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任的办法果然有效,第二天我就收齐了那两份材料。
跟在秦主任的身边,我慢慢的悟出了一些工作的门道,逐渐找到了工作的感觉。日子也就在这平淡却也紧凑的节奏中无糖无盐的过着。日子虽然过得淡然,但工作之余我对家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
毕业之后我直接从学校来到单位工作,只在电话中跟爸妈说了我的着落处,其他的信息他们一概不知。对于父母来说,孩子永远是心中割舍不下的牵挂。我初入社会,他们内心的牵挂自然会更重一些。想着日益衰老的他们在日夜操劳之余还要为我牵肠挂肚,我回家的计划更加紧锣密鼓的提上了日程。好在国庆的大假旋即将至,机关里所有的人都在计划如何出游,如何度假,我也悄然收拾好了回家的行囊。
待我钻出班车,再次走在那条羊肠小道上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变成了既熟悉又陌生的样子。熟悉的是这条羊肠小道,还有两边的田地。陌生的是走在这条道路上的人和田地里面的风景。
从我走进县城读高中开始,就已经很少在这个小山村生活,上了大学后回家的次数更少,陌生感在悄然中已潜伏了下来。这几年间,家乡的一切又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年轻人要么外出读书,要么打工谋生,还坚守在家里的基本都是些老弱病残。因此,除了一些孩童,能见到的基本也就是银霜满头的老人,画风看起来倒挺像陶渊明笔下的‘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只是这种画风在外面世界你争我赶、日新月异的大背景下,显得有些苍凉破败。
没有了年轻人,一些田地也就荒废掉了。原先小路两边的田地都会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种上禾稻和各种作物。春季人们挥锄翻耕,所有田地里都是忙碌的身影,偶尔几声山歌与布谷鸟的叫声一样绵长悦耳。夏季风吹稻浪,荷稻飘香,田埂上的瓜果更是溢红滴翠、惹人嘴馋。丰收的金黄与天上的晚霞一样灿烂。即便是北风呼啸的寒冬,被清理干净的梯田也会弯出一缕缕自然又充满智慧的曲线,展示着大地的质朴与厚重。
眼前,没有这些熟悉的风景,荒废了的田地里面疯长着不知名的杂草。在这些莽莽榛榛的杂草面前,偶尔出现的农作物倒像是走错了门的访客一样,显得犹豫怯弱,毫无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