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第六天,我已经不再纠结沈启言为什么不联系我,放下心中的疙瘩反而轻松了,连训练都不觉得那么累了。
晚上,我们三个女生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聊天,王美贺先抱怨道:“幸好现在是夏天,我还可以盖自己带来的衣服,不然那被子要熏死人”。
“你说得对,我也快受不了了,但这山里晚上降温又特别冷,不盖不行”,米悠每晚睡前对于要不要盖被子都要心里斗争好多次。
“我是怕蚊子,这里的蚊子可大一只了,咬我好几个包”,可能我的血型特别招蚊子的爱,就叮我一个人。
“哎,要是能换被子就好了”,米悠无奈地叹气。
“你说我们能不能找教官呀?他一直在这住,肯定有办法的”,王美贺提议道。
“你说周教官!他不打死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反正宁愿受着也不找他”,米悠现在对周教官有深刻的阴影。
我突然想起沈启言之前跟我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周教官,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凶,“我觉得可以试一试耶”,我莫名相信沈启言的话。
“夜雨,你中邪了,之前你明明才被他折磨过,你忘了”?米悠担忧地看着我。
“反正现在大家都睡了,我去问问呗,万一呢”,我其实心里也没谱,就是想去验证一下沈启言的话。
“那我把被子给你,你帮我去问问能不能换,这可是你自己主动去的,跟我无关啊”,王美贺说着就去床上把她的被子叠好递给我。
“你真去啊?我就不换了,如果周教官为难你,你就赶快回来”,米悠仿佛送行一般。
“我去去就回,你们给我留点辣条回来吃”,我抱着王美贺的被子就偷偷出门了。
走在夜深人静的楼道里,夜风息息吹散了白天的热气,我轻轻敲响了周教官的房门。
“粱夜雨?大晚上不睡觉有什么事吗”?周教官没有开灯,很快就来开门了。
“周教官,我是想来问问有没有新的被子,我盖的这床可能不干净,浑身像过敏一样的不舒服,睡不好觉”,编这种小儿科的谎话,我还是很在行的。
“你等会”,他直接转身默入黑暗中。
我在门口等了一分钟,也不敢开口问他,只好数着时间。
“这床是我的被子,跟你换吧”,他抱着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出现,伸手直接夺过我手里的被子,弄得我只好接住他的被子。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想要换床新被子,谁知道周教官会好心的直接用自己的交换,这可是我第一次抱着男人的被子。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呢”!周教官抱着王美贺的被子转身关门。
我傻傻的站在门口,心想还不如不换呢,这被子王美贺更盖不了吧!
丧气地回到宿舍,米悠已经坚持不住睡着了,王美贺还在玩着手机,“你回来了,换到了吗”?
“换是换到了,只不过周教官用自己的被子交换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他的?你确定?他会那么好心”?王美贺表现反而有点激动,周教官居然没打发我走,还真给换了。
“真的,他自己亲口说的”,我把被子放她床上。
“我闻闻,还真是他的,明显有股烟味”,王美贺居然毫不介意地拿起被子就往鼻子上凑。
我回到床上,还是认命地盖自己的被子吧,实在理解不了王美贺的思维。
“对了,刚才你出门的时候,手机有震动,应该是有人找你”,王美贺真的拉过周教官的被子盖上,准备睡觉了。
“哦”,我完全已经不期待沈启言的电话短信了,今晚也就没注意手机。
打开一看,陌生号码,通知我现在去休息室,留名沈启言。可能见我一直没回复,又打过一个电话过来,可是无人接听,我思考着这么久不联系,突然叫我去休息室,应该是海报的事情要开始筹备了,但是为什么要大晚上呀,白天不好吗,我还能不用训练。
我抱着既期待又有点埋怨的心情打开了休息室的门,想着等会一定好好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系。
“你这个想法不错,我先记下来”,说话的正是沈启言,而他对面坐的是朱莘然。
“我再想想还没有更好的啊”,朱莘然笑靥如花。
“你终于来了,我们都已经讨论一段时间了”,沈启言见我傻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的意思。
“我没看到短信”,我没控制住失落的表情,印象中沈启言说过海报是我们俩完成,那现在这情况是需要我,还是我走比较好。
“既然来了,就快过来,我们正在讨论海报制作的创意”,沈启言拉开他旁边的一张凳子,示意我坐过去。
我愣愣地走过去,看到他笔记本上已经有各种写写画画,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沈启言突然站起来,“我拿了前几年的一些样本过来,但是在宿舍,忘了拿过来,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回”,说完就走,剩下我和朱莘然。
休息室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我对她有印象,应该就是曾剑的女朋友,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许同样是沈启言请来帮忙的。
而朱莘然在我进门的那一刻也认出了我,“未婚妈妈”为什么来这里,她也表示很好奇,虽然谣言当事人就在这里,但是却不好开口直接问答案。
“我是朱莘然,大一新闻系,跟沈启言是一个系的”,朱莘然率先打破沉默,先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我是粱夜雨,经济管理班的”,我赶紧礼貌地接上她的话。
“是启言叫你来设计海报的吧”?朱莘然已经猜到了。
“是的”,她能问出口,我可不好问,毕竟她是能走后门的女人,我还是少知道为妙。
朱莘然见我一副呆呆的样子,实在不知道沈启言看上我哪了,只好互相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玩着各自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