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英和天下共济会的人见了个面,回来后就准备出海。几日后他们已经在海上了。
两艘大船上各有一百五十人,共三百人。其中其他宗门师兄弟六十人,几个商会派出的考察人员加起来二十人。
济生团派的人最多,厚土堂木器部派了四名木器师傅负责两船的维修技术指导,赤火堂派了十名兄弟,紫金堂也有四人负责货物的记录清点和路上开支的分配等。
李蒂娅最熟悉海上,她自然在船上,米佳薇也在船上,她是紫金堂堂主,第一次大型海外贸易她得亲自参与。
其他就是船工、水手、厨师、医生等,大多是花钱所雇,也有少数几个是宗门和商会自己带来的。
麝香、丝绸、瓷器、樟脑、印花布等货物都在船舱二层,最底层是生活用品,水、粮食、蔬菜和修船材料等,人住在一层。
绕着大周海岸航行了几天,最后在羊城完成补给后,他们向着蕉国一个叫销金窟的小岛进发。
因为他们就算到了鼠国,按鹰国对鼠国的控制,鼠国也不敢卖东西给大周,所以他们必须得想办法伪装成其他国家的商船,拿到他们的文书。
而从长相上来看,冒充牛国、象国等太容易被识破了,最好是冒充倭国、丽国或者猴国。他们不知道这些国家的商船什么时候会路过,又不能挨个拦着查问,只能先到销金窟这种地下窝点购买情报。
这个季节正好是西北风,两个月后又是东南风,所以大周、倭国、丽国和猴国等去鼠国的商船都会选择这个季节出发,他们需要的就是精确的情报,否则茫茫大海上盲目的等是效率很低的,极有可能一无所获。
路上很顺利,三天后来到销金窟所在的无名岛外三里,大船抛下锚后,他们三人换乘小船上了岛。这种地方是法外之地,如果是直接大船靠近,土匪们会担心有大股人马上岛,他们会直接攻击的。所以他们换了小船登岛。
马上有四名持刀大汉上前,李蒂娅用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和四人对了暗号后就进入岛内。
李蒂娅带着二人绕来绕去后进入一个山洞,在山洞里拐了几个弯后有一大片空旷之地。里面灯火通明,很多人喧闹着,有的在喝酒,有的在掰手腕,有的谈论着生意,有的搂着女人亲热着。
他们径直来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前,他坐在一个大木桌旁的四方木椅上,椅子上垫着虎皮,黑黑的胡子,端着一只大碗在喝酒。
看见他们三人后冲着李蒂娅叽哩咕噜说了两句,将酒碗递给李蒂娅,李蒂娅接过后一饮而尽。向身旁二人看了一眼,二人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两个精美的盒子,一个盒子里是一套酒具,另一个盒子里是一套茶具,都是大周瓷器中的精品。这是给这位销金窟主人的见面礼。
她和主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告诉黄健英,近期确实有不少倭国、丽国和猴国的商船去鼠国,明天就有猴国商船路过附近,三天后有倭国商船路过,五天后有丽国商船路过,问他要选哪国商船的情报。
黄健英选了倭国,因为猴国和丽国的商船规模一般比较小,倭国的商船比较大,他们的船都是十五丈、六丈宽,冒充猴国、丽国可能会穿帮。
李蒂娅和主人一说,主人吩咐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取来一张黄黄的纸递给李蒂娅。
李蒂娅接过并没有展开看,而是直接装了起来,掏出一个盒子和一个纯银打造的鲨鱼递给主人,盒子里是麝香,是这份情报的价格。鲨鱼是赞扬这位主人是这片大海的主宰。主人接过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李蒂娅又取出十个罗盘给了主人,换了两个望远镜。
这里显然不是个让人舒服的地方,李蒂娅和主人道了别一拉二人就走。
没走出几步,就有六七个人围了上来。销金窟有销金窟的规则,不能影响主人的买卖,但客人有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买到的东西就没人管了。
这几个人有可能是以为他们买到了张藏宝图,或者只是对李蒂娅和米佳薇的身体感兴趣。
黄健英本不想麻烦,见此情形已经想好了如何瞬间打倒这些人,但听得后面一声咳嗽声,这几个小混混就退开了。
是这里的主人。按销金窟的规矩,交易完成,有人抢还杀人都与主人无关。这位主人想来是因为他们刚才送的瓷器和鲨鱼,至少这些人对他表示出了超出别人的尊重,也是一位好客人,他才咳嗽了一声。
如果那些人不停手,他当然也不会出手阻止的。
三人向主人点头谢过就回到船上,指示船员向着图纸上的地方驶去。
刚出发没多久,瞭望台上的船员挥旗示警。四艘船包围了他们,不过三艘都比较小,不足五丈,只有一艘大点,十丈长左右。大船上站着二三十个人,都佩带着武器,刚才阻拦他们的六七个人中的三个正在其中。
中间为首一人四十多岁,头发是红色的,胡子居然也是红的,李蒂娅认识这个人,她告诉黄健英,这人是个海盗头子,外号红上校,喜怒无常,高兴时不但不杀人,还会给被抢船只留下些水和食物,不高兴时连水手都会杀光。红上校手下有五六百人,这些船还不是他们的全部。
她又朝其他三艘小船看了一圈,悄悄向赤火堂一位兄弟交代了两句,那位兄弟跑进了船舱,很快就出来了,他又跑到船边把什么东西扔到海里。
红上校居然不急着进攻,他和李蒂娅交谈了一会,居然还面带微笑。李蒂娅也有一搭没一搭和他闲聊着,直到她一摊手表示真的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才吹起了哨子发起了进攻。
四艘船在向他们的两船靠近,有人已经抬出了木板想要架在双方的船之间强行登船抢劫。
这红上校盯上的是他们的船,不管有没有其他财物他都要抢。
黄健英怕被登上打斗中船受到破坏,一挥手,那些宗门兄弟们也都拿着武器守在船边。
这红上校见多了商船,就算人多,能打的就几个人。他们有八十个都是打打杀杀过来的海盗,所以根本不怕他们那么多人。
哪知一开打,他的人根本不是对手,全是些二三品水平的海盗,和大周宗门六到八品的高手过招,都不过是一合之敌。
红上校大吃一惊,哨子连响三声,往海里看去,他看见的是一群鲨鱼和几段他的手下,还有一些断腿、断胳膊。
红上校船上只有五六个人了,黄健英招呼了三个七品以上的人一跃而上,也不和他多话,反正也听不懂,直接将他们杀光,这红上校作为海盗头目身手自然不差,他狂叫一声抽出刀对着黄健英就是一顿猛刺,黄健英一一格开,一个轻功绕到他身后一剑结果了他。
算是个不错的对手,但和黄健英比还是差的太多。再加上洋毛的武功本来就没有大周的正宗。
其他人也把另外三艘小船上的海盗杀光了,这些海盗虽然精通水性,但也看见周围的鲨鱼在游来游去,他们同伙的尸体碎片飘着不少,估计鲨鱼是吃饱了,但还是不敢跳下去。
这红上校刚才吹了三声哨子是让水下的海盗凿船,一旦上面打不过他们就从水下将敌船破坏,消灭了敌人再对船进行维修。
李蒂娅素知这红上校每个分队都是一百人以上,刚才一见各船上一共八十人就知道已经有人潜入水下,他知道这片水域有鲨鱼,就让一名赤火堂兄弟到船舱杀了一只鸡弄了半碗鸡血,连血带碗扔进海里。果然引来了大批鲨鱼将水下的海盗咬死了,只是这些鲨鱼不知道珍惜食物,水上还漂着很多块尸体碎片。
小船上的食物和水都搬了过来,修船工们又在小船上拆了些他们认为有用的木板。他们没足够的船员,这些小船带上也用处不大。
几个人进了大船的船舱,有一些木箱,再往下居然发现有几个屋子里关的都是人,有三四十个黄头发的人,有老人、小孩子还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