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班长米悠和班上的女生都说开了,“我看咱们教官是所有教官中最凶最不好惹的那个”!其他女生频频点头赞同。
突然一个女生神态失落地说:“可惜来了一上午,都没看见沈学长”,白白化了这么精致的妆,我看着都觉得可惜了。
我在旁边低声为周教官鸣不平:“我看咱们教官挺帅的呀”!在脑中对比了一下他和沈启言的着装气质,明显周教官更man,显得安全感十足。
就在大家议论得越来越激烈时,“全体起立,现在不要讲话,按高矮次序排队,今天先从齐步走开始练习”。周教官一声令下,让聒噪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我大概是天生肢体不协调,齐步走的时候,走着走着就跟别人不一样了,还把旁边的同学带跑偏,“你给我出列”!周教官在旁边观察了许久,终于把我逮住了。
“我吗”?最后的垂死挣扎。
“快!出!列”!周教官严厉地瞪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后背立刻吓出了冷汗,乖乖出列。
我都能感受到周围同学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站在队伍外,也不敢看教官的眼睛,他问道:“你会数数吗”?
“会”。我害怕地回答,只敢用余光看他。
“那你自己去边上数数,自己练,练到正确为止”,周教官把我带离队伍,回头对他们说:“你们谁要是不会,谁要是捣乱,就跟这位同学一样,在旁边单独练”!
王美贺此时低调地说了一句:“这教官连女生都不放过”,大家是通过我的教训都明白了一件事:周教官不会因为你是女生,就会放松要求,他狠起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这才是真正的一视同仁。
我站在离他们10米远的位置上,孤单地数着1234,枯燥地练着齐步走,也不知道练得是否正确,但是大太阳底下,教官丝毫没有叫我归队的意思,我只能继续自己练着。
沈启言拿着单反拍摄每个班级的军训情况,纪录那些辛苦又精彩的瞬间。当他来到经管班时,停顿了一下,发现那个让他苦恼了一早上的身影不在。再往后看,果然发现了我一脸怨气地在单独练习。沈启言觉得太解气了,惹不住多拍几张。
班上的同学视线都不敢乱看,只能老实盯着前面,所以沈启言过来,女生们也不敢欣赏。口号现在由男生副班长代喊,周教官在队伍旁边巡视。
沈启言走到教官旁边,“周教官,这学期你带经管班吗”?原来他是去年带新闻班的教官,这次巧合地当了粱夜雨的教官。
“是呀,启言,今年这班没你们好带”!沈启言给周教官的印象深刻,去年还亲自训练他成为升旗手。
“去年的优秀教官今年肯定要带更有难度的班了,能者多劳”,沈启言嘴真甜,还不忘随时按下快门。
“今年轮到你采风了”!周教官越看越喜欢沈启言。
“是呀,周教官,老师交给我个任务,要找经管班的粱夜雨同学,不知道现在可以吗”?沈启言一本正经的说。
“当然可以!全体立正!原地休息10分钟”,周教官突然对着经管班喊起来。大家听到可以休息,顿时全都卸了气往地上坐,才不管脏不脏呢,女生们默契地面对着沈启言坐,一个劲暗送秋波。
“粱夜雨出列“!教官依然对着坐下的经管班喊,但是没有人立刻站起来,有点面子上挂不住,继续加大声叫:“粱夜雨!出!列”!当周教官开始逐字说话时,就证明他要发怒了,其他同学都被教官气场震慑住,竟也不敢提醒他粱夜雨不在这里。
我在10米外的地方听到教官喊我名字,好想告诉他我在这里,别喊了,但又不敢开口说话,心里纠结成一锅粥,到底要不要开口。
就在教官准备教训这个不出列的“粱夜雨”时,沈启言指着远处的我低声说:“周教官,她是不是粱夜雨”?
教官顺着沈启言的视线看过来,我居然傻傻地冲他们招手,可想而知从此上了他的黑名单。
教官压制住怒气,只说了一句:“快去快回”。我就感觉肯定没好事。
沈启言冲我勾勾手指,我如从地狱解脱一般,跑到他身边,跟着他走出了训练场,惹来女生们羡慕的眼光。
路上,我偷瞄了他好几眼,渴望能从他的表情中透露出找我何事,能够让周教官放过我。
到达休息室,沈启言让我先坐下休息。我看这办公室里没有老师在,只有他一个人,心里充满了疑问,这个气氛好诡异。
“你好,学长,找我什么事”?我小心翼翼的问。
“你的特长是绘画美术”?沈启言以肯定句的形式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要惊掉了下巴。
“你脑子真的那么不好使吗?我都怀疑你怎么考上c大的,你忘了你怎么进学生会的”?沈启言一副嫌弃我智商的表情,但又心想说不定这是我故意装的。
“哦!我知道了,你看过我的表”,我不就是反射弧长了一点吗,有必要数落我智商吗,真是!
“不要一惊一乍,我只是叫你来休息一下,看你训练挺辛苦的”。沈启言其实是担心我真的刚做完大手术,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肯定身体吃不消。
“啊?不是找我有事吗”?他突然问我特长,又这样说让我更紧张好不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有,只是想和你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沈启言,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他摆正了坐姿,少见的正经起来,声音却是冰冷的。
“我知道啊”!之前不是见过吗,今天是怎么啦?我一头雾水。
“现在我是你领导,在军训期间,你要记得随叫随到,先把联系方式都留下”。说着他就拿出手机,准备存我的电话,想要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带目的性地接近他。
“学长,学生会新生不止我一人吧,有什么吩咐你可以叫你们部门的人啊,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听到这种霸王式条款我可不傻,凭什么我一外联部的人要听你宣传部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