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暴力让人泪流满面—成都“暴力”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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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滚滚。
怒龙军出城,怒吼着扑了过来,大旗迎风猎猎作响。
“厉害。”盗贼头目微微一叹。“快撤,把咱们的弟兄的尸首带上,莫让他们追上了。”
烟尘中,盗贼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的尸首。
“头,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人数也就和咱们差不多,无非就是表情凶一点,声音大一点嘛!”一名盗贼不屑的看向后面。
“闭嘴!”头目一面纵马狂奔,一面教训起这个没眼水的手下。“你也不看看,大军疯狂出动,纵马狂奔之下,还能保持队形,就这一点,咱们做得到不?”
盗贼茫然回头,这才发现,原本整齐的队伍已经是稀稀拉拉的,队形参差不齐,不由得叹了口气。素质,素质啊!
纵马奔到出事地点,入目便是满地的尸首,林飞身下马,怒吼起来:“快看看还有没有能喘气的!有就赶紧送回去!”
触目惊心!
每一名军士的尸首上,都有几个致命的伤口,未曾干涸的血液还在缓缓的流动!
“是谁!是谁害了他们?”林一脸悲愤,眼角渗出两颗泪珠,拳头捏得紧紧的,骤然跪了下去,狠狠的一拳把土地砸了个大坑!
军士们的脸都绷得紧紧的,一部分匆匆刨出个大坑,另一部分则紧张的抬着尸首,把往日的袍泽轻轻放进去,没有言语,只有刨坑的声音,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林的耳中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呻吟声,立刻跳了起来,厉声吼道:“还有人活着!快,救他回去!”
军士们面面相觑。这个林,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一地的尸首,都是鲜血淋漓,哪里还有什么活人?
林一把拨开军士,冲到倒塌的马车处,一手抬起车辕,果然见那车辕下方,商人雨锐吃力的睁开眼睛!
“快!送他回去!请巫医给他疗伤!”林大吼,立刻有军士过来接住雨锐,略略检查了一下,便立刻带他上马直奔太华。幸好,雨锐身上的伤虽不轻,却是不致命,血也流得不算太多,应该能救得回一条性命。
大军接着赶了过来。
芊飞鹰独臂在马上一按,纵身跃了下来,虎目圆睁。这些阵亡的军士,芊飞鹰认得,虽不是怒龙军,却正是太华守军!
芊飞鹰虽已脱离太华守军,对太华守军的那份情谊,却从来没割舍过!
太华守军,可是正宗的大夏军队,不比怒龙军这等私军!这,是一次明显的挑衅!
很快,姜凤梧的奏章十万火急的送到了安邑。
夜已深。
风烛真的动弹不得了,在病榻上听着风飞扬念这奏章,原本无神的目光骤然怒火熊熊,看向了风飞扬。
风飞扬点头,拿着奏章直奔王宫。风氏一门历来深得君王宠信,进王宫,便是内侍也不敢阻挡,只能让风飞扬先至偏殿等候,内侍匆匆入后宫禀报。
不一刻,姒发轻裘入殿,皱眉道:“风卿有何急事?”
姒发知道,风氏父子历来是忠心耿耿,一心向着大夏。可是,如今大夏已经缓过这口气来,四夷安稳,也没听说哪里有战事啊!
风飞扬也不言语,只是将奏章递到姒发手中。
火光闪烁,照得姒发的脸忽明忽暗,姒发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这还了得?”姒发狠狠把奏章摔到了地上。“胆子也太大了!连我大夏的官军他们也敢动了!”
“大王以为……”风飞扬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句。
姒发胸中怒火熊熊燃烧,好半晌才道:“好一个涂山氏,竟敢把矛头对准我了!好,好!风卿!你连夜带十万大军赶赴太华,一定要把他们给我灭了!胆子可是越来越大!哼!”
风飞扬一拱手,也不言语,便欲下去领军出征。
“等等!”姒发却是叫住了风飞扬。“隐秘行事,莫走漏风声!”
风飞扬下去,姒发拳头紧握,指节都捏得苍白无比:“好啊!该死的兔崽子,胆子也太大了!王后,你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不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是不会老实的!”
逐鹿部。
杨夜被履癸将这一下军,却也不好太过小器,只得从屋中拿出一件软甲:“呵呵,便如使者所言,我就拿这土龙软甲当个彩头如何?”
履癸呵呵大笑,看向了枷。枷点头,示意无妨,履癸方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便在此时比试一番罢。”
“咚、咚!”鼓声敲响,部族里的多数人都已经围了过来,枷与蟒一丈之内,无人近身,便看这二人如何比试。
蟒却是有些懊恼。看这大夏使者本非多魁梧,料想那第一勇士的名头不过是吹嘘而来,哪如三苗勇士这般实实在在?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枷!看那比自己还有粗壮的块头,蟒心里也在打鼓,并无把握。
枷大大咧咧的往场中一站,手指朝蟒勾了勾:“来嘛。最近手正痒,想找人练练呢。”
这等行为,对蟒来讲,无异于当面往他脸上扇一个耳光!枷的姿态表明了,他根本就不在乎这样的对手!
咆哮一声,蟒纵身扑了过去,双手大张,身子滑溜无比的避开枷的一肘,狠狠的抱住了枷的腰!只要再加上一把力,把枷掀翻在地,蟒便可以及时退出,宣布获胜了!
却不料,这一抱之下,蟒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全力之下,居然不能动枷分毫,枷犹如山岳一般,让人生出无力撼动的感觉!
枷的大手伸出,抓住蟒的胳膊,一下便将蟒甩了出去。幸亏蟒的身手不错,人在空中便已调整好姿态,双足稳稳落地,只是脸色已经有些惨白。
不用多说,整个逐鹿部的人都看得出来,蟒已经吃了暗亏。仅以力气而论,枷便明显的胜出一筹。
履癸淡淡一笑,却见乌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溜圆。也难怪乌这般表情,乌虽在狼王部,却也是知道的,这个蟒的本事,在整个三苗也是数一数二的。
“就这点本事也想和咱侯爷斗?”枷不屑的看向蟒,便如看个白痴一般。“哼,我还在侯爷手下挺不过十合呢,凭你?”
蟒的脸都羞红了,却是一低头,纵身一拳砸向了枷的头颅!拳风呼啸,这一拳若是砸实了,只怕枷也难以抵挡!
枷冷笑,不退反进,拳头恶狠狠的迎了上去,把那蟒击退,脚下步步紧逼,暴戾的拳头不断朝蟒的要害打去。只要有一拳打实,蟒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蟒和枷对上的那一拳,拳头生痛,指节几乎欲断!见枷的大拳打来,蟒如何敢硬接?只是不断的后退,却是几乎要退出战圈之外了!
枷暴喝一声,蓦然飞起一腿,狠狠的踹了过去!
蟒避无可避,奋起一腿,与枷撞到了一起!
“轰!”
枷收腿,傲然看向蟒。
蟒的额头上,冷汗淋漓,面容也早已扭曲,却是不肯呻吟,闷哼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腿!仅此一下,蟒的腿骨便被枷这非人的力量给踢断了!
“哈哈,这个,大族长啊,我这属下是个粗人,无意伤害贵族人,还请大族长恕罪!恕罪!”履癸笑哈哈的道,脸上却是没有一点道歉的诚意。“枷!你下手太重了!还不给人家道歉!”
枷抓了抓脑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胜了还要道歉,却又不敢抗命,只得瓮声瓮气的朝蟒一拱手:“我不知道你那么不经打,要是知道了,我就不用那么大的力气。侯爷说让我道歉,我这便道歉。”
杨夜便被面上被人打了老大一个耳刮子,却还得赔着笑脸道:“哪里,哪里!是我这族人没用,怪不得贵属。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蟒抬下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