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挡着脸不想见人的秦远征放开了,因为相比之下他还算漂亮的。
“楚逸泽,你再选不中,我就给你弄点让你不行的药!”乔左琰低声威胁。
下一个…就是他了。
楚逸泽无所谓地说道:“我媳妇儿医术比你高。”
乔左琰甩给他一个大白眼,不过他的话无可辩驳。
唐筱棠的医术才露出冰山一角,就已经是他只能仰望的高度。
床上的绳还剩三根,楚逸泽抱着继续失败的想法选了一根,但人生就是这么意外,居然抽中了!
楚逸泽将唐筱棠打横抱起:“这下跑不掉了!”
“根本没想跑。”
唐筱棠凑在他耳边说道。
他给她终身难忘的婚礼,她回他一个刻骨铭心的迎亲仪式,很公平。
楚逸泽隔着红盖头轻咬下她的耳朵:“你等着!”
这小妖精就不能有一刻不勾他吗?
好在他的喜袍宽松,里头还穿了唐筱棠给他的特制里裤,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唐筱棠很无奈,她好像什么也没做吧,这货的呼吸怎么又粗重起来了?
真担心他成亲以后会克制不住自己,搞得肾亏血虚。
楚逸泽将唐筱棠放进喜娇,喜婆还往她手里塞了个苹果,又说了一大串吉祥话,轿夫这才抬起轿子,稳稳地往目的地前进。
唐筱棠一直以为坐轿子只是意思一下,最后还会回到炎焰炭坊,但等她下轿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可惜头上蒙着红盖头,看不到到底是哪里。
“楚夫人,现在可不是犯傻的时候!”
喜婆轻轻扯了下唐筱棠的衣角。
唐筱棠这才注意楚逸泽递来红绸的一端,她赶紧接住,然后由楚逸泽牵引着她一起跨过马鞍和炭盆。
院中已经摆放好天地桌,桌上放着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此乃六证。
寓意让新娘知晓家里粮食有多少、布有多少、衣服好坏、容颜怎样、帐目清否、东西轻重。
这是以后让新娘管家的意思。
当中放的是楚逸泽祖父祖母的灵牌,在楚逸泽心里,只有他们算得上自己的至亲血脉,也只有当得起唐筱棠的跪拜。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拜堂仪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司仪高亢嘹亮的嗓音中,唐筱棠和楚逸泽缓缓行礼。
从此有天地祖先为他们的爱情作证。
曾经担心楚逸泽会孤独困苦的奶奶也可以放心了,她的孙子找到了一生所爱,往后只剩幸福安乐。
“礼成!送入洞房。”
到了洞房,唐筱棠坐在喜床上,楚逸泽用称杆挑起她的红盖头。
看到唐筱棠的那一瞬,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好…好漂亮!
好像才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她竟悄悄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楚逸泽并没有太多狂喜,而是心疼。
是他没把她养好,居然瘦得只剩原来一半,这期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喜婆打趣道:“晚上你再慢慢看,先坐着,该撒帐了。”
所谓撒帐,便是将瓜子栗枣等果实撒向新床,以祈富贵吉祥,早生贵子。
楚逸泽挨着唐筱棠坐下,还尽量将她藏在身后,防止她被砸到。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女娥面,输却仙人捉带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乡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
……”
唱毕撒帐歌,撒帐仪式结束。
喜婆又从楚逸泽和唐筱棠头上各自剪下一绺头发,编成同心结,压在枕头下。
仪式暂告一段落,要等楚逸泽招呼完宾客再翻床和喝交杯酒。
楚逸泽在唐筱棠脸上轻啄了下:“我很快就回来。”
唐筱棠点点头,不过怕没那么容易。
那一群兄弟发小被整那么惨,肯定得好一番为难他。
等楚逸泽出去,赵金娟送来了饭菜。
早过了中午的饭点,唐筱棠肯定饿了。
“对了,责子哥怕你等得无聊,还让我给你带了一本话本儿。”赵金娟将东西放下就跑出去了。
孙虎还在外头等她,说有件东西送她。
唐筱棠的确饿了,拿着筷子吃了起来,依然只吃到七分饱。
之后她拿着话本坐床上去了,让她一个人在房里真的挺无聊。
才翻了两页,就被唐筱棠扔到了一边。
话本的确是话本,可里头居然夹着两页春宫!
楚逸泽那混蛋!居然还让金娟送来,就没想过万一被看到怎么办?
看不了书唐筱棠干脆抱着小乖在房里转悠起来。
房间里的摆设简洁大方,还单独隔出了洗漱间。
再从窗户往外看,发现这是一处小院,只有三间上房,另有草屋当做厨房和杂物间,院子里还种了些果树和桂花树,还有一张石桌,旁边是秋千。
不大,却处处精致。
更难得的是任何一处都甚合她的心意。
这才是楚逸泽早出晚归的原因。
嗯…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儿上就勉强原谅他吧。
直到暮色四合,楚逸泽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了新房。
“翻床喽!”喜婆高喊一声。
几个没成亲的立马跳到床上,哄抢撒帐时扔到床上的同心钱和五色彩果。
唐筱棠暗自庆幸,还好她早有准备,将不宜观看的书塞进衣橱了,不然非得被翻出来。
“一翻金床得贵子,二翻珍球铺满床,
三翻三元及弟,四翻子孙满堂,
五翻五子登料,六翻黄金万两,
七翻仙鹿献瑞,八翻吉福呈祥,
九翻一禾九穗,十翻世代团圆。”
等喜婆吟唱完,床上的东西已经全被瓜分了。
几个人用衣服兜着自己的战利品,又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慢慢吃,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你们可以走了。”楚逸泽开始赶人。
他早想回来了,可这群混蛋硬拉着他喝酒,要不是他装作醉了,只怕还没能回来。
梁宽子坏笑着说道:“兄弟,你急啥?我们吃完就走。”
可大把瓜子栗子啥的吃着多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