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太多?说实话,我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背负感。不过,我躲起来养伤这件事倒是真的。
“我睡了这么久,也没养好伤啊。”我有些自嘲道。
“唉,要不是范大师和我谈及此事,我还真的无法感同身受。只不过,其他朝臣对勇者大人带有偏见,实在是不应该。”国王阿尔秋有些气恼地表示道。
我挥了挥手,让他不要在意。说实话,我不在意的东西,他一个当国王又何必左右为难呢?
“国王陛下,你刚才说的范大师,可是指范某本人?”我问道。
由于今天国王的私人晚宴的主角是国王和我和爱乐丝,所以,皇后专门为其他人开设了另一个晚宴。自然而然,范·艾丽娅不在这里的席位上。
国王阿尔秋点了点,说道:“范爱卿虽然远离朝廷,可他却是归来之子。再加上,他所学的南方巫术有些参透天机之法,我自然是与他还有些往来。”
国王阿尔秋见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接着问道:“勇者大人,你们不是见过面吗?”
“嗯,他在魔法之都生活,我就是在那里和范·艾丽娅相识的。”我点头道。
只不过……我这句心里话没有告诉国王阿尔秋,因为,我找不到告诉他的理由。
范某,太神秘了。他身上的秘密,运远不止我所看到的这些。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国王阿尔秋听到我说的这句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显然,他一开始并没有把魔法之都放在考量的范围里面,亦或者是说,他曾经把魔法之都翻了个底朝天,但都没有找到范某的踪迹。于是,范某在国王阿尔秋放弃魔法之都,这条线索的时候,他给国王来了个灯下黑的操作。
国王阿尔秋之所以没有在意范·艾丽娅从魔法之都来到帝都的举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只有魔法之都才有直通帝都的传送阵。
所以,他对于和我一起来的范·艾丽娅并不感到惊讶。
再加上,他关心的目标是我,范·艾丽娅也是天天和我走在一起,他更没时间询问她,她父亲的下落。
从国王阿尔秋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是最近和范某见了面。只不过,因为他的行踪诡异,国王阿尔秋才会对我说的这句话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不过,也多亏了魔物袭击。否则,我还很不能捡到这么大的便宜。”见国王阿尔秋不主动把话说出来,我也就不再卖弄关子,开始用话题引导国王阿尔秋的话题。
国王阿尔秋显然也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他当即不再想范某的事情,他兴奋道:“当时,朱·雀决定拍卖朱·春雨衣时,朝野上还引起了不少反应。要不是因为它是一件女甲,我肯定,不论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它拍下来送给勇者大人来防身。”
“国王陛下有心了。”我奉承道。
反正现在朱·春雨衣已经在爱乐丝身上了,大家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过,结局上来讲倒是挺完满的。勇者大人不费吹灰之力,将三件珍宝拍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国王陛下不枉多让,礼尚往来道。
“不知道勇者大人知不知道朱·春雨衣的典故。”国王阿尔秋看了看坐在我身旁一言不发的爱乐丝,突然说道。
“这倒是不清楚。”关于朱·春雨衣的小八卦,我还真的不知道,所以,我表现得很感兴趣。
爱乐丝也和我一样,甚至,她比我还爱听八卦,她要不是因为不属兔子,她的耳朵肯定可以长到天上去。
国王阿尔秋见观众如此捧场,他也起了兴致大增,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朱·春雨衣现世,选定朱氏氏族族长的传奇经历。
虽然,我知道这是瞎扯淡的故事。但是,我还是很佩服朱氏氏族的人绘声绘色的能力。
他们能把激烈的氏族权利斗争说得如此戏剧性,倒是实属罕见。
不过,朱·雀作为朱·又的兄弟,他当上族长自然不想让哥哥蒙羞,所以,他用一个故事来美化这件不该存在的朱·春雨衣,我倒是可以谅解。
他们的兄弟情很深,我很明白的。否则,哥哥怎么会在朱·春雨衣上留下东西给弟弟,弟弟又怎么会为哥哥编造一个氏族传奇珍宝的朱·春雨衣的故事出来呢?
最后,这件羞耻品,朱·雀还是忍不住将它扔弃,可想而知,他冒着多大的风险和压力。
不过,这东西,始终是眼不见为净。毕竟,这样的物件要是一直留在氏族,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其中的真相,朱·又的形象将会一落千丈,作为氏族至宝的朱·春雨衣也会被人唾弃。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将朱·春雨衣拍卖掉,然后利用附魔的机会试探拥有者的口风。这种把危险隔绝族内,让羞耻成为传奇的手段,实属高明。
最关键的是,这件女甲的拥有者是我——勇者。可以说,我是他在棋局中最期待下到的一粒棋子。
我和他各有所需,互帮互助。自然,朱·春雨衣成为了神话,爱乐丝也得到了贴身甲具,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朱·雀才会高兴到给我透露一些东西,他才会在为说出解救艾尔莎后高兴到和我亲密接触。
正是因为,他打了一把天胡,而且作为买马的我还要倒贴他全部庄家马的钱。
现在回想起来,终于品尝出一些大人世界的阴险出来。
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哈哈,说实话,我拥有圣剑,又不念圣经。我却得到了圣经和泰尔菲斯,总觉得有些奇怪。”我摸了摸脑袋,谦虚道。
“哎,勇者大人你这样理解就理解错了。圣经是女神的指引,拥有它,或许,你还有机会找到女神。泰尔菲斯虽然不如圣剑,可圣剑没有加持却比不上泰尔菲斯,所以,勇者大人现在得到的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国王阿尔秋带着些责怪道,显然,他认为我的想法不够成熟。
一听国王阿尔秋的话,我立马醍醐灌顶。我才明白,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家,早已经不属于现在的我。现在的我,想要发挥出一点对抗魔物的作用,只能靠着这些现有的武器装备。
而且,跟随我的那个失踪多年的女神,她的启示录也在我的手上。或许,真的和国王阿尔秋所说的一样,我需要靠它来找寻女神的踪迹。
也不知道李知不知道女神的所在。一想到圣经,我就想到李,一想到李……想歪了。
我带着诚恳和歉意对国王阿尔秋点了个头。“国王陛下远见卓识,非一般人之左右。”
国王阿尔秋连忙摆手,他觉得自己受不起这份礼。
到这里,我和国王阿尔秋之间的寒暄也就告一段落。
“勇者大人,过了明天,你之后怎么打算?”国王阿尔秋让人上了甜点,他等到送甜点的侍从离开,向我问道。
今后的打算……
“今后的打算”我把目光看向正在吃甜点,有些心不在焉的爱乐丝。
爱乐丝和收到刺激的河豚一样突然炸刺,她打了个激灵。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然后正视国王阿尔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朝北走。”
“失去圣都肯泽拉?”国王阿尔秋问道。
我摇了摇头。
国王阿尔秋面露苦色,他为自己猜错我的目的感到苦恼。
“妖精森林?”国王阿尔秋又给了一个目的地。
我还是摇了摇头。
“司法之岛?”
我摇了摇头。
“难道说?”国王阿尔秋终于想到了那个答案。
“天域囚温德?”国王阿尔秋说出了让自己感到不可置信的话。
天域,几乎是魔法世界里最玄幻、最虚无的存在。因为,这个世界的魔法使,没有人到达过那个地方,就连史册,也只有支离破碎的记载。
传说,司法之岛之北,是天域所在。事实上,司法之岛之北只有一片大雾。雾后的世界无人得知,没有人能在穿过云雾之后原路返回。
这片雾,被这个世界的魔法使称之为世界屏障,也叫世界之门。
到了这里,等于到了世界的尽头,必须折返。
因为,进入到迷雾的人,只有两种结局。一种结局,他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世界再无他的痕迹。另一种结局,他会出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没有固定的地点,没有指定的时间。可有一样是固定的,那些出来的人,全部失去了魔力。
以前,在天域还未被发现的时候,曾经出现过一次规模最大的,人数最多的探索行动。当时,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使都参与其中,他们选定一个日子,一同进入迷雾去探寻迷雾的秘密。
在他们进入迷雾之后的一段时间,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即使他们留有能够追踪他们魔力的魔导器,可这些魔导器和失去指南作用的司南一样,无法追踪到他们的魔力。
这种怪异的情况发生之后又过了一年的时间,第一个幸存者出现在世界一个边缘角落。
他之所以被人发现,还是因为他先前留下的魔导器发挥了作用。
当人们找到他时,他身上几乎没有魔力流动。这个曾经的伟大魔法使,此时和一个糟老头一样被迷雾扔弃到世界的一个边缘。
要不是人们发现得早,他已经被和哥布林一样弱小的魔物给杀死了。
在第一个幸存者出现之后,人们对那些伟大的探险家燃起希望。因为,大家从那个幸存者口中得知了不少迷雾的秘密。
之后又过了几天,世界上各地开始出现幸存者。大家把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找了回来,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天域的存在。
只不过,在最后一批人自十年后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幸存者出现。
自此,大家都明白了迷雾的秘密和恐怖,天域的名字和它的美丽传奇也被人传播。
回来的人对天域一直充斥着向往,他们甚至还想再去一次天域。只不过,失去魔力的他们,几乎和天域绝缘。
再次踏入的人,都将成为了云雾的一部分。
在这个魔法为主的世界里,没有人愿意让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魔力散失,而这个结果,只能让他们得到天域的暂留和对它的向往。
那些没有回来的人,大家都认为他们被天域选中,留在了天域。只不过,那些回来的人对此事都三缄其口,不愿意透露他们的去向。
美丽的传说花开花落,随着那一批伟大先驱者的消失和死去,大家对天域的热情达到了极端。向往者,虽死而生,害怕者,闻则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