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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挽正义节钺止令 述故远兴义思恩【特大章】

第二十七章挽正义节钺止令述故远兴义思恩

却说祁仲晏问起一千暗练军之能,李洵乃自贴身小匣中取出一卷帖子,呈与祁仲晏。仲晏视毕,瞑目良久,唯点首不语,又将帖子翻覆看了一回,乃道:“所谓战斗值,格斗协会可有何秘言?”李洵曰:“格斗协会虽未权定一至二百之评判细则,但据伊德研究所传回之消息,格斗协会已密启三百分量级之制定,其一至二百之规定,或已在一日前裁定,列文博士正设法探听,二日内必有报族中。列文博士今日曾言其疑有隐秘之势力接手格斗协会,只是格斗协会近日保密加强,一时竟不得踪迹。且一月内,克里坚国军部已密令格斗协会评测二万余精兵,一干数据皆封以五星加密,列文暂无由得之,特向族中请罪,旬内或有报。请院长稍坐,洵取列文电报便来。”说罢,欠身而起,自侧道出,片时奉出一纸电文,呈与仲晏。

仲晏细细读了,道:“多事之秋,某当亲复博士。”四人即出机密室,循暗道往电文处。仲晏乃口述其文:“列文博士启:格斗协会及克里坚之事,凤源已得博士信矣。彼美陆云起,博士当以己周全为先,彼机密之事,毋须甚急,唯严视克里坚军部则可。如格斗协会及克里坚国有所求于伊德研究所,博士亦可略助一二。书不尽言,待博士凯旋归族,当集室叙饮。祁仲晏,十月十六日。”

密报既发,祁仲晏问祁奉平:“奉平所言筑基药物者何如?”祁奉平禀曰:“回院长,依当下之药效,一般体弱气虚者但食一月可复若常人;将入筑基者食之,有可固气生血,实有裨益于修行,筑基之把握亦可得增。已成筑基者,其效尚不得明见,虽未有大用,亦能保养稳固一二。且天地复苏以来,草木兽类皆有稍变者,前日方在山中获一野彘,其重近五百斤,气力甚大,行动生风,全无笨拙之态,非寻见之类可比。冲撞基地,全无惧人之意,数特训军卒一时竟擒之不得,目下已将之监住,今已稍取其血往察验,二日内便可有初步分辨。”祁仲晏颔首道:“似此般,虽不及族中养脉丸等效用,却亦难得。待化验彻定,便按二万众之需而制,全程务要机密周全,绝不可走漏丝毫。奉平可定出详细之案,待授侯事了,族上诸长老想必当亲问。至于兽类之异,严密监测,若山中基地有受险之患,可向族上呈递,请一支族卫往玄洞镇守。生灵经营非易,何况逢此造化,已添灵智,岂可以无情而戮之?若无害及族人之安存,便莫损群兽之性命,慎取微毫之须辄止也可。”祁奉平肃然曰:“院长放心,奉平必当竭力守心,不负族上所望。”

四人又谈了半时辰余,祁仲晏乃归祁府,自将文院一夜公案述以精要之章,预呈祁仁等观,时已十七日寅初矣。却说侯书护送使在寿原,看时辰已起,洗漱更衣皆停当,将以日出时祖道,往江北去,香烛敷文亦已当。正将往拜辞刘振,忽然有一文书来请:“还请上使慢行,镇守大人正有急事欲与上使亲谈。”使者内心疑惑,却也不敢推辞,乃随此文生往见刘振,曰:“不知刘镇守有何嘱咐?时将至矣,毕竟府院钧令在身,恐不能久待。”刘振太息曰:“振亦明道理。只是昨日接使者仪仗时,振心头莫名颤痛,乃请得一位先生,与振算演易理,不想算得了惊天的险事,正是某与尊使的性命干系!”说罢,便有一老叟,须发尽白,面色红润,手中悬着一柄蝇帚,自刘振左座起身道:“老朽薄才,不意见使者今日有血灾于大江边。虎,风从者也。按象语,既望而过,太阴渐隐,而江左有风自坎倒旋过七百里,目于角、亢,云悬百二十丈,应京城之不见南事,而伏虎军亡魂作乱于六湖道口,且诸多异象,显府院有折将之陷患,是非旨上使奉府院使命,而捐躯余孽残鬼之手乎?此大凶兆也,依老朽拙见,上使可再停寿原数日,借淮地秀水之钟灵,屏蔽此难,或见益国家之事。”

使者听这一席话语,不知答辩,久而答曰:“感镇守挂怀,先生之语容下官再思。”说罢,辞归下榻,将此间故事上达礼部,时近三刻,乃有回命,教使者循刘振语再停二日,定十九日择时开发,风雨无阻。数十日来,吴家亦多方打点,上下奔走,及至今日,于礼部中听得廿日过江的消息,举族欢腾,传令各处整饰南江大小街巷,不计钱费;南江府厅素与吴氏善,亦多有帮扶,只待封授丹书之仪仗驾临。吴桑桂亦遣心腹至凤源拜见祁仁,求问时日,祁仁自虚言应之。至十八日夜,大江南北,各方势门望族,尽知封侯大典将至矣。

已而十九日辰时,府院例会方兴,使者在寿原亦将启动仪仗。府院治平殿中,国主何亭诰、平章事谢峻、门下侍中陈筠源、枢密使张暕、军府掌事右使卫原、昭文使王思平等一众京臣正议事方始,便有门郎官入殿急报:“禀国主,知政院左参知台丞纪遴已归京,毕请入朝回见,伏望国主准许。”何亭诰笑曰:“纪参知既归,当速请!”不多时,便有门郎官领着一位矍铄丈人,正纪遴朝服而来也。但见纪遴手奉奏本,面仪庄重,虽无风而衣袂自动,目若含电,神气泠然席卷四面,真个社稷柱石,家国栋梁。

只见纪遴步至殿中,行礼道:“老臣晚来,请国主责罚!”‘何亭诰曰:“纪参知行途未歇,即风尘而来府院,忠也焉得甚此乎?何来之罪!纪卿既携本而来,必有高论,可奏来!”纪遴先谢恩,乃曰:“禀国主,盖古时之民,幸得圣君治世定伦,乃识天地运转之常纲。礼者,国之本也;侯者,所以率乎人前也,故府院初立,即由诸先贤定下规矩,三百年来,一切废立褫封,皆昭然合乎礼,未敢丝毫之离偏,故华夏无违,九州慑服。老臣在衢山,惊闻府院授南江吴氏世世之侯,其中违制背礼处,骇目惊心,不可掩遮。老臣知此祸起之端,有倾覆九州万国、天下体制之险,故日夜兼程,不敢稍停而来。且华夏诸多义侯贤吏,舍生忘死,欲与臣同表心意,斗胆挽此风浪。此奏本即臣与华夏二十三侯门、二十七府地同草之章,还请国主垂览。”

朝中众臣闻得纪遴这番话语,皆变脸色。何国主将奏章看毕,只皱眉不语。昭文使王思平出班请毕,乃谓纪遴曰:“纪参知之言,下官亦同见,奈何不得。只是细细想来,南江之地,确不容轻断,参知今日,想来是徒劳了。”谢峻亦道:“参知之言虽在理,然则南江关乎东南之宁,非此焉得太平?况府院敕令既下,九州皆知,一旦潦草收回,方是真违礼也。此二者,参知宜思之。”何亭诰乃道:“参知之章,我已见矣。此事确不可更,此府院令也,实不容违!”

纪遴太息曰:“罢!纪氏仰慕国恩,皆赖华夏万民所重,今目此国患,当竭力图报!”言罢,自袖中取出一道金边文书,望南三拜,口中诵道:“知政院左参知台丞纪遴,恭请衢山侯节钺诏!”“节钺诏”三字一出,举朝寂静。礼部尚书冯纪乃出班,望纪遴手中文书躬身而曰:“当今府院礼部请尊侯诏!”纪遴乃拆下封金,取出一道函文,念曰:“衢山纪氏侯纪温徵,遥拜华夏阁诸贤位,再拜国玺,再拜府院执座,谨制文呈九纹节钺令:南江吴氏,不合府院所定授侯之规,授侯一事当立止再议。”纪遴读毕,朝中齐曰:“谨奉尊侯诏!”须臾,何亭诰乃曰:“九纹节钺既申止,礼部可速按旧制预备会议,复商南江一事,今晨例谈便散吧!”众臣乃各离去。

是日未正二刻,《华夏国民报》《燕京日报》《中土民报》《中原日报》《东南日报》等华夏大报皆加刊急报:经礼部封授事务专组考据,府院就敕封南江吴氏三等世侯令有不合礼制处,现依府院令暂止封侯事宜,封侯仪仗并敕封丹书暂由府院全权封授使祁仁代管,并依《华夏法典》组建授侯事宜复审会,商议此事之处置办法。急报一出,举世惊骇。一时加刊连连售馨,及至申酉之时,华夏各户晚饭,尽嚼议此事。而前端战事并此授侯之详尽,亦渐渐浮出。《中土民报》申初三刻即加报“细论南江侯废立”、“加谈三等侯封授礼制”;《华夏政商报》酉正一刻即发专刊“南江立侯之于华夏时局”;《中州时报》乃开专刊,邀各方大识名士议谈南江故事,一时文稿不绝,惊言四出。上及耄耋白发,下至成童之子,皆效仿而立议坐谈。及中州昏冥之时,九州各角留心要事者皆知矣,若金银之值,九州各币之兑价,皆隐隐而动。

是夜,《中原日报》《时论》《南国民谈》接踵发表评文,言辞猛烈,具数南江吴族之亡德、封侯之患:《中原日报》刊封曰“府院成立三百年未有之纲崩礼毁之患”;《时论》连载三文,言为“民殃之始”,公称吴氏当“谢天下之民,以示正义”;《南国民谈》主笔疾呼曰:“方因一族之私而陷东南二十余府战火中,何乃仗不义之武功欲窃华夏正统之尊誉,岂至列代贤侯于声名狼藉中!”更曰:“请匡扶正义,还东南以太平!请正礼序,不废华夏之仪严!请惩将反之心,昭然乎九州,以定天下!”此正纪氏等族之手笔也。《东南日报》《钱江日报》亦随刊称当依礼制,严肃复审,还以公道之论。一时风雨油然乎华夏之空,凡与吴氏有往来者,或坐立不安,或寻信问机,或暗思避退。

此时,南江城东北,吴氏府邸中,一众吴氏要员齐聚议事堂,皆面如缟素,或惊或怒或惧或哀,不得而一。当家主吴桑桂坐于上首,大长老吴仲游次其侧,亦皆面色阴沉。吴桑桂道:“本来侯书将至,正我族出世之大计也,不想衢山纪氏包藏祸心,使此卑鄙手段!此与我族不共天之仇也,岂得忍而让耶!若不令彼见我族手段,实愧中土修行五族之名也。谁可愿奉家族亲书,往衢山讨要说法?若其顽固,可具力灭之,方使世俗见我高门之能!”吴仲游本自闭目思虑,听了吴桑桂话语,即刻睁眼,起身道:“家主切不可为此也!若此,是使南江战事再起,且陷大不义之地也!”吴桑桂便有怒色,然因吴仲游近日新成融合后期,桑桂非其对手,故耐下火气,问曰:“大长老何来此语?”吴仲游行礼道:“我族虽强,然纪氏亦华夏扛鼎之望门,今一朝动而数大报社相随,更不言府院之令亦为之止,可见其族之威。如今虽修行之大世渐兴,终为人王尊位,法令治世,而莽莽苍生称上时也。我族虽具超凡脱俗之力,且家主今亦领一府镇守之权柄,兵拥数万,然则焉得以一族之力抗天下之趋?且燕京道盟新立,最不容玄门之人肆意生事;纪氏贵为中土望族,亦必有一二修士守护。此二者虽非为家族所惧,然许多长老、老祖尚未出关,大世亦未全启,实不宜举族而动。诸多利害,望家主三思。”

吴桑桂正欲驳之,忽然议事堂走入一人,息深若出于渊,双袖隐有风生于内,虽老而神熠,虽睧而不昧,正吴氏二太上,吴维也。三太上吴绍亦步趋随入。吴氏众人忙起身行礼。吴维教“免”,乃谓吴桑桂曰:“桑桂怎么这般鲁莽!前番战事,你等莫不是看糊涂了!真以我等融合修为可睥睨府院之师耶!前者,乃是祁与王隔岸相斗,王氏欲以我吴家为攻南伐祁之由,祁氏亦欲借扶持吴家之名反击之,我等方可立于风浪之中。岂不见六湖道口当日,不过数架飞机,便教景善差些葬身江北也!若是今日尔等妄动纪氏,先不言可成否,便成,明日府院便可令大军封锁我南江上下,祁氏亦不会再阻拦。届时,凭我等数人,焉得制之?叔祖们一日未出金丹,我吴家便一日不得妄动。今者纪氏请以九纹节钺,已非当下之吴家可以应之,除非告于祁氏,方有转机。桑桂可亲往凤源,探请祁仁之讯。三弟亦可同去,务要显示吴家尊敬之意,礼数皆需全。”

吴绍亦谓桑桂曰:“以武犯禁,倚力行虐,素君子、百姓所恶也。我吴家虽崇修行之道,谋法于天,于世亦懿范之门也,祖上亦多显贵,秉持家国高位,岂得以一时之不忍而乱礼败名失德耶?且纪氏明知我族之能,尚不避人目而为之,料见其必有筹划;吾族虽强,江南亦有一二敌手。且此番家族进侯,已属违制,切不可再添话柄。值此风口,募兵之事当暂缓,勿使他人忌惮;为今首务,须严控南江,毋见内乱。”吴桑桂不敢辩驳,只得一一承应,急急挑选礼币,备帖往凤源。

祁仁在凤源听得吴桑桂来,便令宗福推以事繁,并不接见。吴桑桂于馆驿、祁府间一日往复数趟,皆未见祁仁,乃请宗福曰:“事急矣,还望宗先生通报则个,请祁大人权念睦邻之宜,为吴家指点迷津!”祁仁乃令宗福传言曰:“事既违制,当具表白罪于府院,将一应之处置,听付有司。如此,则民怨息而事顺。”吴桑桂无奈,只得归南江,连夜修书,交由江北使者转呈礼部,礼部再转呈府院专事复审会。复审众员皆因之劝纪氏等,祁仁亦上书讲和,商谈二日,乃定下办法:吴氏三太上长老吴绍、家主吴桑桂、大长老吴仲游等三修皆录为南江供奉、护法,遵奉府院令,府院有使命,须受令;授侯典礼之地由南江更为郎广,典礼需吴氏全体高层同往郎广觐礼;三纹节钺虚授,保其名而不能使,期年复议。祁仁乃计定十一月二十五日举封授礼。吴族中料不可违,只得上表谢恩;《华夏国民报》等亦作了简报,民众虽尚有微词,到底消了怒火,皆称府院之名,各路门族势力见事定,亦皆安下心思,预备来月之典礼。

却说典礼将开于郎广之讯达郎广,通府上下皆欢欣无比。钱江府府厅任均亦得凤源许肯,乃令府中主簿往郎广府协理授侯诸事,郎广府执令并数官员具往古泉车站迎接。是夜,郎广执令传出柬帖,邀集郎广府治下数十望族势力,于郎广府衙中设宴,一则为上府主簿接风,二则商议典礼筹备之事。至于席上,执令道:“赖府院垂恩,祁知政保举,我郎广落得这桩大喜事。任大人亦十分挂念,委主簿大人来郎广指点。诸位亦皆郎广之名士,身负郎广三百万百姓之望,当同与此数十年未有之盛事,下官在此谢过了。”众皆称善。主簿道:“知政有言,礼不可不尽,亦不容奢。下官奉令而来,一二拙见,却也不敢见笑。只是府厅大人有言,自今至十二月,务要保证郎广街市之祥宁有序,郎广地界但有过于破损处可作一二修缮,绝不可生乱!”

洽谈二时辰有余,众乃约定:各人将门下之街面商铺整饰,附近之清洁、安保亦由各自总责;郎广府主理一应交通干道、交叉点、港口、车站之清洁、安防。时祁仁已命善视风水者巡看郎广,择定于青河港西北十五里处、大岗庙外,筑坛行封授礼。恰大岗庙地近干道,郎广历岁素有整治,却也便宜了众人筹备。众乃计定,于大岗庙至青河间征地,南北划一百五十步,东西划一里,于北向按制筑坛,南带留作观礼席等。

席近四更,众已生醉意,乃各归。因这筑坛址地近青河港,郎广执令便将青河港之职事并兴义堂当今堂主徐公远留下,嘱曰:“幸上垂恩,由我郎广承典礼事宜。今定址大岗-青河一带,所费建材并一应器物,必多经由青河港。你二人务要用心,好生保障青河港此间时日之转运,不可有半点差错。典礼之后,某当向任府厅保举你等功劳,切不可怠慢!”职事与公远谢恩不已。徐公远道:“承蒙府令大人看觑,兴义堂必当竭力图报,听凭调遣!”乃欣然相别。

徐公远自归兴义堂,便草拟数令,预备晨起颁下。乃支身往堂后去,穿过数重门,来至一独院前,恭敬道:“父亲息否?”乃有老者之声出:“进。”徐公远轻推门入。便见一老丈着宽袍在院中对星灯而煮茶。其虽老迈,气未见衰败,犹显健硕。此人正徐公远之父,兴义堂建堂者徐章也。徐章年七十九,六旬时既通融合。盖因十五载来潜修,前者又逢天地灵气复苏,一朝而入融合中期,数月来,更锤炼得深厚。徐章问公远:“可是典礼的事定下了?”徐公远回道:“正是。祁封授令人看地,定在了大岗庙一望。因筑坛建材并许多事物将经行河港,执令方才席毕特留了我,教兴义堂协助。”徐章颔首道:“固理也。吴家可还有甚动静?”回曰:“暂未见。纪氏击之后,吴家便沉寂无措。父亲可是忧吴氏在郎广登侯位,将因旧事加害兴义堂?”

徐章并无立答,只取盅盛茶,递与公远,公远慌忙接下。饮了一盅,徐章缓缓而道:“数十年来,我言汝兄弟等吾与南江吴氏有故仇,却并不曾详绘,是惧陷你兄弟数人于险地。五十七年前,郎广新开干道,经青河一带,一时思渴发家者熙熙而来。彼时为父二十有二,见青河港焕然待兴,便与数兄弟成立兴义堂,初营担运看管、代买代卖之业。因吾曾逢机缘,得识修行一途,至郎广创业始,已臻筑基之境,故于河港一带,鲜有敌手,一时威服,几位同起之弟兄亦皆非凡,各有能处,或通经商,或知故事,或有奇技,兴义堂因之数年间稳立河港,便是城中诸大势力也认可。

“二十六岁时,为父已入开光期年矣,可谓河港明面上第一高手,兴义堂亦可比河港前五之列,颇有洋洋之意,自以郎广望族鼎门非不可拟。便是此时,有一南江吴氏之子弟来郎广,料为代其族筹谋郎广一二之务。此人正吴家当今大长老吴仲游也。彼时余心有傲意,虽数闻郎广江湖老人言吴氏之厉害,亦不以为然,欲与争斗。然而年轻气盛,终究失策,不过二月时间,兴义堂便节节败退,一时上下黯淡,时有叹息之声。此非唯吴氏积威之深,更兼吴仲游信为少年英杰,彼时,为父诚不如也。

“其时为父血气方刚,不甘就败,便欲以江湖手段,寻吴家中人比斗。正往吴氏行邸,远远望见吴仲游身边之侍从,气息若潮,绝非开光可比一二,正似昔时传承之学所言融合境之象。吾一时震动,方知己之鄙薄甚也!虽只看了数眼,却也惊动了那侍从,若非我走之及时,且因我之传承乃武道,于外观并不如修行之人轻灵神熠,视之一介熬炼筋骨之武夫耳,未令彼疑心,乃得脱。虽然,吴仲游亦感兴义堂有相抗之心,乃略点数处,便教兴义堂几乎崩塌,一月之间,把积年的生意失了大半。正当吾等几丧意时,是老先生出手,方救下了兴义堂;吴氏因之退出郎广,不再置子。兴义堂也跻此重复生机,累积至今。噫!迄今五十四年矣!”言罢,仰面瞑目,油然慨叹。凉风卷动,一时院内枯叶旋飞,簌簌而响。

徐公远早已侍立一旁,闻徐章所言,亦良久不语。风稍息,公远乃俯身曰:“公远今日方知兴义堂成立之艰之此。方承父命,初学经营时,孩儿亦有困惑,亦不觉兴义堂差于吴氏之属;及事江湖,品尝生意,乃知今之兴义堂尚非真正之高门。前者,见王祁之争斗连跨南北,吴家修士一人而当要道;此数日,又观纪氏一呼而数十侯府应,一语而数大报刊动,以吴氏之能亦唯顺服,方感华夏之大,九州之邈。只是闻父亲素日之言,那老先生虽神秘,岂得有逼退吴氏之能?或为郎广、钱江之望族使然也。公远妄言,请父亲责罚。”

徐章面色淡然,开壶添茶,微啜而曰:“公远尚记吾自幼授汝之格言乎?”徐公远忙道:“‘春来秋去,繁华浮乐有时尽;暑退寒隆,德学苦干为真才。’父亲之语,公远牢记在心,并不敢忘。”徐章摇首微叹,道:“你可知此联句之来历?”徐公远思索片刻道:“是非父亲结前贤之语,得于经久之磨砺、创业之艰难乎?”徐章否之。公远道:“还请父亲开示。”便闻徐章缓缓说出一席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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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晨在睡梦中被一股光意外带到了迪迦的世界并获得了光之基因,和大古一起熬成汤打败加坦杰厄之后,他带着神光棒又双叒叕穿越了。开局一把神光棒,剩下全靠莽!无数年后,诸天万界中都留下了一段关于光之巨人的传说。附加简介:进击的巨人世界:“那个神秘巨人竟然比超大型巨人还要高!”环太平洋世界:“天上会发光的巨人究竟是什么?居然直接把开菊兽给打爆了。”爱情公寓世界:“卧槽,那个巨人是...咸蛋超人?”三千万年前的超古代迪迦世界:黑暗迪迦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光明迪迦,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拳头。穿越世界:迪迦奥特曼——进击的巨人——环太平洋——迪迦奥特曼最终圣战——爱情公寓——三千万年前迪迦世界。PS:此为暂定,中间可能穿插其他世界,彩蛋世界,你们有什么想去的世界也可以在评论区打出来!本书又名:《奥特曼之迪迦临万界》《穿越之我有一把神光棒》(学生党,学业比较繁忙,所以更新可能比较慢,但绝对不会断更的,可以先收藏起来养一养。)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