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公子……”梅姨见叙白低下头不言语关爱地问道。
“啊?”叙白回头看了看一脸担忧看着自己的梅姨不好意思地说道“失礼,失礼。”
“叙公子自令尊去世后便时常发愣,莫不是……”
“梅姨,我没事。对了,您最近过得可好?”叙白没等梅姨说完就先一步问候梅姨道。
梅姨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多话了,愣了一下后便回答道:“挺好的。”
挺好?呵,倘若真好的话,来开门的又怎会是你?这种话叙白当然也只会在自己的心里想想是绝对不会在脸上或者言语上显现出来的。毕竟紫家也并不是外人所想象的那么美好,内部的纠纷要残酷的多。
“梅姨,紫夜现在在府中吗?”叙白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在的,小姐在自己的房中,叙公子既然是来找小姐的,那我就不打扰了,小姐没有更换住房。”说罢,梅姨就自己走向了后院,叙白也轻车熟路地走向了西院的一处房间。
“咚咚~”
“嘎吱~”
门被推开,门内伸出一个小脑袋朝外张望,看到叙白站在门前有些疑惑的问道,
“咦?小秀才,汝来这里作甚?”
“紫夜,别闹,我来找你有事。”是的,从这门内伸出脑袋的人可不就是紫夜嘛,她还学着叙白平时的腔调故作文雅,叙白呢也是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随后紫夜侧过身子,打开房门让叙白进去了。叙白在走进紫夜的房间后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那一颗红豆握在手中朝着紫夜说道
“紫夜,要不要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紫夜听后也是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叙白那握紧的拳头。
“瞧!”叙白张开手掌,让那颗红豆显现在紫夜面前。
“这……这不就是红豆嘛,我家后院好多的。”紫夜看到叙白所说的好东西是红豆后,有些失望地说道。
叙白连忙解释说道:“这是相思豆,寓意……”说到这儿,叙白脸一红。
“寓意……呃……”
紫夜盯着叙白通红的脸微皱起了眉头,“到底寓意什么你说啊!”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夜儿,在吗,我能进来吗?”
叙白立马提高了警惕看向紫夜轻声问道:“是谁?”
紫夜也皱了皱眉头摇了摇了头。显然,单从声音叙白和紫夜根本不知道门外的是何许人也。不过,能进入紫家的人,无非也就那么几个。
紫夜起身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衣着洁净,长袖大褂脸上有些慈祥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
“爹。”
站在门外的可不正是紫夜的父亲紫家家主紫凌云嘛。
“哈哈哈,夜儿,想爹爹了没有。”紫凌云一把抱起紫夜亲切的问道,紫夜在紫凌云的怀抱中有些害羞地说道:“爹,还有外人在呢。”
紫凌云这才看见紫夜的屋内站着一个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你是?”
“晚辈叙白,见过紫前辈。”叙白赶忙双手做辑行礼,尽量让自己的头低的更下。毕竟自己面前的这位可不是梅姨,这位可是在紫家一句话就能够让紫家从上到下彻底服从的人。身份地位何其高贵,而且,自己面前的这位男人还是当今圣上所看重的对象。就算是县城里的知府见了他也要行下人之礼,更何况自己这小小的一介书生了。
“叙白?可否告知令尊姓名?”紫凌云在听到叙白的名字后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说出了另一个名字。然后放下了抱着的紫夜。
“叙亦宸是小生的家父。”叙白恭恭敬敬地回答了紫凌云。
“哎呀!贤侄,你我叔侄二人何必在乎这些礼节,快坐快坐。”紫凌云一拍大腿情绪有些激动地走到叙白的身边,一边拍着叙白的肩,一边将叙白引到桌子前坐下。
叙白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位情绪有些激动地看着自己的紫家家主(怪蜀黍)。紫凌云见到叙白的确有些激动了,毕竟叙亦宸去世的时候,叙白才三岁,如今叙白都十二岁了,相貌上变化可不是一点半点儿,所以才导致了他一开始根本没有认出来自己的这位侄子就是叙亦宸之子叙白。
“侄子?那前辈你和家父的关系是……”
“哎呀,别前辈前辈地的叫着,多生疏啊。管我叫伯父就好了。”紫凌云大手一挥打断了叙白,“我和你的父亲那都是拜把子的兄弟,当年我跟你的父亲,哦,对了,还有宗晨的父亲。我们三人一起去京城赶考,那时候啊,你的父亲中了举人,宗晨的父亲被将军看中就去入了伍,而我则在他们二人的帮助下考上了武状元。”紫凌云说起往事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放佛他自己就又回到了当年似的。
“唉,可惜啊,你父亲走得早啊,不然……”紫凌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看着叙白问道:“贤侄,你现在考取了什么功名了?”
叙白听后一愣就明白了,紫凌云这是在打探自己的文学,不过叙白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骄傲地说出自己的文学底蕴,毕竟问自己的可是前状元,叙白有些谦虚地说道:“晚辈才刚刚考中了秀才。只是略懂了一些诗书而已,算不上什么。”
紫凌云还未说什么,一旁的紫夜就抢先说了起来:“什么叫刚中秀才?你都中了一年多了。”这话倘若从叙白的嘴里说出来,紫凌云可能还会怀疑,但是这话从自己家女儿的嘴里说出来,那这可信度就很高了。叙白今年十二岁,一年前中了秀才,那就是十一岁。
十一岁的秀才!
紫凌云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小孩在文学方面的造诣有多么惊人了。普通人要想中个秀才至少也得十七八年,更何况有些人读了二三十年也不见得能中秀才。而叙白年仅十一岁时就已经中了秀才,这在官场子弟的家中也不多见啊。就算再怎么走关系贿赂,也没有十一岁的秀才啊。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小了,这种情况不用看也知道有水分啊。但是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年,要说贿赂走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叙亦宸已经去世了,叙家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钱给叙白疏通关系。难道,他真的是自己考上的?
紫凌云在内心思索了片刻再次看向叙白,叙白表现地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慌张。
如此镇定,莫非真的是他自己考上的?
紫凌云在心中拿自己和叙白做着比较,自己十一岁的时候在干嘛?恐怕连学堂都还没出吧。自己二十岁中了秀才,已是天赋上成了。况且紫凌云中这个秀才自己清楚,有水分。而叙白年仅十一岁就自己考上了秀才,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紫凌云看向叙白呵呵一笑:“想不到贤侄天赋竟如此卓越,是伯伯眼拙啊,好好努力,加以时日,你不会比你父亲差的。”
“承伯父吉言。”叙白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了紫凌云。
紫凌云看着面前这个行为举止以及学问都无可挑剔的少年,内心暗暗说了一句。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此子前途必然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