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亦清被许陶陶一瞧之下略微窘迫,但可能因为在泰享这个他熟悉的地方,主场之下迅速恢复自然,“和靓源的合作,苋姐一起听听吧。”
“也好,去你办公室吧,亦清。”方苋提议下,一行人移步到了梅亦清的办公室。
这是许陶陶第一次进梅亦清的办公室,感觉却不陌生。梅亦清的办公室像极了他当年在实验室工位的扩大版:书本资料整齐有序得近乎呆板,办公桌上文件夹、水杯等放置的距离也严格遵循特定比例。
许陶陶作为一个感性主导的设计师,当年每天恶作剧地破坏一点点这种井然能给她带来很大的乐趣。但此刻,她规规矩矩地走了进去,坐进沙发后连手提包放在哪里都有点犯难。
“放旁边吧。”方苋捕捉到许陶陶的为难,开了口,“亦清老把办公室搞得跟清修似得,一点烟火气都没有,许总随意就好,不用拘束。”
梅亦清找人帮忙送了喝的进来,方苋的白水,他的咖啡,给许陶陶的,是当年在许陶陶他身边时最常喝的绿茶。
实际上,许陶陶并非从一开始就喝茶。
当年日复一日的看书学习,即使有梅亦清作伴,也偶尔会让许陶陶辛苦无聊到困。起初她按着国外养成的习惯灌咖啡,有次晚上因为毕业的事情联系国外同学,时差关系熬得比较晚,第二天坚持去了实验室后扛不住困意狂灌咖啡,后来因为咖啡因摄入过多加疲惫的缘故,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虽然问题不大,却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那件事后,梅亦清带了盒茶叶到实验室,向许陶陶详细普及茶叶较咖啡的好处后,终于隐晦地道明目的“我一直喝茶,觉得不错,你可以试试,以后别喝咖啡了”。
其实,许陶陶在梅亦清刚刚开口不久,就已经猜出了他的用意,却一直忍着开心,在认真聆听的过程中一点点咀嚼这鲜有的、明确的关心带来的甜蜜,最后还在梅亦清道明用意后,揣着点被在意、被关心的小骄纵故意取笑了他句,“师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收了这家茶叶的广告费呢。”
梅亦清此前一直喝茶,助教、助研、论文等等加上试图提前毕业,他每天其实也累,为了解乏经常把茶当水一样喝,也因为只追求解乏这一个作用,他喝的茶叶并没什么讲究。那次,却专门带了盒包装漂亮的茶叶过来。
经此一事,许陶陶瞬间放弃了对于咖啡的依赖,转而爱上了饮茶。喜好喝茶的老爸发现这一转变后曾乐滋滋地自我陶醉,将此归为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并因为将女儿培养为潜在的茶友而自豪许久。
当年,梅亦清拿过来的茶叶包装漂亮,实则品质难以相比老爸的收藏,可许陶陶仍然甘之如饴。
此刻,依旧规律性的办公室摆置和开始拘束的许陶陶,摆在她面前的绿茶和转而喝咖啡的梅亦清,不经意营造出物是人非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