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吃。”慕容御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说。
拿过晕机药给她。
姜豆豆体力有点不支,靠在洗手台上吃了药。
而慕容御已经走出了卫生间。
姜豆豆放下水杯,慢慢跟了出来。
卧室里没有他。
但是卧室里有他浓浓的不满的情绪。
房间的门是敞开的,他肯定是去机舱里了。
姜豆豆换好衣服,也走了出来。
机舱里十分明亮,不是开着灯,而是因为现在是白天,但是慕容御正坐在电脑前,他的脸色是沉沉夜色。
“那个,对不起。”姜豆豆走到他旁边,低声下气的说。
特别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她要贱骨头的道歉。
但是,看到他不悦,她也不好受。
如果她道歉,他能开心一点,那就道歉吧。
慕容御半天没有反应,目不斜视的看着电脑屏幕。
“我在看文件,不要打扰我。”他冷冰冰的说。
“可是你已经盯着那个哈士奇狗狗的图片看了很久了。”姜豆豆小声说。
整个电脑屏幕都是那张二货哈士奇的图片,哪里有什么文件?
“姜豆豆!”居然胆敢拆穿他。
不知道有些事情就是看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吗?
“对不起,我不该说的。”但是已经晚了。
慕容御犀利的目光看向姜豆豆。
姜豆豆即刻吓得后退一步。
“离我远一点。”慕容御注视了姜豆豆好一会,那眼神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好半天才收回了目光。
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在这里要了她。
不是不可以要她,只是她刚刚吐了很多,身体不好。
以前他会只顾虑自己的感受,现在他希望和她之间的这种事情是和谐,双方都满意的。
“可是,可是你在生气。”姜豆豆有往前迈了一步,回到刚才的位置。
就是要有这种不怕死的精神。
她的长头发披在肩上,发香丝丝缕缕的飘到慕容御的鼻端。
这个距离,发香充盈。
慕容御英挺的眉皱了一下。
这该死的女人是在点火吗?
“你知道后果吗?”慕容御关掉电脑,生硬的问道。
“啊?”姜豆豆茫然。
她不知道,她在茫然的时候,那双明眸特别的水汪汪。
最惑人心。
慕容御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投影在姜豆豆那里。
很快姜豆豆就知道了后果。
后果就是,到达了目的地,她睡着被裹在被子里抱下飞机,和上飞机的时候一个样子。
姜豆豆再次醒来不是在酒店里。
而是豪华别墅。
应该是早上,清晨的阳光正从窗子里透射进来,慕容御不在身边。
身旁只有为她准备好的衣服。
穿好衣服,浑身酸痛的勉强走进卫生间洗漱一下,走出来,才发现这里是一楼的卧室,奢华,高贵。
大概又是慕容御的房产吧。
但是看着外面的天空,不像是在亚洲。
不晓得又跑到世界哪一个角落里来了。
外面庭院里有热带才有的高大树木,在清晨的阳光和花香里,慕容御穿着一身舒适的黑色运动装晨跑回来,气色非常好。
姜豆豆只觉得上苍不公,为什么这种事她就累个半死,甚至是差点丢了小命,慕容御却这样生龙活虎的。
慕容御也看到了姜豆豆,跑过来,推开窗子。
这里的落地长窗没有任何护栏,只要姜豆豆愿意,可以一步跨出去,外面天朗气清。
可是她没那个力气去跑步,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早。”姜豆豆讨好似的打个招呼。
心里想着,你都跑完步了,可以吃早饭了吧,现在她可是能吃下一座山去。
“不早了,你知道什么时候了吗?”慕容御没有进来,坐在窗子外,靠着窗框,长腿伸展,一副慵懒模样。
非常好看。
“是早上吧?”明明旭日东升,可被他这样一问,姜豆豆就没了底气,然后忽然想明白了,“现在是几天后的早晨了?”
在飞机上的时候是白天,他们滚到了床上,一觉睡醒,如果外面是早晨,一般人都会理解为是第二天的早晨。
但是,姜豆豆咬了咬唇。
肯定不是第二天的早晨。
“你这笨女人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慕容御带着清晨的好空气揶揄。
“三天三夜?”姜豆豆迷茫的喃喃自语。
慕容御本来还想继续奚落,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能睡的女人。
不就是做个爱,至于那么累吗?
当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见姜豆豆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喂,笨女人!”慕容御赶忙起身,抱住了姜豆豆。
还好够及时,没有让她摔在地板上。
只见姜豆豆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慕容御立刻将她抱到床上,伸手按电铃,让佣人叫家庭医生来。
他的脾气坏到极点。
“姜豆豆,该死的女人,你不准给我有事!”在等待着医生来的几分钟里,慕容御站在床前,双手抄在裤袋内,目光锐利的盯着姜豆豆。
刚才他探过她的脉搏和心跳,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当她明眸闭起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i的世界好像少了一缕阳光。
极度不喜欢这种感觉。
医生飞速赶来,给姜豆豆做了检查。
结果有点——医生都不好意思说。
“说。”慕容御盯着医生。
医生瞬间觉得被冰封了一样,只好用科学客观的口气说,“这个女人——”
“她不是这个那个的女人,她是我太太。”慕容御不悦的纠正医生,
“是是是,是少夫人。”医生赶紧更正,说除了纵某种欲太过度之外,就是“一种心理作用。”
“她心理很健康。”在南非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慕容御相信那个权威专家的判断。
“我的意思是,少夫人低血糖,知道自己长时间不吃东西会晕倒,正好少夫人这几天都在昏睡,可能是知道了自己一直没有吃东西,就预感自己可能会晕倒——”在慕容御犀利的目光下,医生的解释有点语无伦次。
但是慕容御却听明白了。
这笨女人是自己把自己吓晕的。
医生给姜豆豆打了一针营养针,输上液,向慕容御禀告少夫人很快就会醒,没有大碍,然后就告退了。
慕容御还是站在床边,面色晦暗不定。
最终俊脸上的戾气收敛起来,俯身,帮姜豆豆掖了掖被子。
虽然是夏天,按时开着空调的房间总是凉的。
佣人敲门进来请示吃早餐。
被慕容御不耐烦的打发出去了。
虽然在南非只短短两三天时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和她一起吃饭。
姜豆豆醒来的时候,已然黄昏。
唯美的夕阳照进屋子里来,房间里美轮美奂的。
她在枕上稍微一扭头,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慕容御。
他宽厚温暖的大手掌正覆在她输液的手上。
在输液的时候,由于扎着枕头的手不能动,所以病人总感觉那只手凉凉的。
慕容御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拿着平板电脑,这次是真的在处理公事。
偶尔会回头看一下沉睡中的姜豆豆。
现在又回头来看,居然看到她睁开了眼睛。
而他却有点不能适应似的,俊脸上居然是错愕。
这还是姜豆豆第一次见到资本家这种表情,以前他是泰山压顶也不变色的人。
处变不惊,是慕容御的哲学。
“现在是不是好几天以后的黄昏了。”姜豆豆哭丧着脸问。
她不敢拆穿,更不敢嘲笑或者讽刺,原来你也有这个样子的时候啊。
她能做的只是转移资本家的注意力。
“虽然还是你晕倒这天的下午,但是,姜豆豆,你能不能长点出息!”一想到医生下的定论,慕容御就哭笑不得。
姜豆豆垮着脸,任由他训斥。
资本家心里有气,要让他发作出来。
骂人挺好的,不然他要是换了别的方式,她还真是受不了。
比如,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
果然,等资本家训斥完,他脸色就缓和了许多。
其实,慕容御是见到姜豆豆那副挨骂的委屈表情才停止了的,她那样子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冤枉似的。
“现在,可以吃饭了。”慕容御说。
姜豆豆立刻一改哭丧脸,眉开眼笑。
终于能吃东西了。
慕容御看着姜豆豆的笑容,心情也好了起来。
而姜豆豆不知道为什么资本家会嘴角浮现微笑。
大概神经不正常了吧。
不过,她还是喜欢看他笑的。
可很快姜豆豆就笑不出来了。
佣人用小推车将晚餐推进来。
正好输液瓶里的药液快输完了,慕容御帮她拔掉针头,扶她走到餐桌前。
餐桌是长方形的,桌子两边各有一个高背椅子,姜豆豆自发自觉的坐到了摆着烤肉牛排的那边坐下。
慕容御坐到她对面,然后就吩咐那外国女佣一句不是英语的外国话。
姜豆豆没听懂,但是很快就看懂了。
因为女佣把她面前的烤肉牛排等好吃的都端到慕容御面前去了。
而她面前取而代之的则是青菜水果沙拉,还有一杯橙汁。
姜豆豆欲哭无泪。
资本家,不带这么整人的,有什么意见直接提好不好?
要是嫌弃她体能不好,以后他晨练的时候,她也是可以跟在他后面跑跑的。
慕容御拿着餐具,优雅的且牛排。
牛肉的香气弥漫在室内。
姜豆豆咽着口水看着他。
慕容御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无动于衷。
姜豆豆只好厚着脸皮伸出手,想去拿烤肉。
但是手才伸到半路里,就被慕容御手里的餐叉拦住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道歉。”姜豆豆真的很想吃肉。
“哦?”慕容御一挑眉,“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都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