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气晴朗,阳关明媚的,而余府内却被阴翳笼罩着,三月的温度并不高,余府内更是寒凉。
一阵微风吹过,门口的小斯便冷的拢了拢衣服。榻前的余唯发型凌乱、双眼红肿,只盼着母亲能够醒来。
而另一个院子里的胡氏听见这消息可是乐不可支。
这位胡氏在余府并不的宠,只是因为余将军出门征战才敢嚣张跋扈起来。没什么手段,反之还有些愚蠢。
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儿余笙儿,从小会算计手段狠辣。下毒还不被发现,余笙儿定是出不少力。
“下毒你没死,听到你的准女婿在外面花天酒地你还不死?”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从胡氏嘴里挤出来的。她派了一位丫鬟跑去余夫人的房间告知了此事。
余夫人骤闻此事顿时气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余唯吓得手忙脚乱、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余夫人经历毒害都尚未哭出来,可现在的眼泪却在眼眶打转:“唯儿,苦了你了。那天杀的顾知忆居然在大婚前夕去那种不清不楚的地方。他刚刚高中……”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口鲜血。
吓得余唯赶忙拿着帕子帮忙擦拭,可母亲却突然昏死过去。
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着急忙慌的唤来了大夫。
本身就中了毒,又气急攻心已经无力回天了,怕是时日不多。
面对发生的件件事,她怔了怔,不敢相信这位在她心中近乎完美的顾公子竟会是妓院里的浪子;她同样不敢相信一个不得宠的妾室敢毒害嫡母;并且她也从未想过一直宠着她的母亲将要离去……种种事情让她难以相信,更接受不了
她趴在母亲床边思考了一夜,而这婢女也跪了一夜,而这一夜余唯的眼泪也激发了她对胡氏对顾知忆的恨。
她恨他负了自己,还加重了母亲的病情;她恨胡氏心狠手辣,毒害母亲。
竖日清晨,从前温柔似水的桃花般的眼睛失了光泽并闪过一丝狠意,这一夜她成长了许多。
母亲醒来,余唯安抚好母亲,便起身用着看不透的眼睛盯着那丫鬟:“谁派你来的?”
她的语气坚硬且冰冷,着实给丫鬟吓得不轻。
丫鬟颤颤巍巍的开口:“没……没谁,是……是我自己看到的。”说完她便心虚的低下了头,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等待发落。
余唯不屑她这答案,因为她知道除了胡氏没有别人,她还真的是着急的想置母亲于死地,呵她还做到了。
她缓缓的走上前去,眸子清冷的吓人,丫鬟吓得身子颤抖个不停:“小姐,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余唯修长纤细的玉指微微挑起她的下巴,紧接着便是是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连话也不想与她多说一句:“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堵住嘴,母亲要静养。”
这丫鬟听见裁决后猛的抬头,鼻涕眼泪横流:“不要啊小姐,不要啊。”很快小斯进来将这位脸上带着鲜红巴掌印的丫鬟拖了下去。
母亲看见自己的女儿如此干净利索,心中也有些放心了。
余唯怕母亲时日无多,便书信唤父亲和哥哥回来。
半个月后便是顾知忆殿试日子,皇帝坐在龙椅上,威严尽展。
经过一番考试后,这金碧辉煌而又有些庄严的宫殿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皇帝欣慰的看着这殿下的翩翩公子:“好啊好啊,年轻一代竟有如此才学者,真叫人欣慰啊。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好好好!”
顾知忆谦虚着,并未说什么,只是回礼般的作了一下揖。
“朕,颇为欣赏你的才华,便赐国姓‘宋’,任太子太傅。”
殿试结果很快穿遍整个东京城,街道两旁站满了人,都想目睹这一才貌双全的状元郎。
宋知忆骑在一匹高大黑壮的骏马上,身上扎着大荣花,就出现在众面前。
顿时街上充满了铜锣声,鞭炮声和人们交谈称赞的声音,热闹非凡。
一路上宋知忆在众星捧月般的街道游遍东京城。路过余府时,看见门口竟有小斯扎起了白花,他便立刻收了喜色,叫停了游街的队伍。他的那双丹凤眼里流露出一丝愧疚,死死盯着余府,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