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林一直在办公室呆滞的站着,目光呆滞加上一脸不屑,看到他那张脸我就特来气。随着午休结束铃声的响起,每位老师或是代课的主任也都纷纷离去,到最后办公室只剩下我、孙林、爸妈跟孙主任,宋老师一定是在班里安排工作还没有过来,所以孙主任也没有忙着开始下午的正题。
孙林走到孙主任办公桌前说:“孙主任是我的错,让我回班吧。”
孙主任看着他:“我让你过来了吗?”中间稍有停顿,“如果你感觉你错了,就把周五跟你一起的那几个人都叫来,不然我等会就给你家长打电话!”
孙林:“就我自己打的,没有别人了。”
孙主任将目光转向我说:“他在说谎,还是你在说谎?”认真的眼神充满着杀伤力
我:“孙老师,你可以查监控!我一直都说了是一群人,不是他自己。”
孙主任:“我这就给保安室要份录像带来,我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说完拨通了电话,孙林想要反驳却被孙主任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电话不是免提,但是大体意思就是如此,不过一会门口的保安大叔就带着周五的录像递交给了孙主任,孙主任仔细的翻阅着每一分一秒的录像,也一同将我与孙林叫到他的身后看,在这有些老古董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周五发生的一幕,我这是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自己被打的视频,看到那挤在一团的人,可想当时的我得有多憋屈。我心里的怒火越来越大,录像还没看完,我就打断了,我提着嗓子说道:“孙林,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我气势汹汹的盯着他的双眼,拳头紧攥在一起。他并没有回答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不到悔改,而是又回到了刚刚罚站的墙角。
看到了这一切的我们也自然知道了接下来要进行的步骤,孙主任揉了揉太阳穴,猛然起身说:“孙林,你应该怎么做知道了吗?”他还是无动于衷。“你欺骗老师,还拒不悔改,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吗?还教唆同学打架,这是一名中学生应该有的态度吗?”。掏出手机拨通着电话,嘴里说着:“我这就给你家长打电话。”孙主任的表情很认真,孙林见事态无法控制就服了软:“孙主任别打,我这就去叫。”说完冲出了办公室。我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都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半多了,我慢慢走到爸妈旁边,低声说道:“我还要回教室收拾东西呢。”母亲手把我支开了,做着嘘的表情,她表情严肃,像是已经融入到了刚刚那份沉重当中。
门开了,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三个人,这些同学都略显陌生,我的确是没有见过。好像有一位是高年级同学,孙主任并没有做声而是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丝毫理会他们的意思都没有。最怕空气突然感觉,下课铃声响起,办公室外又是一片喧闹,四个人在墙角聊了起来,声音有些小根本听不到。一位同学从中走了出来,他加紧步伐到了孙主任的旁边说:“孙主任,我们错了。你看怎么责罚我们?我们知道错了。”
孙主任:“哟,常客了。你说你一个高年级的跟着瞎掺和什么?怎么哪都有你!”调侃的口气让爸妈好奇的看着。
同学:“不是,主要是他跟孙林他女朋友有来往,孙林就不高兴了找的我。”说完眼瞅了一下孙林,孙林似乎与他做了一个眼神交流。我很想去反驳,但是刚准备说话的我被孙主任给打住了,爸妈也是一脸的疑问。
孙主任:“来往怎么了?人家就是学习上的交流,孙林还在学校里早恋。这个事儿处理完了之后,孙林我再跟你谈谈早恋的事,我看你今天是早走不了了。”较为得意的孙林听到此话脸色唰的一下拉了下来,大声吼道:“凭什么啊?我早恋又不耽误学习,你管得着我吗?”孙主任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询问着这位参与者:“你把人家打脑震荡了知道吗?”孙老师的这一计还是蛮厉害的,吓的他回头看了看我,闪避的眼神让我抓了个正着。我也随机配合着老师转动着脖子,搞成一副真的脑震荡的样子。
孙主任:“我劝你说实话,不然你今天别走了,我跟你们耗着。”说完低下头在记事本上比划着什么。场面再度陷入尴尬,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看着夕阳缓缓落下,他们每个人的心都是慌张失措的。“孙主任,孙林真没有错,说实话我也看到了他找李谦的次数有些频繁,经常一天好几次。”扎堆在墙角的一位同学忽然说道。
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而是边写边说:“进鲁,是单纯的学习吗?”母亲站出来为我澄清说:“这孩子不会早恋的,我跟他爸管的严。”放下笔,站起身说:“你们四个给谢牛进鲁道个歉,再跟他的父母道歉,学校会给予你们处分,能不能毕业就看你们能不能表现的好,一时半会是消不掉。”说完端起水杯出了办公室门。
孙林连同三人一起走到爸妈面前鞠躬道歉“对不起。”然后转回身对着我也重复了一遍,说完就变回原形走了出去,爸妈交代我快点收拾完东西在校门前等我,可是我的脾气越来越大,仿佛有些扭转我的心性。
回到教室,还有几分钟就放学了,迷迷糊糊的回到座位收拾着背包,心里的气氛积攒过盛,我现在只想快点与毛旭晖谈一谈“复仇”的想法,我回头看了眼他的位置,他已经走了。他总是会在下课提前十分钟左右离开。与王悦没说两句话,就急忙离开了。我知道打了放学铃声后,他们肯定会不断的来询问我周五发生的事情与今天在教导处的情况,那一段段触目惊心的画面我不想再重复谈起,这毕竟是我中学时期第一个黑洞也是第一份卑微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