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在长烟峰填补着每一寸空隙,除了万物的影子没有被影响外,银色在这孤高的山峰、空寂的大地上成了乐曲的主格调,天空万里无云,空寂辽阔,数不尽的星辰汇集在一起形成浩瀚的大河,闪烁着他们的光芒,没有任何灯光能与之抗衡,除了在星河旁边高高悬挂的那轮硕大无比的圆月,将银芒如同瀑布一般宣泄出去,与之纠缠,但这些,也只有在太阳落下才能,它们才显露了出来,任人观赏。
山泽间的蛟蟒盘挂在那些深山野岭的古木树枝上,贪婪地吞吐这云气,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然而这传承在脑子里的古老意志让他们不得不屈服这股本能,为了更高层次的进化。而那些有了灵智的妖精野怪则是朝着月亮,吸收着灿烂的星辉月华,按照脑海里先祖的功法默默自身体悟。
张泽没有御风而行,而是一步一步的地朝着长烟峰观世台前进,他走的很小声,并不想打扰了长烟峰那些已经进入了睡梦的小动物,比如那已经叫累了的知了、在树洞中怀抱着许多松果、果子进入美梦的松鼠。
踏着松石小径,张泽来到这许久未见的观世台,那熟悉的地方,有不少人在那里唧唧我我,也有三五好友聚集在那里弹琴吹箫、饮酒作诗,有的人借助酒兴,借月起剑舞,真是好不快哉。
自从张泽获得了试炼的第一名后,无论怎样,各峰弟子都知道了他这么个人物,有的看到他到了观世台,热情地同他交流。
“张师弟,你也是来这里观赏这万家灯火的吗?”一位师兄热情地问道。
“张师弟,快来这,这良辰美景,冷月珠星,万户灯辉,如此美丽,一起来探讨一下,学学那些那尘世间的读书人们吟诗作赋,如何?”
“张师弟,学那群酸儒秀才的强词说愁,有什么意思?一起来饮酒剑舞,畅意胸怀!”
“张师兄,你能亲自讲讲自己为什么要在叶素殷被那蛟蛇杀死之际,你自己感觉都打不过叶素殷,你还是去救了她,请问师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呀?”一些清月峰的女弟子,盘坐在哪儿聚成一团,有些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胆大女弟子好奇地问道。
一听到那个女弟子这样问道,周围人也被她这问题勾起了好奇心,有些人更是哄笑着说:“师弟,师弟,究竟你当时是怎么想到的?”
那群女弟子看到张泽张泽没有摆师兄的架子,胆子也大了起来,想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向他发问道:
“张师兄,叶素殷竟然没有趁机占便宜,真是稀奇,你知道为什么吗?”
“师兄,你为什么去找木书书呀?为什么不去找齐正一呀?”
“师兄,你比杨逍那个呆子好多了,我们韩玲师姐当时可是似笑非笑,千般表情写在脸上,可好笑了。”
......
这些邀请、问题如同暴急的大雨雨点,一个接一个轮番向他轰来,让他额头上竟然有了一些细细的汗珠,让他好生尴尬。
“嗯,诸位师兄、师姐、师妹、师弟,这剑诀我修的还行,但这剑舞我着实不会,诗词歌赋也是绞尽脑汁都挤不出半个字,你们的邀请我是有心也无力,对不住啦。至于那次试炼,我为什么去救叶素殷,就是嘛,那头妖兽要吃了叶素殷,她很要面子的嘛,怕那妖兽把她一口闷了,影响形象,所以传音给我,让我帮她一把,我按照她给的方法就帮她一把,她可是许诺给我5000灵石呢。”
张泽急中生智,连忙脱口而出,用手不经意地将额头上的小汗珠擦了一下,这才平静起来。心里奇怪:自己都很久没有出汗了,早已经寒暑不侵,只能安慰自己是那群师兄妹口无遮拦,让他慌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个一向不吃亏的主儿愿意这样,张师弟,你可是第一个在她身上上薅羊毛的人呢,我对你可是佩服至极。”一名师兄听了他的解释回道。
“能占我们离水峰恶霸的便宜,你小子行!”显然说出这句话的师兄来自离水峰,必然是遭受过叶素殷的‘迫害’。
“师兄,你好厉害哦,我们琴师姐小时候都被那个魔女气哭过呢。”有些清月峰的师妹,听到他这番解释,也佩服的回道。
......
诸位同门,我来这是体悟剑诀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去吧,我们不会打扰你的。”那些弟子们热情地回道
张泽便找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蒲团,将自身心思沉寂了下去,外面的喧闹嬉戏声全然不觉,看着这半面星河辉月,半面万家灯火的天空,他的眼中最开始沉寂的一丝丝迷茫逐渐消失不见,而是专注的看向那方天空,如同外山那般的万物齐一中。
圆月当空,偶尔有乌鸦、灵鹤对月飞过,一瞬之间,却也是引人注目,声影翩翩。而那万家灯火上的天空却也是圆月当空,星河万里,有猫头鹰站在树树梢上,咕咕鸣叫,打更人的敲锣打鼓,惊起了树林里的鸟兽,‘扑腾’、‘扑腾’,有些鸟儿被铜锣声惊起,飞起来又落会自己做好的鸟巢中。
长烟峰上的天空,从观世台上看去,竟然有两道大气磅礴的星河,两轮圆月,只不过一方的星河确实和那橙黄黄摇曳的灯火混杂在一起,分为美丽。
张泽感受到这样的景象,努力地调整找寻在外山那祈愿台的冥想状态,然而没有祈愿台的加成,他对长烟峰那片星空的感受即使在全力摸索下,全力校正自己的状态下,也只能模模糊糊地摸到那片纸,轻微地感受到两方天地间的不同,那相同之处却还是需要不甚了解。
在蒲团上枯坐良久,张泽这才如梦初醒,心里思量道:这事急不得,今天在这打坐一番也有了些许收获。假以时日,定能领悟那第三层剑意。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四周空空如也,除了远处的那道清亮洁尘的丽影。张泽看到叶素殷见他起身后向他走来。
“叶素殷,你又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