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害羞的从民政局走出来后,陈陌接到了老张的电话。
接通电话后,老张开门见山的说道:“喂,陈陌你在哪呢?我有事找你。”
“老张,我在民政局这里刚出来。有什么事吗?”
“大过年的跑民政局干嘛?申请贫困户补助吗?”
“去你的,你才去申请贫困补助呢。快说,找我什么事?”
“见面说吧,还是老地方。当面聊。”
老张很快挂断电话。
陈陌看了看顾言,小声嘟囔着,“不知道老张到底找我什么事?干嘛这么着急!”
“陈陌,老张经常约你吗?”
“啊,也没有。偶尔几次。”
“那老地方是什么意思?”顾言把老地方三个字拉长了音调,一听就知道他意有所指。
“蔓蔓咖啡厅,你也去过的。”不知道怎么的,一向智商很在线的陈陌,此刻竟然没有听出来顾言话语中的一丝不高兴。
他吃醋了。
可是,顾言却不愿承认他吃醋了。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向对自己还算有信心的顾言,他怎么会轻易承认自己吃老张的醋呢!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理智战胜不了情感,他的语言早已经出卖了他的思想。
“你们以前经常去?”
陈陌点了点头。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当陈陌意识到顾言沉默了许久后,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有些不对劲。
“顾言,你怎么了?早上没吃饱吗?”
“吃的很饱。”
陈陌点了点头,也对,顾言今天早上不可能没吃饱。早上的时候,她胃口不太好。原本她自己一小碗的白粥只吃了半碗,鸡蛋也没吃。所以,顾言就吃了一碗半的白粥,外加两个鸡蛋,以及陈陌吃了一半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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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来到蔓蔓咖啡厅的时候,老张早已经到了。
还是老规矩,两杯拿铁,一杯卡布奇诺,外加一些点心。他和顾言一人一杯拿铁,陈陌一杯卡布奇诺。
等陈陌他俩坐下后,老张忙问道:“这开年第一天,你俩就跑民政局,该不是去领证了吧?”
陈陌有些娇羞没有说话。
顾言伸手抱了抱陈陌,“是的,现在陈陌是我媳妇儿了。”
“娘的,这也太狗血了。你俩,你俩啥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看着老张有些语无伦次,陈陌忙咳嗽了两声,厉声说道:“张三丰,注意你的用词。”
老张忙陪着笑脸,“快说,你俩真不是在逗我玩?”
顾言将陈陌的手拉了起来,明亮亮的钻戒非常亮眼。
老张摇了摇头,“我不信。指不定是哪里淘来的地摊货呢?”
陈陌很无奈,她将红红的结婚证从包里拿出来,放在老张的跟前。
这一次,老张彻底傻眼了,也相信了。他打开其中一本,女方陈陌,男方顾言,持证人陈陌,上面临山县民政局的钢印非常清晰,落款也是今天早上的日期。
“苍天啊,大地啊,妈妈咪呀,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喂,老张,你在瞎嚎啥呢!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就连一句贺喜的话都没有吗?”
老张低头看了看对面的陈陌,这个曾经让他日日夜夜做梦都想得到的女人,如今竟然也结婚嫁人了。
让他难过的是,曾经自己心目中女神一样的人,就此落入凡尘。
更让他难过的是,新郎还不是自己。
多么痛的领悟啊!
他看了看顾言,又看了看结婚证照片上坐在陈陌旁边的男人,渐渐的,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如果要从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里面,挑选一个作为陈陌的老公的话,他宁肯希望是顾言,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或许这样他才会甘心,或许也只有这样,他才知道陈陌会真真正正的快乐。
至少,她是真心的喜欢他,爱恋他。
多年未变。
“恭喜你,顾言。讨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他看了看陈陌,还是正色说道:“这可是我当年的梦中情人,你可要对她好点儿。要不然…”
顾言很认真的看着他。
“要不然,我会难过的。”他本来想说几句威胁的话,可是想到对面这个男人,实在比自己出色太多,也只能以退为进,走哀兵战术了。
“我答应你,老张,一定会好好珍惜陈陌的。”
顾言这句话虽然是对老张说的,可是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陈陌。
他仿佛是在对陈陌表白一般。
看着对面两个人一把年纪了,还在自己面前撒狗粮,老张有些看不下去了,“喂,我说,要腻歪等会你们回家再腻歪个够,可不可以让我先说说正事。”
“说吧,老张。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到底有什么事?”陈陌将桌上的结婚证小心收好,这可是她的宝贝,比手上的钻戒都珍贵。
老张喝了一杯苦咖啡,今天他特意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或许只有咖啡的苦味,才能冲淡自己心中的苦涩。
“还能有什么,还不是我老爹的事情。”
“张伯伯怎么了?”话一出口,陈陌就反应过来了,老张曾经和她说过,老老张同志找了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儿,而且两个人还打算奉子成婚呢!
想到这里,陈陌继续说道:“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你那个年轻的小妈不嫁了?”
顾言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一下陈陌。
老张也没有生气,“如果真的不嫁就好了。就在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在韩飞的飞跃大酒店举办结婚典礼。”
“今天晚上?”陈陌张大了嘴巴。
“老张,你现在什么打算?可是在顾虑什么?”还是顾言抓住了谈话的重点。
老张挠着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吧,他俩如果低调一点把事儿办了也成,毕竟也只有那么一些人知道。可是,如果像今天晚上这么大操大办的话,保准儿,明天一早全临山县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这件事儿了。顾言,陈陌,你们说,像兄弟我这种在县城工作的,这以后还怎么出门,还怎么好意思去面对单位里的那些同事!”
“可是,你不是说酒店都定好了?还是今天晚上。再纠结也没有用了。”陈陌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忙阻止这件事儿。
老张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明白,像我爸这种,早年丧偶,一个人把我拉扯大,这么多年都没再找,实在是不容易。”
“老张,你总不会是来这里抒发感慨的吧?”陈陌问道。
老张摇了摇头,“我几个舅舅听说了这件事情,恐怕今天晚上要来酒店里闹了。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