装回那个清纯的好姑娘模样。见张老师如此声调,周蔷薇立马就要做出一副娇羞的小女儿之态。哪知张老师突然闪电般的在周蔷薇脸上,重重的亲吻了一口,说道:“有来有回,这个我必须要还回来”。
周蔷薇思路被打乱,只能假意拍打着张老师的手臂,说道:“你讨厌”。
“哈、哈、哈,玉公子的这些本事确是好啊”!张老师在心中暗自想道。
“啊嚏”。次日一早,温如玉还没睁眼便被一个喷嚏打醒。“这又是哪个同学在想我”?温如玉醒来之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吃过早饭,温如玉便要让张家大叔带自己去“如云峰”看看。张家大叔也不推辞,向值守神弩的人交代两句便去取攀山的装备。
从现在众人所处的位置,再往上走几乎就没有路了。从低处看去,“如云峰”就像是法国的埃菲尔铁塔一般下粗上细。若要上到峰顶,则全程只能靠手脚并用的爬行。在这方面温如玉没有经验,所以需要什么东西只能全凭张家大叔安排。
张家大叔道:“以前我们上去过一次,只是那次摔死的就有五人。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倒是找到了一条好走的路。大伙商议着如果今年还杀不死怪鸟,便每年都要上去。我们就想着,干脆今年就打一条路出来”。
两人说着话,李、王、邱、成四家大叔穿着厚厚的衣服,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汇集了过来。其实张家大叔口中打路的方式并不复杂,就是在不便通过的地方,将杯口粗细的铁钉钉在山体里面当做一处借力点而已。“如云峰”离众人现在所在的位置,大概一百多米。大家今天的任务,便是将这条通往峰顶的路打好。
同行的五人都知道温如玉怀有神秘的力量,便就顺理成章的将他当作杀死怪鸟的关键人物。有了这个共识,大家都对温如玉表现出了足够的尊敬。张家大叔开路,李家大叔和王家大叔随之。温如玉在中间,邱家大叔和成家大叔殿后。
张家大叔转头对温如玉说道:“向上二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小平台,我和你李家大叔、王家大叔先上去。我们把路打好了,你们三人再上来”。
向上的坡度太陡,人多了反而施展不开。温如玉不是喜欢逞英雄的人,便点头答应下来。
张家大叔右脚踏上一块凸出山体的石块,便拿出包中的一根铁钉开始钉打起来。第一个铁钉钉如山体之后,他又从包里拿出一段布条将铁钉露在外面的部分缠绕几圈。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预防天气寒冷对铁钉的影响,从而导致黏住手掌或是打滑。打好第一颗铁钉之后,张家大叔试了试是否牢靠,之后再在自己踏脚的地方打下第二根铁钉。
用不多时,前三人便将第一段可用于攀爬的山路打好。温如玉等后三人,便这样顺着他们打好的路轻松的来到第一层平台。这一段路虽然不长,但可见张家大叔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张家大叔坐在地上喘气,后面才跟上来的邱、成两家大叔已经开始着手向上探路了。
温如玉想要跟上,却被王家大叔一把抓住道:“好钢用在刀刃上,这一路我们比你熟,就让我们来处理吧”。王家大叔说得有理,温如玉也不矫情,便任由他们两人往上行去。
第二段路显然没有第一段这么好走,不过好在众人还算熟悉,倒也顺利的将路打好。若是没有眼前几人,温如玉想要上来可真还需要花费一番功夫。终于,一百多米的距离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被踩在脚下。
这“如云峰”的峰顶确实不大,加上腾挪的空间,在这里站六个人已经算是极限。山顶之上寒风烈烈将温如玉的脸吹得深痛,他不得不低下头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张家大叔五人来到峰顶之后便开始打桩子,系绳子。大伙可不想在还没有遇敌之前,便被大风刮下去。
山顶之上寒冷至极,若是再呆片刻可能大家都要变成冰坨。温如玉顶着狂风,大声吼道:“那怪鸟撞出的痕迹在哪里”?
闻言,张家大叔丢下手中的活计,低着身子走向峰顶的东侧,趴下身用手往下探出,大声吼道:“你来摸,就是这里”。
温如玉艰难地行至此处,伸手摸向那处痕迹。入手处是一个深度大约二十公分的横向凹槽,此时上面已经长满了不知名的植被。
“快看,烽火”!温如玉正在仔细的感受那片凹槽,却突然传来王家大叔急迫的声音。
“今年怎么这么早”?李家大叔喃喃道。
邱家大叔丢下手中的麻绳,喊道:“走,快下去拿装备”。说完便要往回走。
众人不知道这怪鸟究竟是什么样子,便凭着经验打造了一套自认为可以附在怪鸟身上的器具。这套器具的构成很简单,其实就是一套特制的衣服。衣服特别之处在于它的胸腹部位有数排密密麻麻钩子,手套和鞋子前面也有便于攀爬的铁钉。衣服的腿部还插有两柄上好的利剑,只要能攀上怪鸟背,相信一定能将它刺死。一来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将这条路打通,大家并没有随身携带这套攀附的装备。二来众人的负重已经是极限了,即使有心也无力办到同时带这么多东西。
成家大叔一屁股坐在地上,颓废地说道:“来不及了”。
闻言,邱家大叔停住了脚步,也学着成家大叔的样子坐到了地上。
温如玉不明白他们话语中的含义,转头看向张家大叔。李家大叔代替他向温如玉解释道:“按照往年的经验,那怪鸟的速度和烽火传递的速度差不多。既然我们已经看到了烽火,那怪鸟就快到了”。
温如玉沉默地点了点头,张家大叔突然大呼道:“不能让它就这么走了,今年必须让它死在这里”。说着话,张家大叔将手中剩余的粗铁钉和榔头绑在腰间,一副拼死一战的决绝样子。
众人听到张家大叔的呼喊之声,沮丧神情从脸上一扫而过,全部露出一股决然。同时大家也学着张家大叔的样子,将可以用来杀死那怪鸟的武器绑在腰间,似乎今天天塌下来也要将它留在此地。
“嗯......”!一声宏亮悠远的鸣叫像是从天边传来。温如玉便见远处一团黑云似的物体,朝着自己的方向撞来。这个黑云般的物体头部呈椭圆形,远处见来它的背部是漆黑一片,腹部却是一片灰色。
鸣叫之后,它身侧展开两个状似不规则长方体的物事,缓缓的向后一拨。下一秒钟,这个巨大的黑云似的物体便出现在了温如玉眼前。
张家大叔等五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措手不及。温如玉心中倒是一片清明,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心灵所致,温如玉右腿一侧出现一把银色匕首。他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跑几步,然后猛的往那怪鸟背上一跳。腿侧匕首出现在他右手之上,而后狠狠地插入那怪鸟的身体之中。
此时,那怪鸟再次展开翅膀缓慢向后移动。只是一瞬间,温如玉便失去身后“如云峰”的影子。
“张家大叔,你看清了吗”?王家大叔揉搓着眼睛问道。
张家大叔同样是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少倾,张家大叔开口道:“温家小子是不是跳上去了”。
李家大叔接话道:“好像是”。
张家大叔颓然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地道:“没想到这温家小子真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张家大叔便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