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夜盗窃命案后,王夫人便失掉了往日的精气神,常常是紧锁房门独自在房间里对着佛像念经,有时一坐就是一天,日子一长身体便消瘦下来,终于卧床不起了。
孙管家在楼下等着兰儿从夫人从房间里出来,抱着膀闭着眼反复掂量着心事。兰儿从楼上下来,怀里逗着个小雀崽,看见孙管家在楼下便用衣服盖着,正快步想要离开,孙管家一把拉住兰儿拖到角落里问道:
“夫人身体可好啊?”
兰儿:“健康着呢,我看就是再活上千年万年也不难,那有贼心的人永世也翻不得身来!”
孙管家:“你为何骗我?我看她茶不思饭不想,两天前见她就没个人样了,你倒是想为她撑个腰,可她怕是不中用了。”
兰儿:“那也轮不到你替夫人操心,你当好你的管家,夫人康好是我们丫鬟的事,你去守着你的金银财宝吧,别妨碍我们!”兰儿说着就要走,孙管家刚想伸手去抓,听见楼上有人走动,抬头看见菊儿从夫人房间里快步走出来,便问到:
“夫人怎么样了?急匆匆的干嘛去?”
菊儿:“我见夫人脸色苍白,想再去找个郎中看看。”
孙管家顿时计上心头。
孙管家:“你回去照顾好夫人,我去跟夫人请个大夫,你先回去吧。”
菊儿:“是。”
孙管家穿戴上出了门便盘算了起来,“若是我找个良医医好了夫人,我便白高兴一场,若是我找个骗子把那婆子给治死,又难恐不被人发现,老爷怪罪下来我担待不起,但我要是找个既通医理又不高明的大夫,他人既难怪罪我,夫人也难康复。”正想着,抬头望见对面药铺里正忙活的金荣便有了主意,快步跑到了对街进了药铺,上下打量着金荣,金荣称量好了药量放下秤杆抬头看见孙管家正看着自己,连忙走出柜台招呼道:
“孙管家可是来抓药?”
“是也不是。”孙管家笑着答道。
金荣:“还请管家明示。”
孙管家:“你可学得些许医术?”
金荣:“早年跟着父亲帮衬过父老乡亲习得一点常理,如今在这药铺做活刘先生教过不少药理只是懂的不多。”
孙管家:“那你可曾医治过病人啊?”
金荣:“我是药房抓药的未曾治病救过人。”
孙管家:“好!……哦不是,那可真是有些遗憾啊。”
金荣一脸茫然的看着孙管家,金荣实在不知来人是什么用意,孙管家看出了金荣的疑惑,连忙又说:
孙管家:“那你愿不愿意在我这武家作个大夫?”管家说着拉住了金荣的手。
金荣自知医术浅薄刚要回绝,突然想起来“大哥的命案这些日子没个眉目,这案子离奇迷奇想必是督办无能,我若能进得他武家说不定能一查究竟为我大哥寻个真相。”便回答道:
“管家承蒙错爱,如果管家不嫌弃我愿为武家疗身健体。”
孙管家内心有些吃惊,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也许是这年轻人年少无知罢了,反正事已成也管不得许多,便伸手拿出几块银元塞到金荣手里。
孙管家:“我就在武府恭候太医,您可快些前来。”说着便走出药铺回府了。
金荣觉得好生的奇怪,武家为何来寻我这药铺伙计医病,来时又不交代是何人犯何症,只是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地去,见神情好像又不是有人生病,正当金荣疑惑不解之时,刘秀才从楼上下来看着金荣问道:
刘秀才:“刚才来的可是孙管家?”
金荣:“正是。”
刘秀才:“他来抓的什么药。”
金荣:“他不是来抓药的。”
刘秀才:“哦?那他有何贵干哪?”
金荣:“他来请我去当大夫。”
刘秀才:“请你?他武家为何来请你去医病?”刘秀才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难道是这管家心怀不轨想叫金荣去医病,若医不好便去告我这药铺,到时要我家破人亡可如何是好?孙管家虽然为人险恶坏事做尽,但我往日与武家还算和睦他为何要害我?”于是刘秀才问道:
刘秀才:“他可曾给你定金?”
金荣:“给了几块银元。”金荣从兜里把银元拿了出来。
刘秀才:“不好,要有大祸临头,你马上随我去武家,快!”
金荣又蒙上一头雾水,见掌柜的着急也不敢怠慢,便穿戴整齐跟在刘秀才出门直奔对街武家。
孙管家刚坐下来端起茶杯刚要喝,余光透过窗户看见金荣和刘秀才正在院门外按门铃,这才想起忘记跟掌柜的打招呼,这也是头脑一热规矩就忘脑后去了,忙起身叫菊儿去把人带来,不一会儿,刘秀才便带着金荣站在了孙管家身前。
刘秀才:“管家好,我带徒弟来给您赔不是来了。”
孙管家:“先生何处此言啊?我看先生是误会了,怕是想的有点多了吧?”
刘秀才从口袋里取出二十块银元放在桌上。
刘秀才:“管家您行行好,我本一介书生今家道中落仅靠着这药材行当残喘至今,还请管家不要为难吾等。”
孙管家:“哈哈哈,我看先生是真的对我误解颇深啊,啊?哈哈。”孙管家笑了起来,这一笑刘秀才有些疑惑,金荣站在一旁完全不知所措了,孙管家拿起银元走到刘秀才身前,拉起刘秀才的手把这一条铁疙瘩放到刘秀才手上,又把刘秀才的手扣上翻了过来拍了拍手背说:
孙管家:“我去请你的伙计我自有用意,先生不要多心,我可以立个字据以证心意,先生千万不要怀疑孙某人,孙某人也是替人办事,还往先生成全。”
刘秀才一听汉就冒出来了,心想“这厮哪里被白纸黑字规矩过?莫不是非要我滚出了这条街不成?”便回道:
“本人这药铺最近经营不善,倘若管家有意我愿典当给管家,但是学徒不知深浅冒犯了管家,还请管家见谅,放吾等一条生路。”
孙管家:“先生弄得我好糊涂啊,我只借你伙计一用,何曾说过要你的店铺?先生几番阻拦于我莫不是连个伙计都不肯借我?”孙管家显得有些疑惑。
刘秀才内心变得更紧张更害怕了,强装淡定地说道:
“管家说要什么都可以给,但要是这治病救人,管家为何不请大夫?我这学徒才疏学浅定不能胜任啊。”
孙管家听的有些不高兴了,生怕这秀才的几句话被人听了去,便说:
“你若借就借,若是不借,问这些问题干什么?我就问你借还是不借?”
刘秀才强忍着说:
“借。”
孙管家:“那好,夫人的病就拜托给这小伙子了,先生就回去等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