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千俞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面前的杂草变了样子。似乎和之前的杂草不一样。范千俞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杂草,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发现确实不一样。
身后的杂草就和普通的草一样,除了大一点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面前的那些草很显然要粗的多,并且上面还带着一些红色的斑点。
范千俞眉头一皱,突然就跪倒在地,朝天叩拜。叙白被范千俞这突然的动作给干懵了,怎么好好地突然就跪下来了?
范千俞一边朝天叩拜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晚辈来到此地,并无意冒犯,愿前辈安息,还请前辈开恩让晚辈过去。”
范千俞朝天叩拜了九次之后,就保持跪着的姿势低下头,叙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是否自己也应该跪下。
微风吹过,吹动了他们前方的杂草,杂草左右晃动的样子似乎是在摇头。
范千俞笑说道:“还请前辈宽恕小孩子的无礼,他还小,并不懂得这些,晚辈在这里和你陪个不是。”
说着,范千俞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个碗,碗里面装着糯米饭,范千俞将碗放在自己所跪的地方的前面,然后又拿出一块肉放在糯米饭的左边,再拿出一壶酒放在糯米饭的右边。
范千俞又拿出三根香,拿火折子点燃后插在饭上,等到香上面的烟雾飘起来了范千俞才拿起酒壶在自己前面的地上横着洒一条直线的酒。然后剩一半酒放回原处。
做完这一切后,范千俞又跪下低下头说道:“一点薄礼,还望前辈不要嫌弃。”
插在糯米饭上的香的烟雾从原来的直线变成了歪歪扭扭的曲线,缠绕在一起。范千俞稍微抬起了一点点头看见了这一幕,心里暗道:有戏!
但是这个时候,草丛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叫声,仿佛一阵风一样,范千俞面前的肉和饭就消失不见了,范千俞连忙起身,朝着四周看去,原来是一只猴子荡这藤条拿走了饭和肉。
猴子借着藤条荡在了树杈上,手里拿着饭和肉朝着叙白和范千俞两个人做着鬼脸,发出嘲笑的叫声。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嘲笑着叙白和范千俞。
叙白刚想跳上去把东西从猴子手里拿回来,范千俞就赶紧摁住叙白的肩膀说道:“别动,我们不和死人抢吃的。”
那只猴子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看着叙白刚想动手又被拦下来了,以为他们怕了自己,于是猴子更加的猖狂,朝着叙白和范千俞又是做鬼脸又是朝着他们拍屁股,嘴里还一直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猴子玩了一会儿大概是饿了,抓起糯米饭就往嘴里塞,饭上的三根香早就被猴子一把抓起扔了出去。范千俞和叙白就站在下面看着猴子吃着糯米饭。
吃着吃着,猴子像是噎着了一般,突然用手掐出自己的脖子,脸色涨的通红,喉咙里发出“吱吱”的怪叫。
叙白以为它是噎着了,但是看着看着叙白就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猴子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似乎很吃力的样子。慢慢地猴子的身体竟然缓缓地离开了树杈,距离树杈还有那么一尺的距离,就这样悬浮在空中。
慢慢地,那只猴子的气息越来越弱。那只猴子就这样被自己掐死在了叙白和范千俞的面前。
叙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内心无比震惊和惊恐。死个猴子倒是没什么,毕竟叙白也杀过人,死人叙白都没怎么怕过,何况一只猴子。但是这只猴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的面前,这让叙白有些接受不了。
叙白声音有些颤抖。
“范……”
“嘘!”范千俞立马制止了叙白,静静地从地上捡起从猴子手里掉下来的肉和碗,将这些东西又放回原处,跪下说道:“前辈,不知现在我们可以过去了吗?”
又是一阵风吹过,他们面前的杂草像是受到了指挥一般,整齐地向着两边偏去。但是这股风吹在叙白的身上,叙白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范千俞起身,示意叙白可以继续了,两人又开始相继前进,但是这次却比先前要谨慎的多,范千俞不再拿剑砍地上的杂草,而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开,将其拨在一边,然后慢慢通过。
叙白忍不住问了一句:“范兄,刚才那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啊?”
范千俞冷冷地看了叙白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刚才那个东西,你不该问,我也不该说。你只要记住跟着我,听我的就对了,不然,死在这里可没有人管你。”
叙白一听立马停下脚步用坚定的语气说:“范兄,你要是这个态度,那我们很难再继续走下去。”
范千俞冷哼一声:“你爱走不走,反正你这么弱,不跟着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你……”叙白有些恼火,说道:“范兄,现在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对的?”
范千俞转过身瞪着叙白冷冷地说道:“你小子是不是认为我不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是吧。”
叙白同样不堪示弱地说道:“我没有肆无忌惮,我只是想找到一个理由,我不可能像个白痴一样跟着你乱逛。”
范千俞也是火了,要不是这里的草不敢乱动,范千俞真的想把叙白打一顿,范千俞瞪着叙白,一道精神力的攻击攻向叙白,不过范千俞还是稍微留手了,这道精神力的攻击十分弱小,毕竟范千俞也只是想给叙白一个教训。当然,这是对于范千俞而言,范千俞要是被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打中,基本上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别忘了,叙白和范千俞可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实力,叙白才只是黄阶初期巅峰的实力,这个实力在范千俞眼里跟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范千俞随手一道内力的攻击就能杀了叙白。
叙白受到范千俞的精神攻击,大脑像是要炸开了一般,顿时七窍流出鲜血。范千俞看着叙白这个样子心里一惊。
下手还是重了一点吗?
叙白一只手捂着脑袋,咬紧牙关,对着范千俞说道:“你就这点本事?”
范千俞也是不屑地笑笑,然后对叙白说道:“这只是一个警告,给我记住了,在这里你要听我的,不然就是你师父来了,也救不了你。”
范千俞提到穆老,叙白有些犹豫,毕竟这次是穆老让自己来的,在这里跟范千俞闹掰然后分道扬镳的确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叙白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可以听你的,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然我就算是放弃通天浮屠我也不会继续跟你前进。”
范千俞一听,内心暗道:这不行啊,你要是走了,我的阎魔怎么办。于是范千俞对着叙白说道:“可以,你要听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记住了,接下来你得听我的。”
叙白擦干净脸上的血,站在原地等着范千俞的答案。但是范千俞却用手指指着天空,又指向前面的路,意思是到前面再说。
叙白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跟着范千俞的步伐向前面走去。终于,经过了十几分钟的谨慎前进,范千俞和叙白终于走过了那片杂草从,在四棵树的环绕下,范千俞找到了一处空地,将包袱放下,席地而坐。
叙白走到范千俞的面前坐下说道:“范兄,现在可以说了吧。”
范千俞看着叙白有些又气又无奈,只能解释道:“刚才那个东西可不是什么善茬,那是死在这片密林里的冤魂,他们死在这里面出不去,年久成精,徘徊在这片密林里面,希望拉个人作伴。我刚才那是想打动那些冤魂,但是没想到来了只猴子打破了我的计划,不过还好,那只猴子做了替死鬼,不然咱俩可能就麻烦了。”
叙白听了有些胆怯,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哪怕心智再成熟遇到鬼怪这种事,叙白也是会害怕的。
范千俞看了看四周对范千俞说道:“在这里你可要小心了,既然这里有猴子,那就必然有山魁和山魈。”
“山魁和山魈!”叙白心里一惊,叙白当然知道这两种物种,这是常说的山里的一种怪物,“可是他们不是只会出现在山里面吗?我们这可是在森林里面啊!”
范千俞冷冷地笑笑说道:“森林?哦,对了,忘了你的实力还不足以感知到周围的环境。通天浮屠可不在什么森林里面,因为这里的植被都出奇的大,所以远远看过去是森林罢了,其实这里的地形是数座山连在一起的,最高的树可达数百米,森林和这里可比不了。”
叙白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对范千俞问道:“我以前常听老人说宁遇豺狼不遇山魁,是真的吗?”
范千俞点点头说道:“是真的,豺狼算什么,以你现在的实力,只要不大意,一对一的情况下,你完胜。但是山魁就不同了,他们有不亚于人类的智慧,力量更是足以手撕豺狼,速度极快又及其灵活,是一个十足的山林杀手。”
范千俞问叙白道:“你知道山魈吗?”
叙白摇摇头,山魁还好说,毕竟老一辈的人跟他说过,但是山魈这种生物叙白也只是在传说里才看到过。
范千俞又说道:“山魈和山魁不通风,通俗的讲,山魈不属于活物。”
不是活物!叙白有些害怕,朝着范千俞那边靠近了一点,继续听范千俞说。
“山魈的前身就是山魁,但是是死了的山魁,传说山魁死在树上之后,尸体在树上吸日月之精华,过不了多久就发生尸变变成山魈,所以山魈也被叫做山中之鬼,只有晚上才会出来活动,但是只要山魈出动,必须嗜血方休。有记载称山魈殆与梁齐,目光惔闪,血盆大口,齿疏疏长三寸许,音色嘶哑,舌动喉鸣,撕拉之声,爪痕如箕。五指着处皆穿。他的攻击力在这山中甚至还要强上山魁许多。哪怕是我,在这山林里面也不敢说是他的对手。”
说道山魈,范千俞的心里就胆寒,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在外围的晚上遇到了一只山魈,拼死搏斗之下,范千俞才吓跑了山魈,但是自己也浑身重伤,奄奄一息,无奈只得从山中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