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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醉金刚小鳅生大浪痴公子馀痛触前情

诗云:

四溟波立鲸相吞,荡摇五岳崩山根。

鱼虾舞浪狂鳅鲲,龙蛇胆战登鸿门。

话说凤姐回至家中,心里一万分个不自在,正好贾芸前来请安,凤姐儿正要说句:“不见。”又转念一想,这些人也不能小看,没准儿真有捅破天的本事。便命丰儿:“让他进来。”贾芸正在外面与小红调情,听丰儿喊他,赶紧进来。

凤姐儿见他进来,并不搭言,贾芸自己觉得挺没意思,才说:“给二奶奶请安啦。”凤姐儿冷笑一声:“请安?我看你是来给小红请安的吧?”贾芸的心思被说破,赶紧红着脸说:“婶婶快别取笑我了,侄子听说琏二爷出了事儿,赶着来看婶子的。”

凤姐儿笑着说:“这还差不多,坐下说话罢。”又让丰儿倒水。贾芸受宠若惊,话也说不来了,只等着凤姐儿发问。凤姐儿说:“你在外面朋友眼线众多,需打听着点儿消息,到底谁总和咱们府上作对?”稍停了一下又说:“你琏二叔从未下过狱,我已经让旺儿去使了银子,但仍不放心,你需找一些江湖人物,传话进去,那些犯人们兴许才会听。”“婶婶考虑得太周到了,侄儿一定照办!”贾芸说。凤姐儿细细地安排了一遍,又让丰儿拿了几十两银子出来给他。贾芸满口答应,又喝了一口茶便出来了。

贾芸听了凤姐儿的话,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想:要想在贾府出人头地,让人瞧得起,必须立功,现在正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第二天,贾芸便去找醉金刚倪二,这倪二身长五尺有零,肩背宽肥,浓眉爆眼,磕额长髯,气色粗黑,头顶长满了疮疤。贾芸让他帮忙打听消息,并说起狱里的事。倪二说:“狱里的事儿倒容易,我经常出入,上下都熟,又有众多弟兄。只是第二件难办。若说和贾府对敌的人也没多少,但忠顺王爷得算一个,这样吧,去问一下蒋兄弟不得了?”

原来,蒋玉函开的铺子,正因为有倪二罩着,才开得红红火火,没人惹事儿。倪二与贾芸去找蒋玉函,正好狱中主管张如圭也在,他那年与贾雨村一起谋求起复未成,后来就谋了这个职。贾芸见张如圭长的黑面粗鲁眼大骨突形如鬼判,说话慢中带硬语气深沉,好似总能未卜先知。几个人聊了一会儿,蒋玉函便要袭人准备酒菜,又把柳香莲喊来一起喝酒。

席间贾芸不停向张如圭敬酒,说道:“张大哥,千万拜托你照顾好我琏二叔,别让他在里面受了治。”“放心吧,有我呢,蒋大爷都安顿了。”原来蒋玉函找张如圭便是此事,袭人虽然离开了贾府,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关心着贾府的事儿。

张如圭被一通猛灌,不胜酒力,先回了。他起初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曾是贾雨村当知府时的同僚,是协助雨村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的“虎狼之属”,雨村被参革,他是同案中人。后来在刑部谋了职,又娶了茜雪,整个人才变了样儿,也能干出些好事儿来。

贾芸也喝多了,蒋玉函命人把他送回了家。倪二和柳湘莲却是海量,一直坚持到最后。倪二问玉函道:“你受忠顺王爷恩惠不小,如何还要帮助贾家?就是因为你夫人么?”“当然不只因为她,那个老王八,我自小被他玩弄,恨不得揭了他的皮!”蒋玉函趁着酒意说。柳湘莲也说:“那个老匹夫,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倪二一听,悄悄地说:“你能把我们带进去吗?我们就能为民除害了!”蒋玉函略想了想说:“把守太严,带不进去。”“我们翻墙进去!兄弟在外面接应,告诉我们他住哪儿就行。”倪二说。蒋玉函取来纸笔,画了张地图,把府里的各种机关与房舍道路,画得一清二楚,还标注了忠顺所住的位置,又告诉他们侍卫换岗巡逻的时间。

入夜,蒋玉函与袭人道:“我去送送两位大哥,你先睡吧。”到了忠顺王府附近,蒋玉函说:“我去去就来。你们等我!”过了一会儿,蒋玉函回来了,手里拿了个包袱,领着他们找到僻静之处,打开包袱,对倪二与柳湘莲说:“把衣服换上!”倪二与柳湘莲三下五除二,便把衣服换好,原来包袱里是两套忠顺王府的侍卫服。他俩一试,还挺合身,柳湘莲是按照他们的个头身段,从库房偷出来的。倪二笑道:“太好了,只要能进去,他们就发现不了。”

三人到了王府,蒋玉函选了一处最合适的地方。倪二和柳湘莲各自取出抓勾,翻进院子里。倪二说:“两个人目标太大,我先过去,你在后面跟着我,别离得太近!”

说完之后,倪二便先走了,湘莲见他没了影儿,也向着忠顺住的地方走。走了一会儿,只听得前面锣声大作,有人大声喊叫:“抓刺客!”接着又看到前面灯笼火把一片,远远地过来一堆人。柳湘莲知道倪二已经暴露,只好翻墙出来,与蒋玉函一起,躲在暗处等他。

等了半天,仍不见他出来,两人又不忍扔下他不管,只好一直躲着。只听得院子里面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都喊:“抓刺客!”灯笼火把照得通明。折腾了半天,只见有一拨人跑出来呼喊寻人,为首的一个正是倪二。蒋玉函与柳湘莲笑得肚皮都疼,但也害怕被捉住,正待要走,突见倪二用手往院儿里一指:“那不是刺客么?”又喊到:“抓刺客!”往回急冲,那几个人听他这么一喊,又冲进院子里寻人去了。倪二却假装崴了脚,远远地落在最后,等人消失不见,他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暗处。及至会合,三人又返回蒋玉函家里,直喝了一夜。

问起到底怎么回事儿,倪儿说:“这老小子命不该绝,我到了他的住处,正要进去动手,突然内急,放了个响屁。没想到这老家伙没睡着,耳朵还挺灵,竟听到了。他还以为是偷东西的,便直喊:‘捉贼!’便要穿衣出来。我正欲走时,一群侍卫正好过来,我只好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个办法,大喊:‘有刺客!’这么一来,他们便不怀疑我,老小子也躲着不敢出来,他不出来,便没人认识我。我先带着他们在院子里四处找,又领了几个跑到外面,才得以脱身。”

蒋玉函和柳湘莲一听,笑得差点儿岔了气。蒋玉函说:“门口那两个贴身侍卫呢?难不成都被二哥一屁给熏死了?”倪二被他说穿,扑哧一笑,又道:“要不说老小子命大呢,老子只熏翻一个,于是又弄那一个,便有了聒噪声。”柳湘莲这时才想起蒋玉函说过那儿有两个侍卫,颇可惜地说:“二哥再稍等一会儿,咱俩一人一个,不就没动静了!”倪二说:“且让他多活几天,这也够他吃一壶的了。”二人又是一乐,开始同他喝酒。

就这样,忠顺王被倪二翻江倒海地折腾了一夜,知道真有刺客,却查不出是谁。又想到自己行为不轨、惹人无数,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此后才处处小心,收敛了许多。

自贾母亲自出马,忠顺又受了惊吓,不再出头坚持,果然打开了局面。她找齐了“八公”一同上表,圣上念及旧情,一时发了话:“从此忠亲王之事不许再提!”只这一句,贾琏便被放了出来。只是田庄已被归了公,不再退还,贾府之人也不敢去要,只得罢了。

凤姐儿暗自佩服,与贾琏一起去谢老太太说:“还是老祖宗有本事,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等等,无非是哄着老太太高兴罢了。她却不知道,她自己其实也立了大功呢。倪二这条小泥鳅要不到忠顺王府翻出大浪来,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

转眼之间,清明节又快到了。王夫人打发人来唤宝钗,宝钗连忙过来请了安。王夫人道:“你三妹妹出嫁的日期快到了,你们和她多叙叙,好让她走得舒心一点儿。”

宝钗一听,说得也是,便喊上李纨,或请来凤姐儿,或请李纹李绮,或又派人去请湘云。每日里总带着三三两两的人,去同她叙,探春也乐得奉陪。只是这么一来,日子更一天快似一天了。众人中,唯有宝玉不高兴,哭了好几回,宝钗知道他重感情,倒也并不理他。

清明那天正是探春启程的日子。宫中传出话儿来,一是说暹罗的御船已经在运河码头靠岸等着了;二是忠靖侯史鼎作为使臣,带家眷陪同探春前住暹罗和番;三是元妃娘娘要亲自送她,已经在码头附近开始搭建水陆台子,通知贾府人等均做好准备。

饭后,大家都到了探春那边,自有一番殷勤劝慰之言,不必细说。由于事先不知道元妃也要参加,所以又是一番匆匆忙忙、紧锣密鼓的筹备。

次日,探春将要起身,大家都去送行,套起来的马车塞满了大街。老太太,太太等有职的,都是盛装出行。姐妹丫鬟们也都拣出了最鲜艳、最漂亮的衣服穿上,去参加送行仪式。

众人提前到了仪台,候着宫中的礼仪队伍。只见仪台之上,俱是红黄两色,龙旗飞扬,乐手及仪仗,都在两边伺候。再往外,便是执械的官兵与观礼的百姓,水泄不通地围了一大圈儿。这也是一场国中大事,原定一切从简的,没想到圣上这几日又垂龙恩,派元妃前来相送,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场面。

时辰快到时,马旗队提前赶到,两边排开,远远地,太监们簇拥着龙辇到了。元妃下了车,在高台之上坐定。暹罗的迎亲首领是位王爷,他盛装打扮,戴满了珠宝镶环;他身材魁梧,相貌却与中土之人迥然不同,再加上褐色皮肤,一看就是异国贵族。他还带来了王妃,两人也都在元妃身边坐下。接下来是使臣史鼎夫妇,再下来是贾政、贾赦、贾珍,贾母、邢王二夫人等有职的送行人也分班上台,先向元妃行了大礼,然后落坐。因多时未见,自然便有一番叙叙旧言语,只是在这个场合,谁都不敢多说。然后,便是礼仪太监宣读圣旨,奏乐,鸣响礼炮等等。

宝玉此时自然难割难分,在台底下已经先流着泪哭将起来。其他姐妹丫鬟们,也都被他引着哭起来。探春在候礼棚中等着时辰,她心里虽然难受,却强忍着不哭,怕花了妆。

时辰到了,引领太监进棚,将探春引出,侍书与翠墨将一身红装的探春搀扶起来,缓步移行,向台上走去。上得台来,探春先向元妃行礼,元妃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礼毕,又向来迎亲的王爷王妃行了礼。

这时,执礼太监一声令下,鼓乐声再次响起,又是一阵轰鸣的礼炮。探春与送行的亲人们依次拥抱、拉手,到了赵姨娘跟前,探春终于再也忍不住,她“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大声喊道:“娘亲!”赵姨娘也大声喊叫道:“我的儿啊!”扑上去抱住了她,娘俩失声痛哭。这一哭仿佛点燃了导火索,送行的人们都跟着哭了起来。元妃、贾母、邢王二夫人、赵姨娘几个人,将探春围在当中,真是一场大哭!一时间,观礼台上下都成了痛哭的海洋,竟像是葬礼的场面。大家似乎已经分不清楚为什么哭,是为探春哭?是为贾家哭?是为自己哭?还是为别人哭?是为朝廷哭?还是为这个时代哭?

过了很久,元妃才起来,止住了哭声;其他人也都跟着止住了哭声。但音乐声一直未停,伴随着风声、龙旗声,探春终于在这些喧嚣的声音中,被蒙上了红色盖头;搀扶她的人也换成了暹罗的两位艳妆宫女。探春抬脚起步,她知道,这一走,就永远不能再回头!步履中充满了依依不舍,侍书和翠墨在身后紧紧相随。史鼎一家人也随后逶迤而行。

当天,一切来往船只都被禁航,只有探春他们一只船,缓缓离岸。探春与史鼎夫妇站在船头,虽蒙着头,却依然摇着手。岸上的人们也挥手送行。元妃对贾母说:“从这江河里就得走上几天,才能到达入海口。”贾母流着泪自言自语地说:“什么都好,只这个日子不好,怎么正好赶上了清明节?嗨!”元妃一听,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人们望着那船由近及远,悠悠而去,直到只剩下一个黑点儿,然后在视线里消失??

探春走后,贾府又过了一段宁静日子。贾政仍在工部司职,宝玉真听了宝钗的教诲,再加上贾政也回来了,所以每日用功。

一日,贾政与宝钗等正在议事。那正在那里设宴请酒,忽见赖大急急忙忙地走上荣禧堂来,回贾政道:“老爷,锦衣府的堂官赵老爷,领着几位司官,说来拜望。奴才问起都是谁,好回。赵老爷说:‘我们至好,不用的。’一面就下了车,走进来了。”

贾政听了,心想:和老赵并无来往,他怎么会来?正想着,,贾琏说:“我去罢。”正要出去,二门上家人又进来说:“赵老爷进来了。”贾政等人抢步去接。只见赵堂官满脸笑容,并不说什么,一径走上厅来。后面跟着五六位司官,也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贾政等心里打鼓,又不知因为何事,只得先让坐。那位赵堂官仰着脸不大理人,只拉着贾政的手,笑着说了几句话。

贾政正要叙话,只见家人慌慌张张地进来说:“老爷,西平王爷到了。”贾政慌忙去接,王爷已经进来了。贾政与赵堂官上去请了安,赵堂官便命令说:“现在王爷已到,我们带领府役,先守住前后门。”说完赵堂官便领人出去。贾政等知事不好,连忙跪接。西平郡王扶起贾政,笑着说道:“无事不敢登门,我也是奉命行事,要赦老接旨。如今筵席未散,不方便,请府上各位亲友先散了,留下本宅之人听候。”

片刻,赵堂官进来回说:“东边已封门。”这时酒席都散了,众人知是两府的事儿,恨不能立刻脱身,纷纷都想出去。只见王爷笑道:“都是亲友,不必盘查,放出去罢。”那些亲友听见,一溜烟地出去了。独有贾赦贾政一干人,唬得面如土色,满身发颤。

不多一会儿,只见进来无数番役,各门把守,本宅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赵堂官回王爷道:“请爷宣旨,我们好动手。”番役们也都摩拳擦掌,专等着命令。西平王说道:“小王奉旨,带领锦衣府赵全来查看贾赦家产。”贾赦等人听见,都俯伏在地。王爷站在上头说:“诏曰,贾赦交通外官,依势凌弱,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钦此。”赵堂官叫了一声:“拿下贾赦!馀者看守!”彼时人员俱在,惟宝玉假说有病。赵堂官又令:“传齐司员。”齐司员进来,赵堂官命他:“你带领番役,按房分别查抄,登记帐册。”齐司员一听,带人便走。

西平王道:“赦老与政老是分开的,告诉他们,只查贾赦家资。”赵堂官却说:“回王爷:贾赦贾政并未分家,他侄儿便是总管。”西平王听了,并不言语。赵堂官便说:“王爷看该怎么办?”西平王便说:“不必忙。先传信后宅,且叫内眷回避,再查不迟。”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老赵的家奴番役们早已经随着齐司员分头去查了。王爷料想此时已经无法控制局面,只好对赵全说道:“你去看着点儿,让他们不许造次!只找有用的!”正说着,锦衣司官已经查出一些御用衣裙及其它禁用之物,又有两箱子房地契,一箱借票,都是违例取利的。老赵便说:“好个重利盘剥,正该全抄!”正说着,王府长史来禀说:“北静王爷来宣旨了。”

不多时,北静王已到大厅,向外站着说:“锦衣府赵全听宣:着锦衣官惟提贾赦质审,馀交西平王遵旨查办。钦此。”西平王领了旨,便与北静王坐下,让赵堂官押送贾赦、贾琏贾珍、贾蓉回衙。

里面那些查抄的人,听说北静王驾到,都一齐出来。又听赵堂官走了,大家没趣,只得侍立听候。北静王拣选了两个诚实司官,并十来个老年番役,馀者一概逐出。西平王便说:“我正和老赵生气,幸得王爷到来降旨,不然全乱了。”

北静王说:“我在朝内听王爷奉旨查抄贾宅,挺放心,料想不至于那么过分。不料赵全竟然如此行事,贾政他们呢?”众人回道:“他们在下房看守着,里面已抄的乱乱哄哄了。”北静王吩咐司员:“将贾政带来,我有话问。”众人便把贾政带了上来。贾政含泪跪下,北静王起身拉住说:“政老放心。”便将圣上的旨意说了。贾政感激涕零,谢了龙恩,上来听候。王爷道:“政老,方才老赵他们在这里翻查出的禁用之物和重利欠票,我们难以掩过。禁用之物嘛,就说是给贵妃准备的,我看也无大碍。这借券吗,得想个什么法儿才好。如今政老就带着司员,将赦老家产一并呈出,别有遗露,也就算完事。贾政答应道:“犯官再不敢。但犯官祖父遗产从未分过,各人屋内的所有东西应该都是自己的。”两王便说:“这也无妨,你只需要将赦老那边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就是了。”又吩咐司员等依命行去,不许胡乱混动,司员领命去了。

且说女眷们也早已乱作一团。正在这时,贾琏喘吁吁的跑进来说:“好了,好了,幸亏王爷救了我们!”

众人正要问他,贾琏却又跑去探听消息。跑到半路,又去自己屋内。一进屋门,只见箱开柜破,物件抢得半空。此时急的两眼直竖,淌泪发呆。二王正问道:“所抄家资里有借券,实系收刮盘剥,究竟是谁干的?政老应该据实说出来才好。”贾政听了,跪在地下磕头,说:“犯官从不料理家务,这些事全不知道,问侄儿贾琏便知。”贾琏连忙走过来,跪下说:“这一箱文书既然是在奴才屋里抄出来的,怎敢说不知道?只求王爷开恩。奴才的叔叔真不知道。”两王道:“你父已经获罪,正好并案办理。你如今既然承认了,也算是明白人。这样吧,叫人将贾琏看好,其余的都放了。”又说:“政老,你小心候旨,我们复旨去了。”说着,二人便上轿出门。贾政等人就在二门跪送。北静王把手一摆,只说了一句:“请放心。”脸上大有不忍之色。此时贾政才略觉心安,人都走了,他却独自跪在那里发呆。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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