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推开一个包间,里面的人同时看过来。
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左右的妇女,一个是比姜止小一点的少年,脸上还有点稚嫩,隐隐能看出些相似。
初见了姜止,赵娓的泪水都止不住,因为她的眉眼太像姜泠。
姜止叫了声舅妈。
赵娓好不容易止住了,诶了声,推了推姜枫,“快叫姐。”
姜枫挺直白地盯着姜止,让他对一个以前从没见过的人喊姐,他不太能接受。
姜止轻飘飘地看过来,那声“表姐”突然出了口。
姜枫:……
赵娓连忙拉着姜止坐,刚只顾着姜止了,没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个人。“这位是?”
宋三:对不起打扰了,是我不配。
宋三上前一步,“这位夫人,您叫我宋三就行。”
赵娓轻轻颔首,“宋先生。”
没再多问,拉着姜止说知心话。
宋三站在一边,充当背景板。
“小止,这些年你去哪儿了?”赵娓满眼慈爱,她虽然是姜止的舅妈,可她却把姜止当成自己的亲身女儿。
当年她妈出事后,他们都在找她,然而好几年都没有结果。
赵娓的丈夫,也就是姜泠的亲哥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加上他本身心脏就不好,导致心肌梗塞,至今都躺在医院里。
她还以为姜止已经……没想到,几年后能再见到。
姜止少了些往日的不羁,眉眼里隐隐有光的形状,“出去转了转,让你们担心了。”
赵娓怎么舍得责怪姜止,顺着她的头发,手有些颤抖。“现在过得还好吗?”
姜止握着她的手,“舅妈,我挺好的。外公的东西您还留着吗?”
说起外公,赵娓顿了顿,语气一下子更伤感了,“都还留着呢,哪里舍得扔?”
姜止没提要带走的话,“舅妈,我想去看看舅舅。”
圭怜医院。
病床上,躺着一个面部轮廓很好的男子,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增添了一种沧桑感。
赵娓坐在床边,手里拿了块毛巾帮他擦身子。
姜止低着头慢慢削着苹果,她看到了,这个病房没有窗。
光线很暗。
姜止没跟任何人说过,她对黑暗有燥郁感。
但谁也看不出来,她眼底有戾气,像是困兽蛰伏。
她早该知道他们过得不好的。
赵娓和病床上的男人说着话,准确的说是赵娓在说,姜止已经削好苹果,摆到床头的桌子上。
宋三在外面没进来,他觉得这是姜止家里事,他有他的规矩,不能越界。
等了一会儿,赵娓先出来了,她转过去对姜止道:“你外公的东西我要就收拾好了,知道你要,我去拿。”
姜止拦住赵娓,“我陪你。”
赵娓忙摆手让姜止在这儿等。
想了想姜止在爷心里的地位,宋三挣扎地站出一步,“这位夫人,我陪你去吧。”
赵娓和宋三不熟,人家都自告奋勇了,赵娓也不好拒绝,僵硬地点了下头。
姜止挺认真的,对着宋三道:“谢谢。”
此刻的宋三还不了解姜止的脾气,总觉得姜止就是个普通高中女学生。“姜小姐客气。”
但这要是让宋一宋二听见就不一样了。
赵娓和宋三离开了,一直在玩游戏的姜枫抬起了头,上下打量着姜止,“你真是我表姐?”
姜止懒懒地坐到椅子上,腿微微搭着,身子向后一靠,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小屁孩。”
姜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