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日出的时间。他们说好早起看日出的。
张拂拂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隔着窗照在她的脸上。她刚要叫身旁的蒲云东起床,却发现蒲云东穿戴整齐睡在被子外面。
他不是和自己一起睡在被子里的吗?张拂拂想到昨天晚上就脸红。
那时蒲云东铺好被子,然后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留张拂拂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着,犹豫不决。
很暖和,他说。
这对张拂拂很有吸引力。事实上,山上比山下要低上好几度。而张拂拂又十分怕冷。她需要被窝,被窝也需要她。可是想到要跟蒲云东同用一个被窝,她就……
“能不能盖棉被纯聊天?”张拂拂抠着手指问。
蒲云东给了张拂拂一个白眼。
按理说,当人们遭受别人白眼的时候心中多少会有些失意。但是,张拂拂得到蒲云东的这个白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她像是得到特赦一样,立即除去外衣“嗖”的一下钻进了被窝。
她只记得被窝十分温暖,爬了一天的山她很累,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她睡着了!
可是,蒲云东为什么穿着衣服睡在被子外面呢?难道说,他已经起床了,然后又睡了个回笼觉?
“咳咳……”蒲云东咳嗽了两声,睁开眼。因为他知道,某人的探索的目光一直停在他脸上。
“太阳出来了。”
“嗯。”
蒲云东说话的时候有些鼻音,他应该是感冒了。
张拂拂意识到这个问题,立即伸手摸了摸蒲云东的额头,烫的很厉害。她把被子盖在蒲云东身上,然后一路小跑着去找菜馆的老板借退烧药。
安顿蒲云东吃好药后,张拂拂火急火燎的收拾好东西准备和蒲云东一起下山。
“不用这么紧张。”蒲云东笑着揉了揉张拂拂的头发。
能不紧张吗?这都发烧了!张拂拂拉着蒲云东就往山下走,日出不日出的,她也懒得计较了。
山上的信号一直不好,下了山,张拂拂的手机上收到台上发来的几十条未接电话提醒,清一色全部都来自许皓谦。
可是张拂拂顾不了那么多,她现在一心紧张蒲云东的身体情况。她让蒲云东在副驾驶座休息,自己来开车。可是越是着急越是做不好。张拂拂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把车从车位里倒出来。
“我来。”蒲云东已经下了车,为张拂拂打开车门。
张拂拂连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是她没用,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霁旻山在远郊,离C市有很长一段距离。一路上都没有看到诊所或医院。张拂拂满脸焦虑,时不时四下张望。注意到张拂拂的坐立不安,蒲云东的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是么?张拂拂把手放在蒲云东的额头上试温度,确实比刚才低了不少,但还是有点发热。张拂拂准备把手从蒲云东的额头上移开时,却被蒲云东一把按住。不要动,他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然后又把刚才覆在她手背上的手重新放回方向盘上。
张拂拂的手心有些发凉。而蒲云东的额头上的热度快要把她的手心捂热。她轻轻地抽回手,把另一只手放到他的额头上。
不知不觉,蒲云东已经把车开到张拂拂所在的小区附近。
“你在车上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张拂拂不等蒲云东回答,就匆匆下了车走进小区附近的那家药店。
药店里空无一人。张拂拂只好耐着性子在柜台旁等着。几分钟以后,穿着白大褂的药剂师手里拿着从对街买回的瓜子走进药店里。张拂拂刚一转过头,就听到药剂师爽朗的笑声。
“是你啊,上次来买避孕药的姑娘。”
张拂拂这才记起,自己曾在眼前这位四十来岁的女药剂师面前十分紧张的买过避孕药。
可是张拂拂还没有注意到,因为她迟迟不回车里,蒲云东刚刚下车走进药店来找她。女药剂师的话,一字不落的送进他的耳中。蒲云东差点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请帮我配一点感冒药,症状有发热、咳嗽、鼻塞。”
张拂拂买好药的时候蒲云东已经坐回了车上。到药店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瓶矿泉水,张拂拂一路小跑着回到车上,把水和药递到蒲云东面前。而蒲云东只是冷着一张脸,并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了?”
“你买过避孕药?”蒲云东凉凉的开口。
他刚才去过药店?张拂拂脸上绽开的笑意慢慢收敛。
“回答我。”蒲云东伸手接过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感冒药和矿泉水,放在一边。
“是。”张拂拂点头。
这是事实。张拂拂只有承认,没得选择。
“没什么要解释的?”蒲云东的身体朝着张拂拂的方向压过去。
没什么可解释的。张拂拂对蒲云东莫名其妙的态度感到一阵窝火。她紧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说,偏过头,看向窗外。
蒲云东的脸上的神色更冷了,像是结上了千年寒冰。他一把扣住张拂拂的后脑勺,对准她的丹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张拂拂在一瞬间被夺去了呼吸。等她反应过来,张拂拂开始在蒲云东的怀里挣扎。
而她的挣扎,被他们在小区门口等着的人看在眼里,却是忘情的投入。那人扔掉手中的烟蒂,在冬日的寒冷侵肌的晨风中裹紧了大衣,然后离开。
张拂拂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蒲云东的力道大得很,容不得她有半点反抗。他撬开她的齿贝,舌头滑进她的口中,张拂拂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渐渐不再挣扎。只是紧闭着眼任由蒲云东在她的唇上侵夺。
理智一点一点的回来。蒲云东终于从张拂拂的唇上离开。他捧起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很久。
蒲云东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车内让人窒息的沉寂。他接了电话,身体离开张拂拂,慢慢坐直。
“妈?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马上到。”蒲云东挂上了电话,立即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