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年匆匆而逝,昔日襁褓中的婴儿渐渐长大了。”
老人望着满目高大而又古老的墓碑,心中一时间感怀万千,他在这座小村子已经生活了十三年,将昔日的婴儿抚养长大了。
老人再次轻轻抚了抚古碑,他手中有点点光华在闪烁,一个个神奇的符文在他的掌间起伏,一朵朵瑰丽而又凄美的白花从天空中缓缓飘落,落于高大的古碑上,似要深藏这片神之墓地,掩藏一段沉睡的历史。
“尘归尘,土归土吧。”
漫天的白花不断飘落而下,纷纷洒洒,如同片片晶莹的雪花凋落,十分美丽,神之墓地缓缓被漫天的白色花瓣所覆盖。
此刻,高大而又古旧的墓碑已经被漫天的白色花瓣埋藏,彻底地消失了,此地唯有一棵棵高大的雪枫树在夜风中摇颤,发出“簌簌”的声响,洁白的花瓣翩然而下,落英缤纷,如同画卷一般美丽。
遥远的天际,泛起了一丝闪亮的白光,雨墓一下子睁开了双眸,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来到厨房,做了一份可口的早饭。随后,他便离开了老屋,来到了屋外的院子里。
“汪汪汪~喔唔喔~”
村子里,不时传出几声鸡鸣犬吠,已经有淡淡的炊烟升了起来,与天上的雾气混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白色雾龙,如同一条白色的绸缎子,袅绕在村子上空。
天海交隔之地,一轮红日渐渐挣脱了云层的束缚,从云海中升腾起来,一缕和煦的光辉映照了下来。
雨墓迎着朝霞盘膝而坐,他在迎霞锻体。传闻,初生的太阳,生之气最为旺盛,他如此做虽不能餐霞食气,但是也能熬炼筋骨,强健肉身。
他摒神凝气,抛弃心中的一切杂念,在心默默运转起老人传授给他的经文,这部经文雨墓五岁就开始修行了,但是这部经文太过深奥苦涩了,修炼至今,雨墓已经修炼了八年有余,到了最近的时日,他才真正摸索到了这部经文的修行门径。
他运转经文中记载的玄法,顿时点点霞光在他周身浮现,紧接着有点点朦胧的雾气缭绕在他的全身,五彩缤纷,霞光灿灿。
细小的霞光,不断的融入他的身躯,随后他的身躯散发出朦胧的霞光,隐隐可见,一个个细小的光点在他的身体内穿梭,流淌,不断融入全身的细胞,骨骼。最后,连带着他的细胞,与骨骼,都带着点点霞光,光华烁烁,十分神秘。
“呼”
雨墓睁开了紧闭的双眸,顿时有星辰般的神辉绽放出来,十分绚烂。
他抬头望向天空,红日已经彻底挣脱了云海的束缚,高高的悬挂在空中,温和的光芒洒了下来,如同碎金一般铺在地上。
清晨的宁静被打破,村子里的人们陆陆续续的起来了,村子里不是传来汉子们爽朗的笑声,夹杂着阿婶们催促子女起床的怒喝声。
村子里的人们大多贫苦,他们每日需要为生活奔波,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雨墓站起身来,向着自己与老人的老屋走去,推开有些许古旧大门,老人已经起来了,此刻正沐浴在温暖的晨辉中。
“老头子,起来了?”
雨墓一边打趣道,一边向着厨房行去。
老人神色很淡然,淡淡道:“嗯。”
雨墓也不见怪,走进厨房,洗了手,随后便盛好了饭,叫老人一起吃早饭。
早饭很简单,一叠小菜,还有昨晚未吃完的虎骨汤,雨墓先给老人盛了一碗,再为自己盛了一碗。
饭菜虽然有些简单,但是雨墓却吃得很香,大快朵颐。
“老头子快吃,还有这虎骨汤,别浪费了。”雨墓一边大口吃着,一边为老人盛了一碗虎骨汤。
“这可是我专门为你熬得,好好补补你的身子骨。”
在饭桌上,老人再次提醒,道:“别忘了,今日去你阿婶家。”
雨墓大口大口喝着虎骨汤,一边含糊不清的答道:“嗯,知道了,等会我就去。”
吃了饭,雨墓收拾好了碗筷,背上了一个大箱子,准备去他阿婶家。
雨墓对着老人,道:“老头子,我先走了。”
老人躺在椅子上,眯着眼,道:“去吧。”
雨墓出了老宅,向着村子里行去,一路上,雨墓看见村里的人们不断的打着招呼,村里的人们也很热情,对着雨墓问长问短的。
成年汉子们有的准备下地干活,有的收拾好弓箭,长矛,准备进山打猎,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村子里的人们十分善良与朴实,有阿叔,阿婶,拉着雨墓,直夸雨墓善良,孝顺。
“瞧雨墓这孩子多努力,日后谁要是嫁给他,得多幸福啊。”有村子的妇女调笑道。
“雨小子,今天还去打猎不,要去的话,我们就等着你。”村子里有精壮的猎人向雨墓询问道。
“今天不了,我还得去阿婶家,阿婶风寒又犯了,我去看看。”
雨墓也不害羞,一一回应道。
没过多长时间,雨墓来到了一座老屋前,屋子很古旧,大门上已经有细小的虫洞了,可以看出这扇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换过了。
雨墓走上前,敲了敲门,大声喊道:“阿婶,在家里吗?”
“是雨墓吗?”屋子里传出了许些虚弱的女声。
“阿婶,是我。”
“二牛,快去给你雨墓哥开门。”屋里再次传出一道话语,
“咔咔”
这是古旧的木门开了,里面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打开了门,衣服上打满了补丁,怯生生的脸颊上带着慌张,还有一丝惊喜。
“雨墓哥,你快去看看我娘。”小男孩拉着雨墓,就向屋子跑去。
“嗯。”
雨墓任由小男孩拉着,跟着他向有些破旧的屋子走去。
他刚一进屋,床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就要起身,雨墓快步走了上去,抓住中年妇女的手,道:“阿婶,不用这样,你风寒犯了,不要随意起床,避免又着了凉。”
“这......多不好意思啊。”中年妇女还想起身,但是拗不过雨墓,只能再次躺在床上。
“二牛,去给你雨墓哥拿个凳子来。”
“阿婶,不用如此。”雨墓急忙说道。
小男孩一听,急忙跑出去,搬了一个凳子进来。
雨墓无奈,坐在凳子上,为中年妇女把脉,没到半刻钟,雨墓心中已经明了中年妇女的情况,他暗中运转功法,将一缕温和的灵气输入中年妇女的体内,中年妇女顿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全身的酸痛也好了大半,苍白的面色也有了一丝红润。
雨墓放下手,回过身去,拿出他带来的大箱子。
小男孩急忙问道:“雨墓哥,我娘怎么呢?”
“二牛,你别担心,你娘只是风寒又犯了,我给你开两副药,保证你娘明天就好了。”说完,雨墓从箱子里,拿出两幅药材。
“记得,等会煎一副药给你娘喝,还有一副晚上再煎。”
雨墓回过身,对着床上的中年妇女笑道:“阿婶,今天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早上病就好了。”
“今天多谢谢你了。”中年妇女又要起身感谢雨墓,但是却被雨墓拦住,板着脸,道:“阿婶你再这样,下次我可不来了。”
雨墓陪着中年妇女聊了一会,提醒她日后应该注意什么,随后他便告别离去。
出了屋子,雨墓并没有立即回老屋,反而背着大箱子,向着深山行去。
他还要进行修行,不运转灵力,单纯的肉身修行。
深山内,一棵棵古木云天,粗如水桶,强劲的枝杈,如同虬龙一般。古藤粗如手臂,悬挂在一棵棵古木上,不时从林间传出几声飞鸟的鸣啼,一片原始老林的景象。
“轰隆隆”
雨墓来到了一座十几米的小瀑布旁边,瀑布从悬崖上滚滚而下,山水涛涛,裹着汹涌的水势,如同自九天银河上倾泻而下,声势浩荡,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声音之大,直让人双耳嗡嗡作响。
雨墓来到这,望着汹涌而下的瀑布,脸色十分平静,放下大箱子,褪去上衣,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他身上有着一条条伤疤,虽然很浅,但是依稀可见,那一条条伤痕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雨墓深深呼了一口气,直接跃入了瀑布中。
雨墓已经在此修行了半年有余了,犹记得他第一次被老人带到此地,他被深深震撼了,因为老人要他不运转灵力,逆着滚滚洪流,徒手攀爬上去。
当时,雨墓认为这怎么可能?徒手逆着洪流而上,这无疑于痴人说梦。
老人没有强求他,也没有让他立刻攀爬上这座瀑布,留下他独自在此思索。
雨墓经过长时间的心里挣扎,最后下了水,开始了非人般的修行,或者说是折磨。
半年来,雨墓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是好的,特别是第一次,他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每动一次都是钻心疼痛,差点让他昏过去。
黄昏,他拖着疲惫而又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了老宅中,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许多的药材,还有许多毒物,如半尺长的蜈蚣,浑身五彩斑斓的毒蛇,巴掌大小的蝎子,煮了满满的一木桶,黑乎乎的,并且十分粘稠,看着直让人恶心。
老人让他进去,雨墓心中很不情愿,但是他也没有违背老人的话,拖着伤残之躯,整个人沉入了木桶之中。进去的一瞬间,一股刺痛突然袭上心头,直让他大声惨叫,脸色更是毫无血色。
但是,没过一段时间,他又觉得浑身舒坦了起来,如同待在温暖的火炉子旁边一般。不知不觉,他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一醒来,发现自己全身气力大了不少,昨日浑身的伤痕已经结巴愈合,旧的皮肤已经开始脱落了,新的皮肤如同婴儿的皮肤一般,充满了光泽。
时光荏苒,这一来二去,半年便悄然而逝了。
经过了半年的苦修,他的身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同时他渐渐掌握了在瀑布中逆着滚滚洪流而上的技巧。就在前天,他差一点就能徒手攀爬上去了,但是最后一个汹涌的浪子却将他再次拍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他始终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够徒手逆着滚滚洪流而上,战胜这自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