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之前的人生是不是在做梦,现在总要把这瓶盐水先挂完,毕竟自己一个没异能的白手环,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重生的情节呢。
醒来发现自己在病床上,睁开眼就看见她守在我床边,见我醒来,她告诉我我妈正在路上,我刚昏睡了快一个多小时,可把她急死了。
她告诉我说,她见我昏迷了可不得了,只好急急忙忙去我的教室给我请假,将医务室暂时交给一名女护士,然后亲自带着我的书包把我送来离学校最近的医院,虽然车程也就十分钟。
“甄医生,现在是什么时间啊?有手机吗?”
“快一点多了。”
她把我的手机从书包里拿出来给病床上的我。学校里的那名女医生姓甄,三十左右的样子,个子不高,戴着副透明的无框眼镜。
翻出NJY手机,没错了,现在是新纪年11年,时间是四月二十一,周四。虽然距离“流星雨灾难”已经快过去十年,但是戴着手环的孩子,无论是不是白色的,总是让人不自觉得会带上一种有色眼镜来看待。
没算错的话,现在应该是高一下学期刚开学一个多月,五月底六月初就是文理分班考试了。
“甄医生,你能把我书包拿过来吗?我想看一下。”我坐了起来,指了指旁边椅子上的书包。
“你现在发烧成这样子,书就不要看了吧?”她皱皱眉,但还是把我书包拎到了床上。
“谢谢。”我接过书包,从里面翻出了几本课本,高一数学、高一生物、高一历史……暗叹一句完蛋,又赶忙找出基本习题册,看着里面的题目和之前自己回答的作业……
卧槽!看、不、懂!
麻痹,我这真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我两眼瞪得老大,我“梦”里好歹还是知道我高中时的成绩的,怎么样也不至于现在两眼一看、脑袋一怔啥也不会吧……别人重生不都是可以慢放自己的回忆的吗?哪有我现在只带着“生前”的记忆力重生到自己高中时代的?
“那个……甄医生,你知道我的平时成绩怎么样嘛?”
甄医生在旁边看我捣鼓着书包,还以为我要找什么东西呢,见我这么问,不禁笑道:“我是医务室的,我怎么会知道学生的平时成绩怎么样。哦对了,我联系了你妈妈,她应该就快到了,你现在就是有点发烧,没什么大问题的,医院在你睡着时已经进行SV检测,放心吧,你没事。”
放心吧……你没事……我还真想发生点问题呢,唉。
不对她说的也对,这世界对有异能的变异人接受度还不是那么高,那些被政府统一管理起来的异色手环孩子,现在的生活未必比我们白手环会更幸福,统一的学校,说不定还要遭受“人体”实验,只是他们将来可取得的成就,可就难说了。
同时我也更郁闷了,既然我是白手环,那我为什么会穿越或者重生?我翻开高一英语,作为曾在全球前十的企业担任过策划总监的我,果然看懂这些那些英语阅读易如反掌,甚至还检查出前天作业里阅读理解选项的几个错误……
糟糕要完蛋了!我合上课本,默默将翻出来的课本和练习册塞回了书包,往后躺回了床上。
如果重生了,那么我该做什么?
男人嘛,钱、权、色、能力。
钱,按照梦里我一点也不缺,作为有着未来二十多年发展“美梦”的我,接下来怎么会缺钱?
权,虽然“梦”里只是个公司管理者之一,但是SV企业地位在那里,我的权力也相当大了。现在重生,难道不应该好好把握一下走向更高的地位吗?
色,老婆小悦的颜值这么多年自然不用说。
陆茵茵虽然是异色手环,但是自己也很享受和她py的这种关系。
至于自己助理蒋佳羽,怎么说呢……她比自己小两岁,也是异色手环,“梦里生前”自己认识她才不过两个月,不过两个月里自己算是领教了什么是“小迷妹”的疯狂追求,接着一个月里就“不得已”把她拉成自己的助理。
她对我的执着连我都不怎么能理解,只是她的“技巧”和给自己的“下限”实在是让一个男人无法自拔,更别提我本身也不属于那种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想着“生前”的女人,自己却在病床上产生了微妙的反应,这就是那个女人的魅力。
甄医生没有注意到我在病床上丰富的表情变化,我妈妈已经赶到了。
“小小,你身体怎么样了?”我妈和甄医生打了招呼,走到了我的床边。
“萧同学,你妈妈已经到了,你的身体情况我已经和你妈妈说过了,这是你在学校的病历卡,我还得赶回学校。”
“再见,甄医生。”我挥了挥手。
“甄医生,我送送你吧?”我妈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车就停在外面,你还是陪孩子吧。”
我妈点点头,也不客气:“谢谢你啦,甄医生。”
我妈也是教师,原来是某大学的荣誉教授,不过目前是在这座城市里的另一所高中,教高三学生“新异能”。
“异能”是门新的学科,最早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新纪年五年时编写推广的。在这本教材被不断完善和推广的三年后,新纪年八年,我所在的秦(Qinn)这个国家,也终于被广大家长所接受,“异能”这本教材分为上下两册,分别被我国教育部纳入小学和初中的九年制义务教育里。
至于高中,则由国家的教育部门,专门另外编撰了一本相关的教科书,叫“新异能”,并且在一年前决定,把这本教材在我这一届纳入了高考范围里……而我妈,曾作为这本书的作者兼编辑之一,如今辞了大学的工作,特意来高中教书,这也是我毕业后能考取一个关于一个“异能”相关的新兴专业的主要原因。
“新异能”这本教材里,不仅有对变异人和他们异能的基础科研研究,对他们拥有的人权的解释,对目前“流星雨”碎片的研究进度,还有对他们未来从事职业的探讨。
毕竟旧历95出生的我,属于“能够变异”的最年长的一代,卡死在出生五年可以变异的范围边缘。
因此,在我这一届,将“新异能”纳入高考范围,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像我这般,在五岁时发生变异的也不少,虽然可能只占了变异“黄金五年”的不到5%,但是耐不住基数大啊。
我妈请了一个下午的假来到医院里,陪我挂完了盐水后,开车带我回了家。
我和我妈的关系还不错,但是和我爸的关系比较冷淡。
“小小,你身体没事吧?车上睡一会儿。”
我叹了口气,“小小”这个小名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人说小。
“我还好,没事,挂了盐水我觉得好多了。”
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还不错,特别是我妈当时担任大学教学教授并且参与编写“新异能”教材以后,家里换套了房子,还换了辆车。
我妈的性格是和蔼可亲的同时喜欢对自己的孩子指手画脚。作为一名老师更是如此,还喜欢把我和她学校的孩子进行比较。
在我的“梦”里,我爸妈都健在,没有什么父母双亡的情节。不过我在SV公司职位越来越高的同时,和他们的联系也少了,在我“梦”里,大学毕业三年后与小悦结婚,五年后我为了在SV的总部工作,和小悦搬去了美利亚国。
虽然我想把爸妈也接过去,但是但是他们两个都不愿意,他们更喜欢目前安稳的生活。对我而言,他们都是很普通的人,就像我也一直觉得我自己很普通一样。
所以现在再次见到自己的妈妈,虽然很怀念很感触,倒是没什么特别不一样的感觉,仿佛我那多活的二十多年真的只是发烧后做的一场梦一样。但我自己又清楚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蝴蝶效应。
看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景物,心想我这辈子,这一点变化,不知道我的将来究竟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在家床上休息了到晚饭时间,我妈又给我测了测体温,已经回到了正常的三十七度。
等我爸回家,一家人在家吃着晚饭,而我爸在旁边喋喋不休,一边说着股票,一边说今天工作单位发生的事情,一会又谈到国外变异的形势。
照我妈说,他这就是在工作单位闲惯了,回家才释放这“无处安放”的精力。爸在法律体系内工作,平时就属于很古板的一个人。估计在单位是真的没人和他聊天,一回到家就喜欢挑我和我妈的刺,洗个碗的事,他可以从我妈拿抹布开始动嘴,一直讲到她洗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而我妈呢,平时在学校里不停地给学生讲东西,回到家后根本不想再开口说话。她就默默听着,也不打断,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比较“奇葩”了。至于我,吃完饭大多直接回房间,我很烦我爸的唠叨,这也是我和他关系冷淡的原因之一。
因为代沟!
回到房间,我妈估计和他说了我发烧的事情,今天我爸没来烦我。把书包随手一丢在墙角,打量起这间十五平左右的卧室。
这是我高中的家,有种很怀念的感觉。我拉开木质的书桌抽屉,里面还有一股樟脑丸混着甲醛的气息。
第一层的抽屉里堆着很多本子和水笔;第二层里是些电子的玩意儿,几年前流行的mp4,还有更早的文曲星电子词典,几副断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丢掉的入耳式耳机;第三层里放着毛笔、砚台、毛毯、宣纸、印章之类的东西,哦对了,初中时我还考过书法六级;最后一层,里面只躺着一封信封,我拿了出来,无数记忆忽然疯狂地涌进了我的脑袋。
是了,明天是我第一次和“高中同班同学”冯悦告白的时候,“梦”里的她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收下了情书,然后告诉我她要考虑下。
因为我的告白很突然,我虽然喜欢她,但是是基于我当时的好“基友”在我耳边不断的怂恿。
高中时的冯悦长相只能说是一般,一米六的个子,长相虽然虽然可爱,但不性感,在这告白之前和我也没多少交流。
虽然收下了情书,但是后来她的反应依旧不冷不热,高中时的我以为自己被拒绝了,加上高二分班后,她和我不在同一个班里,两人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了。
等到了大学,我们两人,我去了国家东沿海岸,她去了南沿海岸,我们两人之间的联系更少了。不过每一年的生日我还是会和她说一句生日快乐,直到大学毕业的两年后,她和我再次相遇在家乡的这座城市里,我才发现她原来已经长成了一名楚楚动人的大美女……
缘分吧,有时候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