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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七.出事了

11月的深秋,天气越来越冷,天色亮得越来越晚,每天早上的早操是让住校生们最头痛的。起床也真的是越来越难的事了。雁西也是,最最怕冷了,成了寝室里的头号起床困难户。刚好又遇上来了例假,雁西就让梦娟帮忙请假不去早操了。寝室里大家一阵叮叮咚咚,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去操场了。雁西继续蒙头睡了一会儿,听见操场上已经开始做操了,她还是只有慢慢从暖暖的被窝里钻出来,准备洗漱。早点去食堂给梦娟带点早餐,刚刚走到窗口,突然,一个影子从眼前晃过,雁西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她知道应该是什么东西从楼上掉下去了。雁西他们宿舍靠着学校的围墙,学校依山而建,高高的围墙外便是山,竹林,环境还是不错的。而且她们寝室是最里面的一间,靠着围墙的最角落了。雁西还没完全睡醒,迷迷糊糊的,她以为是楼上晒得被单还是什么掉下去了,先开始没在意,可她还是觉得响声似乎有点太大了,她还是打开了窗户往下看,这一眼,差点把她吓个半死,她第一次完全懵掉了,她觉得自己腿都在发抖了,楼下的墙角躺着一个人,一滩血,围墙上的一个路灯照在上面,她看得清清楚楚,雁西觉得自己想大叫,可她却叫不出了,她感觉自己在发抖,可是她还是强忍者往外跑,她在走廊飞快的跑,她感觉自己在大叫,“阿姨,宿管阿姨,快来人呀,快来人呀.”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发出声音,走廊里空空荡荡的,所有的人似乎都去了操场做早操,她飞奔下楼,在宿舍门口终于看到清洁工阿姨,她一边跑一边叫着:“救命,快叫医生,有人掉到楼下了。”阿姨似乎也吓懵了,她们跑到宿舍后面,阿姨远远的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她叫雁西赶快去找其他人,赶快叫校医,雁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跑得那么快,她向校医室飞奔去,然后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反正校医也过去了,好像救护车也叫了,校医室也没人了,天似乎也渐渐大亮开了,雁西呆呆的往回走,她感觉早操做完了,到处都闹哄哄的。她感觉自己的手和脚还在发抖,脑子里很乱很乱,心怦怦直跳,有点喘不过气来,走到花园,她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腿一软,就要跌到地上了。突然一双很暖的手从后面扶住了她。她回过头,就看见了林江源紧锁的眉头和一脸的担忧。雁西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死死的抱住了林江源。不管不顾,大哭了起来。林江源有点吓到了,他就这样任由她抱着,等她哭了一阵。他扶她坐到了花园边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她包的严严实实的。雁西止了大哭,她觉得自己渐渐平静下来了,她就着林江源的外套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林江源一脸无奈的看着。“你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衣服也没穿好,袜子也没穿。”雁西抽泣着,语无伦次地说“女生宿舍有人跳楼了,从我们楼上掉下去的,我没去做早操,刚好站在窗户边,我看见了,她就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我来找医生。”林江源脸色变了“你没事吧,别怕,医生已经去了,说不定没事的,你做得很好。”雁西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我很害怕,我看到她就躺在血泊里,我没有看到她的脸,她趴着的,可是脚奇怪的弯曲的,很可怕,她会不会死了,六楼那么高。”林江源把她拥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别怕,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送你回去,你换件衣服,不要着凉了。我会在楼下等你,你穿好衣服下来,我带你去吃饭。”说着扶起了雁西,带着她往宿舍走去。

救护车似乎到了,女生宿舍外面乱哄哄的,围着一大堆的人,老师正在维持着秩序,呵斥大家赶紧散开,各自回宿舍。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雁西回了宿舍,她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梦娟在门口碰见她,看着她穿着一件男生的外套,光脚穿着拖鞋,眼睛红红的,吓了一大跳。一把把她拖回了宿舍。“你怎么回事?怎么搞成了这样?”“我没事,等会儿给你说。”雁西木木的换着衣服,去洗漱。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这副样子,也是有点不知所措。梦娟一直追着她,看她洗了脸,收拾好,拿了纸巾把外套袖子擦干净。“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那个跳楼的了是不是?”“是。我就在窗户边,我看到了,我吓坏了,我去找了阿姨和校医。”“你没事吧?别怕,没事了啊!”梦娟抱了她一下。雁西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们一起下了楼。“你这衣服谁的呀?”“林江源的。我回来时碰到他了。”“哟,不错呀,他还知道怜香惜玉呢!”梦娟一脸八卦的笑。“说什么呢?他看我穿的睡衣,也不知道那女孩怎么样了”雁西觉得自己的手还有点发抖。梦娟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唉,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希望她没事吧。”

来到宿舍门口,救护车走了,老师们也不见了,同学们还是三五成群纷纷议论着。宿舍后面全部都拉起了禁戒线。看起来很吓人。雁西看到林江源还站在外面等她,她心里一暖,把外套递给他“对不起,我好像弄脏了,可是怕你这会儿没穿的,先擦了一下,你先穿,回去换下来,我帮你洗干净。”“没关系。不用洗。走吧,我带你们去吃早餐。”林江源答道。梦娟又一脸暧昧的看着他们俩,:“走吧走吧,一起去吃饭。”说着便推着雁西一起走。食堂里也是闹哄哄的,好像都在讨论这件大事。林江源把粥递给雁西“吃点吧,别担心,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第一时间通知了人,也许她还有救的。别怕。”“林江源,没想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你是不是喜欢我们雁西呀。”梦娟一脸八卦。“说什么呢。”雁西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了,顾雁西,我看警察也来了,你第一时间看到了事情发生的情景,也许警察会找你了解情况,你别害怕,到时候如实跟他们讲就行了。”林江源突然很严肃的交代起来。梦娟听了,也隐隐有点担心。雁西喝着热粥,感觉倒是好了很多,她轻声答道“我知道了。别担心,我没事的。”

果然,林江源说得很对,早读课还没下课,警察就找到班上了。老师进来叫了雁西出去一下。同学们一脸好奇的看着。孟晨东拍了拍梦娟“怎么回事?警察找顾雁西干啥?“”没啥,估计就了解下情况吧。““为啥要找顾雁西了解情况?她胆子那么小,吓到她怎么办?”“就你胆子大,关你什么事儿!”梦娟没好气的答道。“我这不是关心她嘛,为啥要找她了解情况?”“雁西今天不舒服,没去做早操,她在宿舍看见那女生掉下去了,她去找的宿管阿姨和校医。警察肯定要问一下情况呗。用不着你操心。”梦娟白了他一眼。“顾雁西看见了?那多吓人呀,她会不会害怕呀?这个时候问什么话,警察也是,她胆子本就小,可别吓着她了。不行不行,等会儿我得去看看。”孟晨东觉得自己紧张了,有点坐立不安。梦娟也有些担心,可她听了孟晨东的话,又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时,林江源突然开口了:“她没你想的脆弱。”孟城东有点愣住了。他看了一眼林江源,可林江源一脸淡定的打开了书,头都没有抬一下。孟晨东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警察果然是了解情况的,他们勘察了现场,跳楼的女生是高一的,本住在二楼的,她不是从雁西他们楼上跳下去的,而是从楼顶的平台跳的,平台上的门本是锁着的,只偶尔宿管阿姨会去晒晒被子,床单什么的,而且钥匙也保管得好好的,平台的围栏也很高。不知道她怎么砸开了锁,还自己搬了椅子上去,搭了椅子爬上围栏,从最角落里跳下来的。而且估计是专门趁着大家做早操去了,又没什么人的时候上去的。寝室里枕头下有她写给父母的遗书。确实是自杀。雁西也是认真的把她看到的情况说清楚了,警察又问了很多话,问得很详细,雁西也一一答了。最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据说女孩四肢骨折,脾脏破裂,脑出血,在医院抢救了很久,还是死了。女孩的父母都是老师,爸爸还是一所其他学校的副校长,估计平时对她要求很严格,压力很大,所以她就这样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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