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莫德理的口才,招点人还是轻松的。
他带来了二十多名精壮青年,都是二三十岁、各有过人技术的人,都是莫德理村和周边村的人。他们家乡现在也好多了,周生会的人走了,天下共济会的人来了,以前的盘剥没了。
有了这些人厚土堂起码可以正常运作了。
他们包船来到静安城,黄健英在济生饭店招待了众人一顿。
济生饭店在紫金堂、流水堂和神木堂共管之下,不但实现了每天有一百五十两以上的利润进帐,情报收集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隔几日还会做些吃的送到慈善院。慈善院是天下共济会主持建设的机构,给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儿童一个临时的容身之所,等以后条件具备再进行调整。
他还听说雷东坡经常以视察为名,好几次亲自下厨。他让莫德理和米佳薇带众人先上山,自己去找马黛洛。
马黛洛向他汇报一番后他才发现自己才走了二十余日,济生团却是一日千里。
钱庄有马黛洛亲自执掌,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尤其是看了她自信的表情。不过问到具体情况,她神秘的一笑,表示过两天再看效果。他看见来提钱的人络绎不绝,存钱的人却不多。马黛洛只表示过两天就知道了。
在马黛洛的主持下,济生堂在包括沪江省和沪江省周边四省已经开设了五家米粮店。既能赚钱,又兼收集情报,还拿出一部分利润配合当地政府做慈善。
厚土堂在臭水沟改造过程中收编了不少技术人才和诚实肯干的人,再加上莫德理带回来二十多个专业人才,相信假以时日也会走上正轨。
赤火堂进展稍慢,李蒂娅好多事不懂,才慢慢学,不过也补充了些人,何小贝召回来原灰衣众的部分人补充了进去,还有长期受恶虎寨欺压的周边县里听说了恶虎寨被济生团所灭,有人前来投奔,其中五个功夫不错的也安排进了赤火堂,现在赤火堂有三十多人,其中十五人已经被派到五个米粮店,虽然需要干活,但也比原来打打杀杀、抢劫同乡们心里安稳得多。何小贝还请青蛇帮帮忙在附近村里为他们保媒,已经帮六位兄弟娶了亲。
何小贝还在山下买了五百亩地,召了些失地农民给种,收成好了多分成,收成不好了给保底,这样山上的粮食和蔬菜也有了保证。
马黛洛刚汇报完,正向黄健英询问他招纳人手的情况,这时有人进来禀报。
是赤火堂的弟兄回来传递消息,就两个字“今晚”。黄健英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再多问。
马黛洛向他交待了几句,领黄健英来到不远往一家布店门口,只见这家布店生意十分的好,人都排到店外十几丈了。
这布店老板夫妇董辰升和郭文庆原来是开青楼的,董辰升是青楼的龟公,郭文庆是老鸨。
天下共济会接管了静安城后取缔了一切赌博、吸毒、卖淫场所,这二人失了生计,虽然有大量积蓄足够余生所用,但二人平日风光已久,不甘平庸,平时为青楼里姑娘们采买衣服妆料,也算是对布店生意有一定了解,再加上自己还有些存货就开了布店。
只是他们的布卖得很特别,静安城的布市价一两一匹,他们卖的是十两一匹,不过十日后不想要了他们会以二十两回收,很多人以此赚了不少钱,原青楼里的姑娘、丫环、小厮们买的最积极,还有的人干脆不拿布了,只拿了布票。到钱庄提钱的人大多把钱买了布票,光这几日济生钱庄开出去的银票就有三十多万两。
听了马黛洛的介绍,黄健英大是佩服这夫妇,“他们怎么这么厉害,十天就能赚一倍多。”
马黛洛一笑,“他们确实厉害,比李蒂娅以前还厉害。”
“晚上我请你看戏。”说完冲黄健英诡秘的一笑。
当晚黄昏时分,马黛洛领着黄健英来到城南一条大路旁埋伏起来,一起埋伏的还有十几个老老少少,也不像是会武功的人。还有四名天下共济会的成员,原来城主的那名八品随从是领队,他们现在是静安城的巡捕。
不多时,一辆马车跑了过来,四名巡捕上前拦住,“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大人,我们有一个外地亲戚生了重病,恐怕不行了,再晚就见不到了,我们急着去探望,所以才连夜赶路。”
“现在城外不太平,夜里赶路实在不安全,要去哪里,我们护送你们去吧!等陪你们探望结束再保护你们回来,这也是我们巡捕的职责嘛!”
“不远,不远,就不劳烦几位大人了!”
“哦,这样啊,济生钱庄的马小姐说她的十万两布票明日就到期了,因钱庄急需要周转资金,想在明日一早就兑换回银两,让她陪着你们去吧。”马黛洛和十几个人都走了出来,“还有我们。”
董辰升向郭文庆一使眼色,“其实我看我七舅姥爷的病并不是急症,咱们也不要急着这么晚去了。”
“你们就别装了,要不是我们亲眼所见,我们大半辈子的积蓄就被你们给骗光了。”都是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这种情况他们当然都看明白了,几个老板都非常愤怒。
马黛洛喊了一声,“出来吧,不用再跟了。”李蒂娅从马车下钻了出来。
四名巡捕将这夫妇二人押回城里,将他们身上的银票当众清点后收了起来,第二天一早在广场上公开处理。早有人将此消息连夜通知了持有布票的人。
第二天一早,几百人把广场围的水泄不通。一位主管审案的官员站在中间,清了清嗓子,“乡亲们,这次抓获企图逃跑的董老板夫妇全靠济生钱庄的马小姐的帮忙。”
原来就在布庄开始设套的初期她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场骗局,对每一位来提银两的百姓都好言相劝过了,只是面对这么高利润的诱惑,谁也禁不住。
马黛洛见众人都不听劝,派人了解了情况后,先是买了五万两,兑回十万两,大大挤占了董辰升的流动资金,随后又买了十万两,她猜到这董辰升夫妇不会再给她兑回二十万两的机会,必然会在她兑换前逃跑,而且是快到兑换的日子的时候逃走,所以她让李蒂娅这几天一直盯着。
一开始李蒂娅还不愿意,马黛洛答应事情办完后让她喝三天的酒这才答应。
马黛洛得到二人今晚逃跑的消息后又通知了几位持有大量布票的人,这才有了昨天晚上撞见二人逃跑的情景。
“这二人都是骗子,至于被她们骗去的钱如何返回大家,我想请济生钱庄的马小姐给大家讲。”刑事官员并不精通此道,这才推出马黛洛。
马黛洛向场内环视一周,“乡亲们,早几天我就劝过大家不要上当,不过幸好没让这二人逃了,不然大家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被骗得血本无归了。”
“大家先去登记一下,我们需要汇总看看一共有多少份布票。”
“这两个骗子并没有足够的银两再支付大家两倍的投入,这个时候我们只能是尽可能公平的返回大家的钱。”
六个记事记录了半个时辰才把布票总数汇总好呈上来,总数在六十万多两,而昨晚清点了董郭夫妇的银票一共是五十多万两。
“有天下共济会的大人们作证,布票总数是六十三万两多,昨晚从两个骗子身上搜出五十七万两多,赵老板、牛老板、武老板昨晚在场可以作证,也就意味着每十两布票只能兑回九两银子。”昨晚的几位老板都向众人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很复杂,之前很多人已经从两个骗子身上赚过钱,虽然那是骗子下的诱饵,我知道有的人在前面已经赚了钱,现在亏了,有的人前面没赚到钱,现在也亏了。”
“我的提议是不管总体下来是赚是赔,前面的都一概不论。赚了的也不要得意,下次再不小心,或许就没有人为你们抓骗子了,赔了的也不要怨恨,反省一下自己的贪心。”
有的人显然是亏了,在下面吵吵嚷嚷,那位官员大喊一声,“不满意的退后,愿意领的先领。”这些怕连这九成也没了,都不敢再作声,好在只亏损一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众人分完之后,马黛洛又开始讲了。“众位乡亲们,我济生钱庄是为百姓服务的钱庄,近日许多乡亲们急需周转资金,都是从我们这里贷的,大家应该知道,你们存在我们这里的利息是一年存一百两给一成利息,也就是十两,贷一年只需要给我们八两利息。我们一直是在给乡亲们贴钱。”
“这次不少乡亲们受到了损失,我们愿意帮乡亲们补回这一损失,我们开发了新业务,存九十两,三年后再取,可以取一百一十八两,不但可以弥补这次的损失,还能多赚十八两。”
有陈风和天下共济会作保,再加上人们在臭水沟改造过程中和这次布店诈骗事件见识过济生团的作为,纷纷将钱存入了济生钱庄,这一天就吸纳了四十多万两存款,比挤兑前还略有增长。
再加上马黛洛前面买了五万两已经赚了五万两,这次虽然亏了一万两,但其实还是赚了四万两。
马黛洛又向众人喊道:“我们济生钱庄是济生团的产业,我们团长眼下正在此处,请他向大家讲几句。”
黄健英也不客气,站到中央。“乡亲们,我们济生团才成立一个月,济生就是我们团成立的目的,为百姓解决困难。前些日子我们协助天下共济会为大家治理了臭水沟,放出大量贷款帮不少人纾困,今后我们还会一如既往的帮助大家,乡亲们有什么困难大可来找我们济生团。”
“布店已经折价赔给我济生团,我们会将这里改造成万事屋,用来集中解决百姓们的困难,也为天下共济会分担一些,为静安城的建设出一份力。”
“天上不会掉馅饼,如今天下共济会给了大家公平的生活环境,只要你们勤劳肯干,肯定会逐渐致富。我济生团也在大量招收各类人才,欢迎大家积极加入。”
这件事下来,济生团在静安城已经是声名远扬。几日下来,济生团又招收了二十余名各类经营人才,十几名会武功的,八十多名普通百姓。
马黛洛又向黄健英申请再到其他省开五家米粮店,黄健黄当即同意。他们的钱庄这次不但把原来挤兑走的钱都吸收回来,还变成了长期存款。自己也赚了四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