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是个死去的崇国皇帝皇甫攻和现在的雪国皇帝拓跋其造成的。
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顾人命为何解,陈老推了我下,往前又走了一小段路,有个拐角的小洞里虚躺着一个人,是姐姐花愁人。难怪她要叫愁人,难怪她的脸上从来没看见笑容,要是我们互换位置,怕是我做的比她还差。
她见着我来,坐起来说道,“那个使用软鞭的女子是什么来路,全然知晓我的武功路数。”
“她叫翩翩,她曾经在宁宫学武十年,她师傅就是蛇唤影。”我没有一丝踪迹要隐瞒,从今以后我有了倚靠一生的另一个影子。
十年踪迹十年心,是为亲情,亦是为了责任而沉默悲伤。
“那个蛇唤影,要是我下回见着她,要杀了这个蓝月族的叛徒。”陈老愤愤地说。
花愁人现着梨涡道,“陈老,你出去照顾族人们,我想和妹妹多说几句话。”
“姐姐,你说。”我见着她又咳了几声,怕着她受内伤太重,拿了个最近手的枕头给她。
“陈老要我定你的南雪为蓝月族的下任公主。”她西瞧了我的松涛不舍,“不过我拒绝了,必要时我会随意找一个蓝月族的男子生下继承人的。”
“长姐,是我太自私了,一切都要你去承担。”可我实在忍受不了南雪去走和姐姐一样的不归路。
“还念着皇甫翼吗?他的确是个雄才,只是你必须忘掉他。”她转过身来郑重威吓着我,“我可以让你和南雪远走高飞,可以独自承受所有的灾劫,只有一条,姓拓跋的还是姓皇甫的,都是我们蓝月族的死敌。”
每个梦里都有你的梦,我又怎能轻易忘掉皇甫翼,只是身处族人的惨状,姐姐的执着,我实在不该如何回答,“姐姐,我对自己发过誓言,绝不会骗你,若我告诉你,我完全忘掉那个男人就是骗你的。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注定成为历史的血腥,我们为何不瞧着未来,也许现在的皇帝会愿意划一片土地给我们蓝月族修身扬起,不再不见天日,不再流离失所。”
“你觉得这可能实现吗?”她笑着盯我。
“绝对是有可能的,只要我们交出宝藏,若有了这份宝藏,皇甫翼决定会待我们蓝月族如崇国一般的子民。”我恳求道,我一直祈祷双边的益事。
她推开我,“你好糊涂呀,要是我们真交出了宝藏,那我们只会死得更快,这天底下有哪个帝王肯留下给他们抹黑的证据。要不是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一定会认定你是皇甫翼派来的间谍。”
任何一个聪慧的女子都不会让自己在情感上突显狼狈,这里有时包括亲情。
婉转醒来时又是一个傍晚。
这屋内的摆设像是又回到了云府,见着南雪猪样的爱背趴着睡,嘴里不停地发着‘厄,饿’的语拟,小着听不清,不过十分让我发笑。
她真的是与众不同呢,或许普天之下所有的母亲都对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想法,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屋外的话语声大得惊人,怕是吵醒南雪,我走去关紧窗锁,见着是姐姐和归海一剑,没有黑衣的压迫之感,归海一剑显得神清气爽,咄咄逼人!
“我不管你姓花还是姓千,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对你对我,对蓝月族对血族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千秋好事,我想不到你拒绝的理由。”那归海一剑的要求到底是何,我见着姐姐第一次那样的苍白,将耳朵靠近些听得更加清晰。
“你们蓝月族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若是两族合并,共同对付相同的敌人,就会如绑在一起的火材棍,更能直捣敌人的心脏。”归海一剑是在求姐姐,还是在逼姐姐,我都是疑云亦云,微微拉开了缝,我见着归海一剑站在姐姐身后望着姐姐的背影有种情意在里头。
这样的感情,一生只有一次,也只要一次。若多了,与身与己都是伤害。
花愁人捏紧了自己的手腕,几乎要碎掉的分红,“你走吧,蓝月族的宿命我要一个人完成。”
归海一剑好像并不曾想到花愁人有拒绝他的理由,一时间愣住,后面紧跟着随从上前大声道,“主人,这姓花的小妞不识时务,我们血族也不稀罕这样的女主人。”
女主人?我好像明白了姐姐的挣扎,想要冲出去为姐姐辩护,见着背对着窗边的姐姐向我摆手,示意我呆在原处。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在偷听,或是说她是故意让我听到她的尴尬。
“住口,花小姐武功过人,韧性过人,是难得一见对我胃口的大女人,就算花小姐与蓝月族没有丝毫关系,我也会上门提亲的。”他见威逼利诱不行,又来情深一片的招数。
花愁人只道,“全愿城的人都知道我花愁人和云府的二少爷有婚约,虽未成亲,但也是未婚夫妻,归海公子若真是君子,就不会强人所难了。”
“云二少是何方神圣我并未见过,但我听闻他向花小姐求亲多达三次都是无果而终,若两人真有缘分,也不会拖到现下了。而我听闻,云二少在前往雪国生意往来时,下落不明而生死未卜,以你的聪慧和顾全大局,一定会应允我的。”这归海一剑当真糊涂,姐姐并非是三言两语的甜言蜜语就可以打动的闺阁女子。这么多年来,姐姐走过的大江南北,经历过的翻江倒海,远胜于一般的须眉男儿。
花愁人趁着归海一剑弯腰鞠躬时,一个鞭子猛抽过去,缠绕在他脖子上,归海一剑以及他的手下都未曾防范,此刻被花愁人制的动弹不得。
归海一剑的手下叫喊,“花愁人,不要给脸不要脸,蓝月族的下场已经是多面受敌的动弹不得,若再加个血族,恐怕亡族的下场近在眼前。”
花愁人手里握鞭的力量更大了些,“若我心中有个怕字,就不会站在此处和你们说话了。记住,归海一剑,若你们血族也如他人一般逼迫我们蓝月族,那么殊途同归的同归于尽也绝不是海市蜃楼。”
软鞭一松,归海一剑涨红了的脸终于从炼狱中走了一遭才回来。
讪讪地走之前踢倒院内的几盆散落的花朵,“花愁人,若是我归海一剑今生娶不到你,我就一辈子孤身一人。”
搁置下一句狠话后从容离开,我忙出去安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