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棠应了一声。
她不想再有人跟上午一样,拿楚逸泽不孝顺说事。
沈汶娘竖起大拇指:“楚家真是有福气,娶了你这么能干又讲理的儿媳。”
“媳妇儿刚进门都把婆家当自己家,都存了心要孝顺公婆,就怕公婆欺负人,日子久了,媳妇儿寒了心,谁还肯孝顺公婆?公婆年轻时无所谓,以后老了病了呢?总不能让儿子在家伺候梳洗喂饭吧。”
唐筱棠不急不徐地说道。
可沈汶娘却心如擂鼓。
从沈三娘进门她就觉得不喜欢她,觉得她跟个男人似的,嗓门大,还粗手粗脚,做不来精细活儿。
所以她没少刁难她,更没少说不好听的。
导致现在沈三娘每天除了必要的问候都不跟她多说一句。
再这么下去,等她老了,三娘可能都不会看她一眼,更别提端茶倒水地伺候了。
而儿子肯定要下地干活儿,要赚钱养家,想伺候她也有心无力,再者他一个大男人伺候女人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她和楚逸泽娘还不同,人家老了能靠着二儿媳,她只有一个儿子。
“老话说十年看婆,十年看媳,肯定有道理的,不跟你说了,我看看三娘去。”沈汶娘急忙进了屋。
趁着沈三娘需要人照顾,她得好好表现,争取修复好她们的关系。
另一边,楚逸泽拎了只兔子去了上房。
“娘,我猎了俩兔子,给你送一只。”
李氏嫌弃地说道:“家里人多,你送一只兔子够谁吃的?不愿意送就别送,没你这口吃的我也饿不死!”
“我媳妇儿说十月怀胎不易,生孩子更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我是看在你生我的恩情上才送来,你若是不想要,我拎走便是。”
楚逸泽的态度冷淡。
李氏连忙说道:“兔子放下。”
楚逸泽将兔子递过去,又说了一句:“希望以后还跟从前一样,面子上能过得去,这样对你没坏处。”
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媳妇儿宅心仁厚,只要他娘不主动找事,她绝不会主动来找麻烦。
楚逸泽走了许久,李氏才回过神。
她不屑地说道:“哼,谁要跟你面子上过得去!”
这辈子,他欠她的,只能让他的儿子来还。
可…念着母亲怀孕不易的孩子有几个?
如果没有那段往事该多好。
那她会是慈爱的母亲,责子是孝顺的孩子,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楚逸泽一回去就钻进了厨房,将唐筱棠紧紧揽在怀里,这一刻,他才觉得飘零无助心有了归宿。
“以后我做错了你直接跟我说,我改,别这么惩罚我了。”
楚逸泽委屈地说道。
唐筱棠拍拍她的手:“傻子,有我爱你还不够吗?”
“那你一直爱我。”
楚逸泽在唐筱棠身上蹭了蹭,像极了今日捡回来的小狼。
唐筱棠点点头:“只要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就一直是我的唯一。”
她的爱一直有前提,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然她宁愿不要。
“好。”楚逸泽的回答干净利落。
她在,他就怎么都行。
晚饭煮了一锅饭,就着中午剩下的烤兔肉和鸡汤,再弄个平菇炒蛋就开饭了。
闻到食物的香味,小狼从窝里蹦出来,咬着唐筱棠的裤脚讨要食物。
唐筱棠拿来小碟子,分出些饭菜给它,小狼也不挑食,三两下吃得干干净净,吃饱后又缩进了自己的小窝,大概是被冻怕了。
晚饭后楚逸泽在厨房把野山羊收拾干净,又洗去一身血腥味才回房。
屋里唐筱棠和小狼玩得不亦乐乎。
“责子,它可聪明了,才一会儿就学会坐下和握手了。”唐筱棠骄傲地说道。
楚逸泽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满是担忧。
现在小狼还小,吃喝都指着唐筱棠,当然温驯可爱。
可长大了呢?
残忍嗜血是刻在它骨子里的野性,到那时唐筱棠在它眼里是主人还是猎物就不得而知了。
可她喜欢,那就由着她,但小狼有攻击她的意思,他会立马宰了它。
当然,他也希望结果是唐筱棠想象中的模样,因为不想她伤心。
楚逸泽揉了揉唐筱棠的脑袋:“它精神不大好,别总逗它,咱们也睡,明天我得早起给店里送点炭。”
“都等了这么久了,咋还没传出屠思贤倒台的消息?”
唐筱棠一边把小狼塞进狼窝,一边嘟囔道。
没了屠思贤,就没人会忌惮迎福木炭,他们也不用弄得跟做贼似的。
楚逸泽无奈地说道:“可我看你玩得挺高兴。”
她这么做不就是想先让迎福木炭得意上天,再看他们跌落云端的模样吗?
时间拖得越长,效果才越好。
被揭穿的唐筱棠翻了翻白眼,这人根本不会聊天,她还是洗洗脸睡觉去吧。
睡前楚逸泽和往常一样索要了一个晚安吻。
唐筱棠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下,可这根本满意不了某人的胃口。
楚逸泽翻身,将唐筱棠困在身下,狠狠吻住她的嘴唇,纠缠间衣襟不知何时散落开,楚逸泽的吻一路往下,手也不自觉地去扯她的腰带。
“小雅,你个小妖精!”
楚逸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唐筱棠睁开朦胧的眼睛:“嗯?”
不是他主动撩她的吗?咋还成她的错了?
楚逸泽像惩罚般咬了下她的嘴唇,又给她把衣服整理好:“还有半个月。”
他在病重时娶她,没有接亲,没有拜堂,没有红嫁衣,她穿着旧衣服自己走进他的房间,成了他媳妇儿。
就这么圆房,他觉得亏待了她。
他想给她一个仪式,虽然迟了,但那是他的一片心意。
唐筱棠甩给他一个大白眼,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他居然有心思想起她随口说的约定。
是她魅力不够大吗?
这么不上不下的她也觉得难受好嘛?
可楚逸泽再也没了别的动作,唐筱棠嘟嘟嘴,郁闷地睡了。
楚逸泽察觉到唐筱棠的情绪变化,讨好地说道:“媳妇儿,我不是故意冒犯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由自主想靠近你。”
之后的事更是本能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