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绿芜很清楚撤了诉讼,他们这些天做的东西,完全都是白费,但是相比与这些,沈墨白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姜绿芜一瞬间就选择了沈墨白。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沈墨白的性命最重要!”
姜绿芜定定的看着范默涵,她的心里没有一丝后悔。相比与沈墨白,把傅斯年打倒这件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范默涵知道,姜绿芜并没有说谎,在姜绿芜的心里,或许沈墨白才是最重要的,这个认知让范默涵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觉得姜绿芜并不一定不喜欢沈墨白。
“这个不急,我们先想想还有什么办法,那个办法是最不好的,如果墨白知道我们是这么救他的,说不定他会被气死。”
范默涵说的不错,沈墨白辛辛苦苦为姜绿芜的事情,花了这么多的心血,绝对不能就这么白费了,但是沈墨白现在生死未卜,她的心里很是慌张。
刚才杨祈洺把那份结婚协议拿出来的时候,姜绿芜就觉得很不对劲,她怕沈墨白为了她做什么蠢事,她不希望这样……
姜绿芜心里很是难受,却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抒发,她问道:“刚才杨祈洺给了我一份,以前傅锦辉和我签订的结婚协议,他说的话我不相信,总觉得沈墨白现在在傅家,就是为了拿那份文件。”
姜绿芜把这句话和范默涵说了,心里觉得轻松了很多,她叹了一口气,心升起一种巨大的茫然,有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酸涩感。
“绿芜,能把那份文件给我看一下吗?”
闻言,姜绿芜匆匆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那份文件拿了过来,递给了范默涵。
范默涵拿了过来,把那份文件翻来覆去的看着,生怕露过什么东西。
姜绿芜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是紧张。
半响,范默涵突然从一旁的文佳夹的夹子那里,看到了一个很是小巧别致的胸针,范默涵见姜绿芜疑惑,她便解释说道:“这是沈墨白做医生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这个胸针,他为什么要把这个放在文件夹那里?”
姜绿芜的脸色确实变了,她对范默涵说道:“杨祈洺和我说,这是他拿回来的,是不是他在……”
范默涵却摇了摇头,她很清楚杨祈洺并没有作假,这种重要的事情,杨祈洺没有那么蠢,在这种事情上面作假,只能让姜绿芜和沈墨白讨厌他。
不过,沈墨白为什么要这样做,范默涵不得而知,她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样子是在思考什么。
姜绿芜并不了解沈墨白,看范默涵在想什么,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看着。
“对了!”范默涵看向姜绿芜:“沈墨白是为了让我们安心,他现在很安全,并没有什么意外,事情还在他的控制之内,不过,沈墨白对杨祈洺这么说,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要我们防范着杨祈洺,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温和无害!”
范默涵的模样很是惊喜,她觉得自己真是关心则乱,她是国际上知名的心理专家,怎么就连这一点也察觉不到?范默涵觉得自己真是蠢死了!
“沈墨白就是想要告诉我们这些,艾艾说的话,很可能并不是真的,沈墨白现在很安全,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危险。”
姜绿芜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危机感却没有消散,她看着那个别针,心里觉得很是怪异。但是她并没有头绪,只能跟着范默涵的步子来。
傅家。
傅家的地下室,原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后来傅斯年发现这个地方,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用来秘密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地下室里常年不见光亮,里面很是潮湿和阴冷,想要知道时间的流逝是绝对不可能的,沈墨白在这里已经呆了大约三个小时。
只是三个小时,沈墨白就觉得自己的全身抖泛着冷意,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得心脏,那里正隐隐的抽痛着,这是为姜绿芜挡抢之后的后遗症。
原本沈墨白拿了结婚协议之后,他是能够全身而退的,但是想到当初姜绿芜在傅家还有东西没有拿回来,想到这里,他就罕见的犹豫了一瞬,就在沈墨白犹豫的时候,就被赶来的艾艾,带人把他围了起来。
现在的样子,是他的意料之中,这里他曾经误闯过,那个时候这里还是血迹斑斑的模样,现在干干净净的样子,却是让他有些意外。
沈墨白全身无力,他被人注射了LSD,是一种让人致幻的药物,这个东西不是毒品,是用来缓解癌症的药物,但是打在平常人的体内,身体受到的损伤是不可估量的。这种药物就是当初傅斯年给傅锦辉的,没有想到现在居然用到了他的身上。
沈墨白努力的坐起身来,他微微的半瞌着眸子,脸上淡漠的表情,和往日没有什么两样,不明所以的人看到沈墨白的样子,只会觉得他现在只是在休息,而不是在忍受痛苦。
“你可真能忍,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那东西进入你的身体,我还以为你没有注射。”
阿毛从黑暗中慢慢的走了出来,他的表情很是阴冷,自从傅斯年进了监狱,全傅家上上下下都在想办法把傅斯年弄出来,没有想到沈墨白居然趁这个时候,进了傅斯年的书房,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了杨祈洺。
阿毛大怒之下,便把傅斯年那时候交给自己的LSD,想也没有想的打进了沈墨白的体内,不过看沈墨白的样子,并没有傅锦辉当时的痛苦,难道是剂量太少了?
这么想着,阿毛心中的警惕更深了,他打量着沈墨白,见沈墨白半天都没有回应,他小心翼翼的伸手。
抬起沈墨白的下巴,阿毛没有想到沈墨白的眼睛里满是混沌,沈墨白如此骄傲,被人用手抬着下巴,他居然只是无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就没有了什么动静。
阿毛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现在的沈墨白体内的药效已经发作,但是看着他的模样,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这个男人可真是够能忍的。
“沈墨白,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狼狈。”
没有人回答,安静的地下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阿毛也并不意外沈墨白的反应,一般这种剂量的药效,估计要一天才能恢复,只是没有看到沈墨白跪下来痛哭流涕的样子,阿毛忍不住有些惋惜。
阿毛松开了手,沈墨白的头慢慢的垂了下去,阿毛并没有在意,只是冷冷的说道:“我们把消息发了过去,居然没有人恢复我们?沈墨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的可悲?”
阿毛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注意到沈墨白一直低着的脑袋,突然几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
“只要你们放弃撤诉,大家都还能在明面上过得去,何苦对我家主人苦苦相逼?就为了一个女人?未免也太过于可笑了!”
阿毛坐在旁边的地上,他苦笑了一声,对沈墨白说道:“不过只是一个女人,你们要死要活的样子,可真是可笑,主人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把东子的腿打断了,你说这有什么意思?”
想到东子的惨状,阿毛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的好兄弟现在就这么生不如死的活着,当时他对傅斯年产生了怀疑,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说把人的腿打断就打断了,真是不念一点旧情!
“杜笙被开除,顺便阴了一把主人,这下如果主人出来之后,想要收拾的人,第一个就是杜笙,他也是跟着傅斯年一路走过来的人,就是当初为了在F国杀掉姜绿芜,触碰到了主人的底线,就被主人开除了……”
阿毛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旧事,那些东西在他的心里憋着,很不好受,想要和谁说说,却怕被传进了傅斯年的耳朵里,现在居然沦落到和一个敌人说话,阿毛心中苦笑,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感想。
“你为什么不离开?”
突然,一道突兀而又沙哑的声音传来,阿毛几乎是下意识的暴起,他的手把腰那里的枪拿出来,指向了声音的来源,沈墨白得方向。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沈墨白低声笑了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什么打磨过一样,虽然沙哑,但是并不难听,有一种属于沈墨白的魅力。
“从你站在我的身边的时候。”
沈墨白这句话说的一点错处都没有,他的身边站了人,即使身体疲惫的醒不过来,他的意识也是清醒的,阿毛从头到尾做了什么,他都知道。
“你!”
阿毛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扣动了扳机,就在要松手的时候,沈墨白突然开口了:“我现在是把你主人从监狱里救出来的唯一筹码,你敢松手吗?”
一句话,让阿毛没有了杀沈墨白的欲望,可是沈墨白
眼前的沈墨白,额头上隐隐的有汗水滑落,阿毛注射的东西不可能让他这么快清醒,就算清醒了,也是在忍受痛苦,眼前的沈墨白,现在正在忍受痛苦,但是阿毛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被药物控制的表情,这样的沈墨白,冷静的让人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