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演讲吹响了这个无名城市的城市化号角,春雨般滋润着这个城市财富匮乏的干渴。
原来被落叶黑泥覆盖着的土地被掘开,一根根粗壮的钢筋深扎进去,浇筑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墙柱。脚手架一天天长高,将这些墙柱搭建成越来越高的房子。搅拌机日夜不停的轰鸣着,为这个偌大的工场演绎着躁动的伴奏曲。一颗钢筋水泥的独苗变成了一小片树林,再变成了疯长的森林。
脚手架,蜘蛛网般的公路,越长越高越长越密的钢筋水泥森林,和着扬尘、搅拌机的轰鸣、屎壳郎般忙碌不停的工程卡车,撕扯着这个城市的宁静与完整。
这个沉睡了千年的城市似乎终于被吵醒了过来,焕发出了活力。人们的脸上充满着激动,拆迁、补偿、房价、投资成了人们日常讨论的话题。大街上,一众知名的,不知名的豪车开始争驰竞速。不管是少女还是少妇,都不再满足于素颜的真实,开始把自己打扮得像初开的花朵。
夜晚总算有了星星点点的霓虹灯,闪烁的灯光下打扮得时髦妖艳的年轻人呕吐着自己的欲望。而就在她们呕吐的角落里,一辆辆轿车停靠在那里。车里的人倚靠在车窗上,悠闲的叼着烟,眼中放着绿光,等待着那些喝得摇摇晃晃、吐得不省人事的人扑倒在街头或路边,像耐心等待猎物毒发倒地的科莫多龙一样,把这些猎物叼起来拖走,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享受着这些来自黑夜的猎物。
而在霓虹灯照不到的漆黑角落里,一双双眼睛如同飘忽的鬼火一样盯着霓虹灯下的世界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