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过来的司徒晨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不由得大惊,手里紧紧拽着那块玉佩,感觉到背后的寒光时,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旋而转头,怒瞪慕容墨琰:“你在干什么?”
慕容墨琰瞥见司徒晨雪胸前衣襟大开,竟然还紧紧地搂着别的男人,心里的妒火一下子就燃到了极点,一双嗜血寒瞳满布血丝,瞪着洛庭飞:“放开她!”
洛庭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想要伤害司徒晨雪,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不由得将司徒晨雪抱得更紧了。
这一系列动作落在慕容墨琰眼里,简直就成了挑战他帝皇尊严的威胁了,不由得咬牙切齿道:“朕再说一遍,放开她!”
这一次,是司徒晨雪主动脱离了洛庭飞的怀抱,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这才直视慕容墨琰:“你发什么疯啊?他是我朋友!”
虽然不知道慕容墨琰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但看他嗜血残暴的瞳眸,就知道这人现在发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残害,但洛庭飞不能,她不能让他伤了洛庭飞!
司徒晨雪站在洛庭飞面前,将其护在身后,眼里的提防彻底地刺伤了慕容墨琰,他忍不住怒喊出声,一记厉光瞬间从袖管飞出,射向司徒晨雪身后的洛庭飞。
司徒晨雪大惊,张开双手:“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洛庭飞眼看慕容墨琰的掌风就要落在司徒晨雪身上,心下大惊,大手搂紧司徒晨雪的腰际,脚步旋转,用背部去挡了慕容墨琰一掌。
感觉到抱紧她的身子往前一倾,尔后惊骇地发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脖颈间,让她一颗心霎时就揪在了一起。
“庭飞,庭飞……”
洛庭飞只给了她一记安然眼神,就将她放在一边,转身就加入了与慕容墨琰的对决中。
房间里响起的打斗声引起了侍卫的注意,转眼间,门外就冲进来一批侍卫,看着皇上与一名男子在打斗,为首的大喊:“抓刺客!保护皇上和娘娘!”
司徒晨雪眼见围着洛庭飞的侍卫越来越多,而他刚才又受了慕容墨琰一掌,虽然脸上还能维持那抹风轻云淡的微笑,脚步已渐渐显出了几分凌乱。
心里暗暗为之焦急,索性拿起一名侍卫丢落地上的剑,对着慕容墨琰的方向而去。所谓擒贼先擒王,她虽然没十分的把握,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过。
一抹沉痛划过慕容墨琰眼底,刚要刺过去的剑微微一偏,让司徒晨雪有了从左刺入的空间,不料在那瞬间,司徒晨雪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刺出的剑没有如期来到他的脖子,调整方向,直刺胸膛,用力一捅,顿时间,血流如注。
周围的人惊得停止了手中的打斗,看着司徒晨雪的剑刺入慕容墨琰胸膛,都吓得倒抽了口气。
慕容墨琰承受着司徒晨雪眼底喷发出的浓浓恨意,一双黑色妖瞳在静谧的空间下散发出慑人魂魄的邪气,凉凉的,丝丝入扣,让人感觉被魔鬼盯着一般。
“这一剑,是为庭飞而刺的!”司徒晨雪咬着牙,拼命地握着剑把,浑身弥漫出一层层慑人恨意,旁边的侍卫要靠近,却被慕容墨琰一声冷喝止住了。
“谁敢过来,杀无赦!”
抽出被鲜血沾满了的剑身,再次狠狠入穿,这一次,更深,更快,更痛,被恨意充斥着双瞳,满心的悲愤让司徒晨雪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慕容墨琰眼底那份绝望。
“这一剑,是为我刺的!”
“皇上……”众人大呼,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宛如索命阎罗的皇上,此刻被一股悲凉彻骨的寒气包围住了,谁都不敢上前阻止。
司徒晨雪刚要抽出剑尖,不曾想,慕容墨琰忽然用手紧紧地握住剑身,在司徒晨雪惊骇不已的目光下,用力狠狠地刺了下去,顺着刚刚的伤口,彻底地贯穿胸痛,血,流得更猛了,沿着剑,一滴滴地落入司徒晨雪的手里。
那份滚烫,一下子就灼伤了司徒晨雪。惊得她慌忙松开了手,不敢相信地看着慕容墨琰,嘴里喃喃道:“我……我……”
“大家看清了,今日的伤,是朕自己刺伤的!如若有人误传谣言,朕,绝不轻饶!”
慕容墨琰一字一字地咬牙说道,瞳眸里射出两道嗜血寒光,胸口处流淌出来的鲜红,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鬼魅般的阎罗,让人胆战心惊。
“送娘娘回宫!至于他,看着他离开皇宫!”慕容墨琰的话音落地,就有人在司徒晨雪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徒晨雪转头看向洛庭飞,见他依旧维持着往日的风度,英气逼人地站在那里,对着她展颜一笑,司徒晨雪这才安心地回以一笑,随即就转身走了出去。
经过慕容墨琰身边时,司徒晨雪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口,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下,有点痛,只有一点……她告诉自己。
走出宫门,似乎还听到有人大喊:“皇上……快传流大人……”
回到寝宫,司徒晨雪很早就躺下了。挽月和惜月还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不然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子,便早早地打发了她们去休息。
一夜无眠,翻来覆去,都是慕容墨琰那双黑色妖瞳,闪着一抹阴暗不明的情愫,似乎是……受伤?
他怎么可能会露出受伤的神情的,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司徒晨雪连连否定了自己的设想,算了,还是不去想了,那个禽兽罪有应得,就算将他千刀万剁都不为过。
第二天睡到晌午了,司徒晨雪才慵懒地爬起来,见内室无人,一阵狐疑,便唤了声:“来人……”
好几声后,才见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娘娘您醒了?有什么吩咐吗?”
司徒晨雪强撑着酸痛不已的身子,恹恹地道:“唤惜月过来,本宫要梳洗。”
不料小宫女却答道:“回娘娘,惜月姐姐和挽月姐姐一大早就被福公公叫过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福林?司徒晨雪努力地想了想,似乎觉得耳熟,再仔细一想,猛的一惊,福林是那个男人的人!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福公公脸色好可怕,奴婢……奴婢都不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