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对不起对不起……”
（陈）文艺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接过赵殷菲递过来的纸巾。
喷汤这种事，嘴巴鼻子流的全是，油腻腻的，这可一点也不文艺。
我旁边的徐静蓉还好，刚把米饭咽下去，没有喷出来。只是刚才的脸红还没消退，这下简直红到了耳根子和脖子。（我没看，我猜的。）
周围的同学有一些诧异地看着这里，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坐一桌，也够他们八卦的了。
“你们两个至于吗？”赵殷菲也是有些坐不住，尴尬地说道。
旁边的文艺听着就一拳捶向赵殷菲：“还不是你！瞎讲什么呢！那个萧霄，不好意思啊，你午饭我买，一会下楼我给你买面包可以吗？”
学校食堂一楼是有小卖部的。食堂的学生午餐是免费的，或者说是包含在学费里面的。但是小卖部里的面包零食糖果和饮料之类的，是需要学生自己掏钱的。
“行吧。”我勉强再扒了几口干净的饭，放下了筷子。
“小小，你就直接说吧，两周前的变异人事件是不是和你们三个有关系？”
赵殷菲帮旁边的文艺清理完，直接开口对我说道。
“你够直接的啊。”我高一的时候和这个女生很熟吗？没有吧？我对我高一有印象的女生，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绝对没有赵殷菲这个人。那应该是这个女生自来熟了，我这么想到。
“你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
信你就有鬼了！你不说出去我坐到这里干嘛？真和你掏心窝子说真话？
“其实吧——”
旁边的徐静蓉和对面的文艺，一听到这个话题，忽然都竖起了耳朵，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上上周六的时候，我确实和大头猴子他们在一起——”
“那件事是真的？可是我听说有……有人被变异人杀了……”说到这里，赵殷菲也不得不压低自己的声音。
“在黑网吧开黑打游戏。”
赵殷菲：“啥？”
陈文艺：“啊？”
徐静蓉：“嗯？”
“我们那天在网吧开黑，结果在兴头上，我们就一直开黑玩到了晚上的八点，大头没回家直接被他妈抓住了，然后打电话联系了猴子和我的爸妈。”
这说辞也是经过异能局和那群从网吧赶来“助阵”的男人商议过后的说辞。
至于现在的那家网吧，自然是被取缔了，而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都被下了封口令，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你骗谁呢！”赵殷菲拍案而起，“就因为在网吧开黑被抓，侯子期就出国了？严译成被他妈带回了老家？你连着生了两个礼拜的病？魏阳豪都没你这么病弱好嘛！”
“哎！你说话轻一点！”我对着赵殷菲挥了挥手，让她坐下来。
周围的学生大多已经吃完了，纷纷拿着餐盘端去了回收区。
对面的文艺看着我撇撇嘴，明显不信。而徐静蓉虽然低着头，但她咬着嘴唇，也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唉。”我叹了口气，
徐静蓉是典型的苏地那种很娇小很内向的女孩子。在我的印象里，她和大头是不知不觉地在一起的。他们两人平时都用企鹅软件聊天，感情一直埋在底下，直到有一天我和猴子在逛街，他们俩才坦白说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随后不多久，就在班里春游的时候公开了。
“那天出事的地点，其实就在我们开黑的网吧旁边。大头他妈来抓人的时候，就在旁边的街道把我们几个拉了出来，我们三个也正好看到了变异人杀人的那一幕，不过那里很快就被异能局的人封锁了。”
我打量了一眼在座的三个女生，她们似乎有点相信了。
半真半假，骗几个高中小女生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大头他妈……觉得苏地的治安不好，加上大头还是在黑网吧被抓到的，所以他妈就决定带大头回老家读书去了。至于猴子嘛，他早就在准备外语IELTS的专业考试了。”
这话倒也不太假，大头成绩下滑肯定是有的，不过高一最后还是考进了A班。猴子那时也确实和我说过出国的计划，不过是等到高三毕业后才实施的。
“至于我么，确实是高烧反复，一直到上周才稳定的，不过我妈为了保险，多请了一个礼拜假而已。”
我也确实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这话没问题。
“其实那天我被大头他妈抓出来的时候，看到那几个学生，似乎都穿着‘曹桥’中学的校服。”
最后再下剂猛药，搞定。
我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端起了自己的餐盘：“那……文艺？别忘了给我带面包，我先回教室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赵殷菲：“静蓉，你觉得是真的吗？曹桥中学的？”
陈文艺：“爱信不信，殷菲，这面包钱可要你出。”
赵殷菲：“凭啥啊！明明是你控制不住喷出来的，一点也不‘文艺’！”
陈文艺：“赵殷菲，要不是你瞎说什么荤话我会这样失态吗！这个钱必须你出！”
赵殷菲：“我才不管，这不都是徐静蓉想知道她男朋友的消息嘛！我也是好心！”
陈文艺：“静蓉……你还好吧？”
徐静蓉：“啊，我没事，我先回教室了。”
徐静蓉收拾下自己的餐盘，一声不吭离开了。
陈文艺：“你看你多嘴。”
赵殷菲：“又怪我？难道不是你给的点子让我把小小叫过来的？”
陈文艺：“哟哟哟，小小小小，你和他很熟吗？该不是他早上那句‘飞机场起飞’真的撩到你啦？”
赵殷菲：“陈、文、艺！你再瞎说我撕烂你的嘴！”
陈文艺：“略略略！”
(*￣з￣)
……
下午依旧四门课：物理、历史、体育、美术。
上课前，赵殷菲带着一个超大的羊角包放到我桌子上，我简单回了句“谢啦”。
她挥挥手，轻轻回了句“不客气”，直接回到她自己座位上。
不管这面包是谁买的，填饱肚子才最重要。
下午的课，除了美术老师临时有事，所以数学老师“不得已”来代课以外，一切都还行。
分班考只会重点考察学生选择的那三门，根据选的三门课进行全校的排名，前三十名A班，三十一到七十名B班，其余的C班。如果是部门热门的学课，类似于理科的物理化学，C班依旧是四十人左右，剩余的人先会被劝退选择其他的科目，实在人多的就只能被安排进D班。
像在我第一世里，我们这一届物理化学就有D班，人数还不少。因为化学这门科目在最近几年里十分受欢迎，在几个已经开设了“异能”相关专业的大学里，化学始终是被重点考察的一门学科。
相反，我选择文科的历史地理，就只有A班和B班，人数之少也是罕见。不过我的“新异能”在我妈的辅导下考了A+，在全国考生平均B或者C的水平里脱颖而出。
……
放学铃声响起，周胜一把拉住我：“肯德基，我载你去。”
“你怎么载我？”
“我有车啊，坐我后面。”
“电（动）摩（托车）？”
高中一些男生会选择马力十足的外形酷似摩托车的一种电瓶车，能载人能飙车，骑出去可拉风了。不过后来没多久，就因为似乎速度太快容易出事，电摩在苏地被禁了。
周胜：“废话！”
我：“老子才不要坐男人电摩的后座！”
周胜：“少啰嗦！请你吃肯德基你还挑！”
我厌恶地看了周胜一眼。
“你们今天要去肯德基吗？”
一个羞羞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
周胜的目光在我和徐静蓉之间来回瞟着：“嗯？你……要一起去？”
徐静蓉：“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找萧霄有点事。”
周胜：“唉可惜了，不然物理作业也能一起抄了……”
我推了一把周胜：“行了，你收拾下，去取车，在校门口等我下。”
周胜“啧啧”地拿着书包离开了：“有异性没人性哟……”
我：“滚！”
我回过头，教室里已经没多少人了，大多数人要么去兴趣班，要么直接回家，很少会留在教室里的。
目光扫过一圈班里的同学，小悦倒是还在她的座位上不紧不慢地和旁边的女生聊着天，收拾着书包。
我也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其实我挺不想和这个女生接触的，我并不记得第一世里，具体是什么日子和猴子逛街然后发现大头和徐静蓉之间的恋情，所以我现在也不太好开口安慰她。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我手机上问你你没回，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啊？我手机静音了放在书包里，不好意思。”
“没事，我也觉得手机上说不清楚，所以我就是想来问问……”
徐静蓉红着脸，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他们还没在班里公布他们的恋情？
“你中午的说的，我觉得挺奇怪的……”
嗯？我中午说的不好吗？可是看样子赵殷菲和那文艺都信了啊，一下午都在偷偷摸摸地在班里传播着“曹桥中学的传说”。
我：“你是想问严译成的事吗？”
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我和他……”
“在谈恋爱？”我抢先一步说道。
“啊！你……知道了吗？是他说的吗？”
唉……现在形势清楚了。
我一手拎着书包背上了肩膀：“嗯。我知道。我也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现在周胜应该在校门口等我。这样吧，你想问什么就在企鹅上聊怎么样？还是你想我当面和你说？”
她扭捏着思考了片刻，回答说：“那明天放学可以吗？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被变异人攻击的，是不是你们三个？”
“是。”
留下这句话，不去管跌坐在椅子上的她，我直接走出了教室。
但是我没注意到，一个身影也跟在我背后，走出了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