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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立道盟京城满风云 建四卫祁族构宏图【特大章】

第二十五章立道盟京城满风云建四卫祁族构宏图

因这祁家数日准备,皆是些琐细俗见的故事,虽有些利害的,亦无甚可看之处,故且按下此间话头。话表龙岗世家聚斗事了,府院里也连召几十会,把那大小陟罚升赏、削品奖爵之事妥当完结,遂定下时日,延集燕京许多修士,商量日后事宜。所邀者,尽是京籍各世家势力中所奉修士,燕京王氏老祖王公季、燕京张氏老祖张若、燕京陈氏老祖陈硿、燕京何氏老祖何初山、北拳门隐修长老厉农、北拳门门主拳狂生、龙延寺慧通禅师等燕京大士皆将亲至;更请得燕京两位名宿高人的法帖临会,即抱山、湖隐二老是也。王公季等请来燕京十余位术数名手,推筹易数,历演太乙,乃定于当月十二日在府院海天阁中召开。

是日辰时二刻,王公季、张若着金纹腾龙法衣,自新铸三层法台上踏罡步而下,奉篆符录文颂德玉圭,前来海天阁前。待后面一众小道士、小沙弥拜礼毕,二人乃望东举圭伏拜国玺尊栖处华夏阁,口颂法号,又对海天阁一拜,乃高声道:“吉时已至,开阁门!”便有两队金甲红缨的内府侍卫在阁门两边开列,又自护持仪队后走出两个戒衣云履的青年,各执一扇,徐徐而开。

这海天阁乃是享世千余年的古阁,高可十八丈许,长阔皆有三十二三步,回廊萦游,飞檐斗空,说不尽的碧瓦朱文,皆氤氲烟霞,宛若泉流。昔年阁成时,阁东方天上涌着一带白云,接连万里之遥,更是日光灿烂,映起艨艟的幻影,奔流逐水,引得方圆百余里人皆伫观,奇异之甚。有全真长老谓之引动东海之云气,故生异象,乃就景命之“海天”。此时阁门一开,真如洞天新现,蔚然明丽。阁中早已设过了罗天大醮,洞门方启,仍见得香烟缈缈,如真如梦。王、张二老步入门殿中,又行了一番礼,乃将玉圭奉上法坛,退往殿外等候。此时,早有当今执座国主何亭诰领着门下侍中听政陈筠源、枢密使掌事张暕、理政堂平章事谢峻、军府协理掌事使右将军卫原等一众府院大员,尽朝服束身,望海天阁来。及演礼罢,何亭诰亦奉着一支玉圭献入殿中,海天阁外又是一番呼拜,其余来会者乃序礼而入海天阁,都往三层中汇集。

到了阁上三层,已有礼部大小官郎布置妥当,虽无奢饰,然四面皆悬着历朝高士之手迹,赋以栏外江山风天,自是描不尽的庙堂庄仪。昔有名士凭而慨之:“其钟春秋之华采而成欤?其纳碧海之灵秀而毓哉?今之见已,固信然也。”是为言证。如今众人登之,已是阁成千年,星斗翻回,目此无限之壮丽,又逢此罕闻之盛事,亦不免叹之感之。

何亭诰看着时辰,乃往主座旁站定,拱手谓众人曰:“幸赖华夏地灵,会诸公于斯楼,同晤大世。请各就其位,大会可启矣。”于是按礼分列,陈筠源、张暕、谢峻、卫原等一班府院朝臣具往左一带序次而下,王公季、张若、陈硿、何初山、厉农、慧通等一众燕京修士具按宾礼往右一带坐。此番朝会,列席之府院臣僚计四十五位;与会之燕京修士计四十二位,皆达融合之辈。此会虽止八十六人,但一个个皆是京门大族望府之柱石,虽谓言动风云,不为过也。至诸公坐定,何亭诰乃传宣礼郎奉出抱山、湖隐二真人法帖,便有宣礼郎捧出攒宝檀木匣,取出两道素锦书,各自宣读。抱山之旨略曰:“济世保民,正道之固然也。闻府院谕旨,与燕京诸修行之士议华夏之业,贫道诚以为善也。目今灵气渐丰,天地盈复苏之兆,天下法士皆将入世,固势也。府院既持钧重,务要图保安宁,尊贤重士,且不使邪魔祸世。贫道老拙,但愿尽驱使之功。望府院及京城诸同道亦勉力。”湖隐之旨略曰:“盖闻圣人以正治国。今大世将升于八极,是群雄立、盗贼流、生民乱之时也。华夏,天育之礼邦,一行一彰,皆有摇撼时局之能。贫道愧非大才,然有数语,请诸位详之:大世之立,不可强背。然天之道,非暴虐之道,故残毒诡邪,同不容也,余者宜乎自然。此我等所以共致身也。”

宣读毕,何亭诰乃道:“诚如二位真人所言,今之干系,首当为安。何某鄙陋,浅闻修行中人,非一般火器能轻伤也,一二者尚能制之,倘数众,如之奈何?”话语方落,便有燕京胡氏老祖奏曰:“禀国主,修行者虽多异术手段,但未入品者,亦不能敌于军中火器。虽有强者,或以重兵与之论存亡,或另请能者应之,是为二策也。”何亭诰笑曰:“胡老莫宽慰晚辈,前者龙岗前的风采,实为天人之姿也!纵调飞船、大炮,如何能伤得道仙躯?”王公季闻言,只是微笑,张若等亦皆默然,并无甚么神色。谢峻乃出班奏曰:“国主明察,修士之能,固非俗间所能轻制也;且中州人杰地灵,华夏钟天地之德泽,况于九州广博,英才如云,天下能者,非数言能尽矣。长久而往,单以凡军必无所为也。故目今之势,必与修士大德相协力,方可镇压一方,不使乱生。”

谢峻奏毕,有赵氏老祖出列答曰:“承蒙国主、谢丞相捧誉,老拙虽非修行能人,愿率赵氏子弟苟尽寸心,此所以报国恩也。”谢峻还礼道:“老先生高义,料我华夏事必偕也。”何国主亦欣然曰:“赵老丹心可鉴,实国家之幸也!夙夜以来,何某尝忧修理治稳之业,然诸位先生之德,实宽我心,料妖魔不得纵横也!然则延请各位先生同理局面,务要商议个明白有理的章法,方显华夏礼邦之色。诸位于此,大可畅所欲言。”

此言既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所应答。倏尔,有军府掌事使卫原奏曰:“国主既言及章法,臣有一要事相奏。”何亭诰准奏。卫原乃曰:“前者府院垂恩,拟赐南江吴氏世侯,兼赐吴桑桂南江镇守使职。昨日,有数侯族联信致军府,言吴氏之爵不合礼制,封之有碍国体,请府院慎裁。亦有吴桑桂前日上书,请军府颁军令并派下镇守军。二事皆非小可,臣不敢轻断,请国主决裁。”何亭诰怪之,乃传问礼制不合之处。礼部尚书冯纪奏曰:“按礼制,南江吴氏三代内无入品军功,虽于江南言行甚重,未曾诏于府院,五代内亦未有入品之绩,其族五代内职最高者仅江南督宁使,虽其实力颇重,可比一方之军,实不合侯位。”何亭诰蹙眉道:“府院赏爵,实欲用其勇力,更有安定之意,此诸位所共知矣。南江民众物阜,且凭大江天堑,更有修士震慑于内,一旦罢爵,岂不平添反乱?”

王公季出前奏曰:“愚有一言,请国主明鉴。侯位乃我华夏之隆名,受之者因其礼,命之者亦不可违制。所谓从事者不可殆其法仪,今一旦开此无法之机,必使人心丧乱,法将败矣,礼将无存矣。于此迭涌之际,府院若自毁礼法,是教群雄各乱也。肺腑之意,乞望圣明。”王公季方言,便又有数人起身言是。

何亭诰乃曰:“王老之意,余何尝不念!违礼而行,余亦自谴!然吴氏之能,已难加揣测,一旦乱其,恐燕京之南将起烽火矣!前者惨战,岂不痛哉!只恨无力,如之奈何?”

王公季乃奏曰:“国主宽心,此事之计较,老朽已亲验矣!南江虽十分利害,但若起大军围之,更兼数修士之力,必能平之!”何亭诰哂笑道:“前者各路大军纷纷攘攘,折腾月余不得寸功;南江未见动摇,燕京倒蒙风尘!王老亦在六湖道口演法七日,仍不得破阵过江,如此,尚能以何胜之邪?”王公季面色微变,躬身拜曰:“国主容禀:前者大军虽泱泱而南,奈何祁氏一众包庇贼族,致令大军不得施展重器,遂用狼狈。老朽与反贼斗法七日,虽愧不能胜,却也晓其底细矣,今番请得二三道友同去,必见功成。”

何国主亦不立答,乃顾谓众人曰:“诸位有何高见?是战,是和?”众人异语纷纷,不能一也。何国主即问卫原:“大将军俯察华夏军务,以为如何?”卫原乃奏:“如今南江城虽尚有尊府院之意,然据军府江南暗使所言,其早自筹划征兵之事,请命军府,不过面上之辞耳。其心昭然,非止一端,若不即此压制,实有酿祸之患。虽然,今未反而先定其罪,使逼其反也。一旦使重兵开战,加以重器,是自取涂炭也。臣以为,封侯之事可暂推,但须好生安抚,以图后策。”众人听这番言语,皆点头不语。谢峻乃出班曰:“诚然善也。然府院圣谕已下,国主亦亲赐敕额,九州尽知南江封侯矣。今一旦显露迟疑,是使天下以为府院令有不行也。依臣愚见,可先将封爵丹书赐下,以定人心。至于侯属银节钺,可据礼言‘未有载薄功绩者,须待时而颁’,如此,节钺一日不下,此侯位终为虚矣。至于征兵令,府院大可拟定一数,或二万,或三万,将规模大告于天下,如此,彼亦不敢明目僭越矣。南江之患,安得不平?”何国主闻得这一席言语,大笑曰:“丞相妙计,真鬼神莫测也!便如此而行,定无差错!”众人亦皆称善。

有杨氏老祖进言:“依旧例,封侯者或自觐京,由府院设礼命之;或派天使持节往其处诏封。料吴氏必不肯来京,不知何人可领此封授重职?”王公季听了,拈髯笑曰:“此系国家之仪体,非忠良无二、德才兼备者不可当之。尝闻凤源祁氏为江南书香望门,贤名久扬,如今族长祁仁亦是华夏重臣,国主何不把封爵丹书与之,封授之事由其全权为之?如此,民心服而南江定,是为良策矣。”

何国主沉吟片刻,乃降旨:“便按王老所言。着军府、礼部,护送丹书往钱江,特命东南知政祁仁为封授使,封授规格、时期皆由封授使自定,事毕报与户部司账。军府自作布告,授吴桑桂南江兵符,并准征兵二万,一应军资由东南军区裁下。”谢峻、卫原二人自出班领命。

又有枢密使张暕奏曰:“国主明鉴,正道之士皆华夏柱梁,不可轻慢之。臣以为,可于府院中立护法供奉阁,将燕京诸士召为府院之护法,享国禄,凡国家有非常要务,可请以护法之职出使。以此为体例,可便于府院管理。”陈硿道:“修士之事,毕竟不宜府院统理,莫如建立燕京修道之盟,凡府院之令,由联盟执行,如此,可免许多烦絮。”

众人商议二日,乃定下章程:建立燕京道盟,代府院统理燕京修行界之大小事宜,王公季为大盟主,张若、陈硿、厉农为副盟主,何初山、慧通为左右理事,其余入融合者皆为道盟执事;道盟四盟主、二理事诰为府院护法,道盟执事尽录为佐令使,护法、佐令使皆可受府院诏行事,行于四方,享镇守使之遇;诰抱山、湖隐二公为府院供奉,享三公之礼;燕京修士行于外,不可伤害平民,不可越礼背法,违者将付道盟惩处。或言燕京之城防过于疏弱,遂决议自京辖十二道营中选拔一万勇士为新护京军,府院直理,卫原执符;又立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神营,每营该二百员,都由道盟教授淬炼血肉之法,专一护持府院。余者絮言,概不加谈。

章程既定,府院便传谕九州,燕京道盟亦传礼帖于各方势力,宣告成立。一时九州震动,八方来贺。本月十五日,道盟定址于府院西南十五里外之清桐宫,并备下庆宴,来客仪仗将十余里道路尽塞满,祁家亦使宗福具礼奉帖来京,当日用了席,翌日辰时乃发车回凤源,准备族会。

此处燕京热闹不题,祁氏诸员正筹备既望日之族会,因族中有令,不可使机密泄漏,故面上不曾有甚么动静,皆悄然之族地后山崇文阁中,推以日常读书之名。宗福既归,将燕京情况与祁仁等一一禀明,乃开族会。

此时祁氏诸掌事要员已咸集崇文阁中,除戴罪面壁者未至,一百八十余人已皆序齿而列,盘坐蒲团上。原来今日族会之旨要,并不曾告诉众人,是以多有疑思之色。族会既启,祁仲晏乃以文院院长之任宣讲族会之要——文院,即祁氏族中长者研治经典、博论广议之处,似季康等祁氏所揽名士,亦在此处专心学术,早时祁丰年任院长之职,后祁明山接任,明山退后,众举祁仲晏当之。

祁仲晏捧着一卷文书,登台言曰:“昨日燕京之事,众已知矣。如今瞬息变幻之时,无修士之势力,无大修之势力,终不免力弱心虚;往日侯门将府,金玉豪族,富贵到底泡影;昔年瓮牖绳枢,残瓦裂户,贫贱终遇时变。此人人得获之世,稍无用心,将留长久之遗恨,故我祁氏之人,当克己明心,谨守祖训。圣人云‘祸福无门,唯人自召’,众宜思之。今召此密会,一则重申行事之旨,二则讲明修行之业。如今世界,无修士,终难登高堂,若燕京道盟之众,亦非绝顶之人。往昔修行,艰难之极,天下鲜有知其事者。我祁氏祖辈,亦有修士坐镇,守得子孙之安居,世泽之恩延。如今波云诡谲之时,祁氏子孙亦当入此途,方不负先祖苦心经营。今日,请我族中丰年长老为众开讲道法!”说毕,往身后四折屏风一拜。便见祁丰年度步出来,底下族众,见族中大长辈降临,皆伏拜恭迎。

丰年止众,往台上坐定,开语曰:“你等不必多礼。昔者言子孙之才德,犹玉树之植庭,吾谓玉树非贵,子孙才俊,是至物也。前者数有背祖训者,我实为痛心。非欲教汝等死守苛律,然君子有所不为也。我祁家要求发展,自然难免争斗设谋,但不可视道德若无物——无德之人,天下叛之。修行一道,亦讲心性通明。心不明,则道难以达,内心秽乱者,难免魔障内生,气紊神迷,非止不可得道,且性命有危也。方学礼所举‘祸福无门,唯人自召’者,是我等行事之则也。所谓心性通明,一则不可丧心背德,二则不可过于怯懦,而失智勇之体。此即我今日开篇之宗旨。

“所谓修道,博大精深,人不可妄加揣测。欲达于道,先必筑基。方人之初育成胎,赤子无垢,是天地恩泽之生命,故内外纯净,自亲近于自然。然凡人之所长,难免七情六欲生于心,此人之固然也,本非过错。然则贪念不得遏,恶念不得灭,且留恋光顾,景致万千,神思自沉迷而不得自脱;成长行立于尘世,有食色之所求,损精耗气,乏神弱骨,所进食者亦不过俗间空有色味之物。如此数事,累日积年,伤结于内不得治,毒积于内不得泻,神魂之劳损不得修补,自然把那先天所养之身损污尽了。如此,岂得闻道之片言哉?失去先天纯净之体魄,人则如无本之木,无根之水,道自难达,寿数亦难保全。故我辈修行,必先补足缺损,方可入真正之修行。所谓筑基,即去腐生新,补足躯体之损、气血之亏、精神之弱。

“筑基有三法,一则化伤去损,即滋补肉身;二则锤炼筋骨,以通达体中之脉;三则感悟功法,炼精化气。此三者,族中已处置妥当。待吾言毕,你等各来取一副浴药、一粒养身丸;盖因年及六十者,气血大损,加一粒养脉丸。用药淬身之后,筑基期间需每日寅卯时起,就初出之朝曦练武锻体一个时辰。所练之术,名排云掌、登岳步,皆奇门武功,专精务实,你等回去后,便就秘籍好生揣摩。我先于此演示三遍。”说罢,祁丰年于台上立起架势,先打排云掌。收合开放,皆有风生,真个似推拨云海,力有千钧。即收掌,又施展起登岳步,便见这长老踏起劲步,时急时徐,忽而三步临空,忽而瞬离数丈,一步步皆稳如丘山,气沉不乱,势极庄隆。如此三遍,就过了将近二刻,便见台下百余人皆看痴了,个个若有所得而犹有惑焉。

祁丰年示毕,又等了二柱香的功夫,便唤醒诸员,续论修行:“此即筑基所用二门锻炼之法,武之首要,在于勤练,望你等无负先祖之寄托。至于功法,需先言明修行之境。筑基后,便可入开光之境。所谓开光,亦可谓筑神魂之基,故入开光者,神魂渐满,敏于动静,其之闻于声,见于色,将远胜寻常之人,一般之人,虽聚十余众,持刀械,难伤其身也。郑海、吴克即此境也。开光之后,则为融合之境,融合者,即能感于天地间之灵气,化而用之,并以灵气滋润躯体、神魂,其之妙也,非常人所能度之,吴桑桂、吴仲游、吴景善乃至燕京道盟中人,皆为此境。融合之后,则为金丹妙境,目下尚未筑基,不必多思金丹之事。且每境皆可分初、中、后、圆满四小等阶。

“欲自筑基破入开光,辄需内通明于身心,外能感知些许之变化。欲成此二端,便可参悟功法,明引气之理,得通感之机。天下之大势力,多有独门之法;于修士,功法乃修行之指南;于大族大门,上乘之功,莫不为兴衰存亡之根本。我祁家亦有传承,是先祖心血之凝结。如今天地复苏,渐渐容于修行,大世亦随之而出。家族将法传于你们,务必用心钻研!且功法事大,绝不许私传于二者,违者同叛族论!且前面所予之丹药、所传之二技,皆按机密论。至于后续族人之修行,自有安排。下面便传你等功法,可听我言,瞑目凝神,驱逐杂念,调定气息。”众人依其言,皆瞑目运神,俄而满室皆为吐纳之息音。堂内八角炉点着静香,飘渺缭绕,更使众人心无尘垢——此香亦祁明山以老参、首乌、雪莲、肉桂、杜仲等配以龙涎所炼成,闻之有能凝神静心、滋润腑脏。

众人既定,忽然见一道金光自上层飞下,散作一百八十余道,钻入众人眉心中。半个时辰过去,众人渐渐苏醒,若酣梦一场,此即祁明山神识授法也。众人既明悟道法,便向祁丰年、祁学礼等一一拜谢,又往祠中进香,便依令回去用药筑基。

法会既毕,祁丰年等乃往见祁明山,祁丰年曰:“如今初步修行尽已妥善,只是那些戴罪面壁的尚不知如何处置,明山可有安排了?”祁明山道:“其人虽有罪,终为我祁氏子弟,且未至不赦之地步,我等应一视同仁。只是有错则承其过,那些面壁的,便七日后传之,以示惩戒。此事,尚需劳丰年族叔等费心。”祁云道:“此理甚善。二日来,我体悟族法,深觉其精深,更有血脉贴合之感,果然妙!只是日后族中广传,一旦泄漏,恐怕于族不利。”祁明山道:“此事我已计较了。一则此法之玄妙,实是专为祁氏之人所创,旁人虽得之,亦不过草纸一张,与万千低品之滥法无别;二则我已设下保护禁制,虽有人欲泄漏,皆不能言其中关键精髓,旁人闻之,只如胡乱之语,并不能凭此修行;且此法之来历,浩瀚不可妄度,虽有强者欲以卑鄙手段窥探,也绝不能成。我等只是明言法不可私传,料无甚么人有此背叛之意。”祁学礼道:“如此真天衣无缝矣!想来加以族中约束,暂时可以放心。”祁明山等又议论了些事务,便讲起修行之道,其余族人亦各自用功,更不多言。

一恍而过三十昼夜,正值孟冬十六日。是时,江南已转寒,冬衣拥簇街头,北风啸啸而纵下,万里楚天也较夏令暗了几分。朔方亦比往岁寒冷许多,便是淮江地界也已下起雪,北海之地,更隐隐有封冻之势,至于极北之地,千里尽白,已不下去岁十一月之光景。

此时,凤源祁氏族人,已尽数练起一掌一腿,所配之药也尽用下,皆用功打熬筑基之体;驻海外八州者,亦令转运使秘密传度。此受法之千余人,已隐隐有武者之能,族中气象,大别于往时。祁仁、祁礼已入融合境,祁仲晏、祁居平、祁文博三人亦步至开光绝巅,祁丰年、祁昌茂、祁振明三公亦皆入融合圆满,将近虚丹之境。祁明山等以当今之兵,务要精强,便自凤源辖境中暗选一千家世清白、未有大过之健壮军士,授以淬炼筑基之法,日夜于玄洞山基地中操练。祁明山等又暗召李元广、刘振、关昱、齐泉、齐景天五将,与之传道,为其擢选功法,所得功法皆为灵级六等,又令其立下誓约,五人自拜谢不尽。关昱本自得了祁明山之点拨,此新得妙法,又远胜从前所练之功,不日将登及融合后期。

祁族中计议大世将起,非勇猛之大军不足以自保,乃将东南、淮江、合湖、广琼四地之军暗命为四灵卫,李元广任东灵卫执令使,齐泉任南灵卫执令使,关昱任西灵卫执令使,刘振任北灵卫执令使,齐景天协理江南诸州府治安之事。祁仁等依祁明山语,付与四执令使传功法玉,令四人各于军中暗选一千可信之勇士传基础引气之法,另有忠诚之亲信部下亦准传——因法玉之用有限,且受传者皆负禁制,故不甚虑走漏机密。因祁仁、祁学礼等计较郑海非可信之人,乃命钱江集团总部暗削其权,小心监视。

是日,祁云、祁丰年、祁昌茂、祁振明、祁仲晏、祁居平、祁仁、祁礼、祁文博等人正话议渐酣,忽然宗福急急来见,报有要人来拜谒。祁仁听宗福报其姓名,笑谓众人曰:“此家果坐不住了!请四位族老、二位叔伯、二位贤弟不必降阶,在此静观则可。”祁仲晏笑曰:“二月时彼曾邀我小会,吾以事繁推之,今既郑重而来,吾当同往一见,看他讲甚么言语。”祁仁笑道:“那便累烦叔父一遭了。”祁丰年笑嘱二人曰:“闻其父尚康健,你们可代传问候。”二人领言,便向祁丰年等告退,往会客厅见那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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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公元前3000年,希腊人就把浩瀚的星空和美丽的神话故事联系在一起,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然而,优美动听的故事并不能满足人们对科学知识的欲望。有史以来,喜欢思考的人就喜爱去探测神秘的天空。虽然探索星空的道路并不平坦:布鲁诺被罗马教皇活活烧死在鲜花广场,马科洛夫在登月勘察的归途中不幸附地身亡……但这并没有阻止后人对宇宙的探索欲望,看,火箭腾空,卫星上天,人类登月,一个个的新发现接踵而来。人们发现:宇宙远比我们所想象的更为奇妙!
  • 惊世毒妃倾天下

    惊世毒妃倾天下

    辛苦奋斗六千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重生的这具身体,武力值没有,体力值凑数。灵力堪忧,毒灵……还凑合。凑合着凑合着,她毒死了渣男,劈死了渣女。还一不小心,被幻殿的魔帝给缠上了。“大人,五洲十二城,想嫁你的女人能从天外天排到海中海,您缠着我干什么?”“哦,我想娶的,只有你一个。”
  • 界域之歌

    界域之歌

    一念之情一念之恨。因你的欲望,使我不在是我,奔向世界各地只为追寻真相...在途中遇见的他让我怦然心动,一切也因此开始,接下来就是父债子还啦~你听说过九条尾巴的猫吗?一种妖叫猫又,百般修炼成为八尾,只是为实现你一个愿望,然后在失去它的修为重新修炼,一个死的循环。结合六界最强武器,许愿得天下有什么意思,亲手得天下才有趣...可以轮回的魂是灵魂,不可以轮回的魂是鬼魂。总以为死才是归宿,别忘了还有冥界轮回和伶界续生。生活就像是一种惩罚,无限轮回...
  • 女主上场就超神

    女主上场就超神

    推荐新书《男神今天被拉黑了吗》-夏姒寂:“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陆仁贾:“十个巨龙指甲,帮忙带个副本。”夏姒寂:“来嘞!”-夏姒寂:“代打是不可能代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代打的。”陆仁乙:“我和我的兄弟们帮你刷材料,你帮我代打一下。”夏姒寂:“好嘞!”-夏姒寂:“立flag是不可能立flag的,这辈子都不会立flag的。”广播:“世界大赛于今日开始……”夏姒寂:“我们一定是冠军!”——书友群832549750
  • 地府代表人

    地府代表人

    周阳一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他是被一位老渔民养大的,但人终有一死,在老渔民临死时周阳才知道原来老渔民还有一个女儿只是一直在城市里,于是周阳受他所托开始寻找渔民之女,只是万万没想到却被小人所害,魂归地府。因为他的体质他被地府十殿阎王看中,指认为地府在阳间的代表人,同时他还有一个艰难的任务。解除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