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祁云跟着假装笑出了声,故意捂着袖子把棋盘一下掀翻在地。
杨亦之一看更为大惊,这老头脸皮厚到这种程度!
刘祁云却叹息道:“哎,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事已至此,不如重新来过,一局定输赢。宋岚你去给老夫倒杯茶来,老夫要认真与这小友下棋?
杨亦之还能说什么,再次翻着白眼,恹恹道:“一言为定。”
没一会宋岚装满了茶水上了楼,只见刘祁云满脸冒汗,神色紧张,突然蹦出一句话:“刚才我是下错了,我重新走。”说着便拿起棋子重新挪了一步。
杨亦之不满道:“夫子,这有句古言说的好,观棋不语真君子,落棋无悔大丈夫。”
刘祁云嚷嚷道:“你这小友,老夫方才是不小心挪错了,哪里反悔了?”
杨亦之气的牙痒痒,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过了许久,臭棋篓子刘祁云再次被杀的丢盔弃甲,见宋岚端着茶,急忙招手道:“渴死我了,把茶递我。”说着又要使出金蝉脱壳,捂着袖子准备再次掀翻棋盘。
杨亦之早已发现他蠢蠢欲动的手,见他手臂准备故技重施,急忙握住他的手举了起来,忙说道:“宋岚,你没看见夫子口渴了吗?手伸起要你递茶过来。”
刘祁云见这招被杨亦之化解,接过茶一饮而尽。嘟嘟囔囔道:“今日这茶怎么如此不解渴?”
杨亦之执棋子马踏飞燕将君,春风得意说道:“先生该你走棋了。”
刘祁云嗅了嗅鼻子啊...嚏...一声,打了个喷嚏,顺势将棋盘掀翻在地,宋岚看这老头又耍赖,用手遮住嘴忍俊不禁。
杨亦之惊呆了!他还能说什么?
刘祁云拱了拱手道:“小友棋艺居然如此高超,哎,今日我心智杂乱,居然与小友不分伯仲,他日心智平静之时再来切磋。”
杨亦之对刘祁云的耍无赖已经习惯了,懒懒说道:“敢问夫子,这第二关可算过了?”
刘祁云鼻孔朝天道:“你又没赢我,不算。”
杨亦之随机站了起来,大为不满道:“你....你耍赖,说好我赢了你,便算过了第二关。”
刘祁云背着手哈哈大笑道:“小友说老夫耍赖?老夫何曾耍赖?我的确答应过你,赢了我便算过了这第二关,可惜你并没赢我!”
在一旁的宋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祁云咳嗽了下说道:“咳··咳··你俩人要想过老夫这关,在明日学子上堂之前,打扫干净风月阁,便算过了。”
杨亦之不相信这老头的话,翻白眼道:“夫子到时候又耍赖怎么办?”
刘祁云慢慢走下楼传来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宋岚见刘祁云已然下了楼,哈哈哈大笑道:“乐死我了,乐死我了。”
杨亦之恨恨道:“你笑个屁!有何好笑的。”
杨亦之见宋岚笑声越来越大,心里更烦躁,懒得理会他顺着楼梯下了楼。
宋岚见杨亦之下了楼,没有了笑的对象,便觉得无趣了,停滞了笑容跟着了下了楼,见杨亦之双手握着扫帚在打扫二楼,张开折扇扇了一下,嘲笑道:“呀,刚才不是下棋赢了老夫子吗?怎么转眼就下来打扫学堂了?”
杨亦之翻白眼道:“懒得和你逞口舌之快,我负责打扫二楼,一楼归你。”说完低着头继续打扫。
宋岚阴耍滑头笑道:“又不是老夫子交待的,我就不扫你能奈我何?”
杨亦之见状,哑然失笑道:“随你便!”
转眼已到申时,风月阁一楼。
杨亦之擦擦汗水,总算是打扫完了,放置好扫帚下楼寻刘夫子。
见刘祁云正品着茶摇头念着书。
杨亦之拱手轻声道:“夫子,学生二楼已将打扫完毕,请夫子验收。”
刘祁云翻着书慢条斯理说道:“这一楼可没打扫呢?”
杨亦之装模作样可怜道:“夫子,你可得讲道理啊,夫子当时掩着袖子,摸走我的棋子时候说好的让我打扫二楼呀?”
老夫子老脸一红,若有所思道:“我有这样说过吗?”
杨亦之疯狂点着头道:“嗯,有的,有的,后来夫子还掀翻了棋盘呢。”
老夫子知道这小子故意来臊自己皮,借此把柄要挟自己,捋着山羊胡也不怕害臊,说道:“嗯,老夫好像是有说过这么一句话,那老夫同你上去验收,看你是否打扫干净。”
杨亦之领着夫子上了二楼,指着地板道:“夫子请看,原本灰气尘沉沉的地板、书案。窗户;早已被被学生清洁得一干二净,焕然一新的景象。”
刘祁云本要刁难杨亦之,报楼下臊皮之仇,可这一看,学堂二楼面目一新,一时犯了难,有些踌躇。
杨亦之见刘祁云没有言语,轻声问道:“夫子可满意?”
刘祁云点头道:“不错,不错,那宋岚在何处,怎么不见他打扫?”
杨亦之想了想说道:“学生不知道他人在何处?”
学生见夫子爱喝茶,特意叫书童取来碧螺春献给夫子,两人回头一看,宋岚带着陪读书童爬了上来。
杨亦之义正言辞道:“你这是干什么?夫子堂堂正人君子,志向高洁、品行俱佳;岂会受你那破茶叶贿赂?别玷污了夫子的高尚的节操。”
刘祁云微微颔首,正色道:“亦之说的不错,老夫志向高洁、品行俱佳,绝不会受他人贿赂,不过....宋岚同我只是师徒,并无利益往来,师徒之间礼尚往来与那贿赂相差甚远,念在宋岚一片好心,咳咳,老夫··勉为其难收下了。”
杨亦之三人一看大跌眼镜,节操掉了一地,心道这老头脸皮堪比城墙之厚!
陪读书童连忙将油纸包的碧螺春双手奉上。
杨亦之急忙打断道:“夫子,学生这第二关可算过了?”
刘祁云心道:“刚才要挟了我,现在这么快就想脱身?想得美,面上正色道:“你算是过了,不过宋岚二人若未打扫干净,你也不算过。”
杨亦之一听恼羞成怒,顾不得那么多破口大骂道:“你这老头简直好生无赖,他们没打扫完与我何干?”
宋岚一听站了出来,慷慨陈词道:“身为学子竟敢对夫子如此无礼!夫子应当惩戒他。”
刘祁云捋着山羊胡,佯怒道:“不知尊师重道,本该逐你出院,但老夫念你天资聪慧,才思敏捷,给你一个机会,若你作诗取得老夫欢心,老夫便饶过你,不过打油诗可不算数。
杨亦之心里有些赌气,灵光一闪,狡黠念道:
秋千荡舞腰肢嫩,窈窕娇娜与云平。
咯咯笑声郎仰面,树林深处唤小名。
刘祁云吹吹了热茶,抿了一口茶水,听到杨亦之念出的诗句老脸一红,噗的一声,刚喝进去的茶水一下喷了出来,连忙喝道:“你这劣徒,小小年纪,竟做艳诗!”
宋岚和书童二人啐了一口,呢喃细语道:“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