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墟上,一个身穿蓝色军服的男子眺望着远处,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在他的脚下,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他踩着。那人眼睛睁得很大,艰难地呼吸着,他痛苦地挣扎并低声喊道:“战灵。。。”听到了那血人的喊声,蓝色军服的男子这才低头看向他,邪笑了一下,又抬起头,扬起自己的双手。
“看看吧,绐,”蓝色军服的男子眯上眼睛,“这就是叛变的下场。你的人都已经死了,别再想着你可以从这里逃脱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战灵?!”
“我还需要再说几遍吗,死人?”战灵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保持着笑,“难不成十五年前的那些事你已然忘记了?”
“战灵我没有…我怎么会…啊…”
“没有?笑话…”战灵用力碾着绐的身体,“整个舰队啊,上万人…你们一个军令就放弃了,我只能说,你们是真的无情无义呢。”
“我…我们只是奉命指示,消灭敌人。”
“恶心的说辞。当时的我们还在拼死搏斗,结果身后就来了黑洞导弹,让我们与敌人都身处在了死亡之中…这就是消灭敌人吗?说吧,是谁的指示?”
“……是,是上级。”
“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战灵有点儿不耐烦了,“是哪个上级?”
“啊…是叶子,恒永叶子中将。”
“…是她嘛…哼,没想到她也是那么的心狠手辣啊。如今已是中将了吗?有意思了,那么我倒要看看她见到我时她是会有多惊讶。”
“…战灵你…我…”绐张着嘴,但他的舌头似乎打了结。
“对不起,绐。我说过了,你已经是个死人,所以我又怎么会就此放过你呢?”
“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了,你为什么?!”绐眼神中露出了恐惧和愤怒,他拼命抓住战灵的腿,身体颤抖着。
“因为你看到我了,让你活着,只会妨碍我,”战灵蹲了下来,用手摁住绐的头,“不用害怕,这,很快的。”
兹——
“唉…”战灵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石板上划上一道,而在石板上,已经被划上了几十个“正”字,“又一个了呢。哼,叶子,原来你也是那样的人啊,呵呵呵…嗯,怎么说呢?这既出乎我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那个小姑娘…呵呵呵…哈哈哈…”战灵笑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水珠从他的指间、从他的脸颊流下。他在废墟中重新站起来,诡异的笑声在他周围回荡。终于放下手,战灵收起了石板,同时一甩手,周围的武器也随之消失在空气中。武器所发出的在黑暗中仅存的光芒消失了,无尽的黑暗再一次笼罩住了战灵。
“只有我一个人了吗…”
经过了漫长的行走,战灵看到了远处一处微弱的亮光。接近,是一个小屋,门还微微开着,似乎是小屋的主人在特别等着他。透过门缝,战灵感受到了一丝该有的温暖,他冷笑了一下,毫无顾忌地推开门走进小屋;一进去,他看到了一个胖胖的长有八只眼睛的外星人——岛勒。
“果然是你。”战灵侧脸看着岛勒,“看来你已经等候我多时了。”
“嗯?我看这只是个巧合吧。”岛勒应道。
“巧合?我看不是吧,老师。”战灵手中呈现出一把长剑,架在了岛勒的脖子上,他眼里透露着杀气,低声道:“你很久以前就知道我没死对不对?怎么没有和那些家伙说?你完全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一大堆金子。”
“身为天启的你,怎会说死就死?不过你的老师做了半辈子的商人,对那些东西早已不感兴趣。其实说起来,不是我在等你,而是你自己想来的吧。”
“那你为何故意打开门?”
“我不开门,你怎么进来?不过是一个想来,一个愿迎罢了。”
“哼…”战灵收起了剑,“今天的事我想你也看到了吧?”
“离我这么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老师还没到那种眼睛看不见的地步吧?”岛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那老师就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的缘故吗?”
“你与银十字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岛勒拿着布擦拭着一个瓷器,“不过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想来?”他熟练而又小心地擦拭,面对眼前的这个杀手,却没有一点儿恐惧的样子。
“老师,你怎么看现在的帝国?”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岛勒原本眯着的八只眼睛,此时也睁得很大。他再次看向战灵,深邃的眼里似乎可以看穿一切。
“老师曾经也是在帝国服役了二十年,作为一个外星种族的人,您为帝国做了那么多,帮助帝国培育出了大批人才,使帝国在最危机的时候有了一定的力量,这才促成了它的崛起。您为一个本与您毫不相干的国度做这些,真的值吗?”
“看样子,你很矛盾,菲尔。”
“九十年了…也只有您还记得我的真正的名字了吧?作为天启,我拥有了所谓‘不死’的能力,但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永恒的寂寞,以及那不理性的服从。如同一个异类的任人摆布的木偶。哈…这听上去真是可笑,而您再去看现在的帝国,竟是我要去保卫的…呵呵呵…”正说着,战灵竟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嗯…”岛勒沉思了一阵,“只能说,现在的帝国,它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所以你想怎么做,菲尔?”
“我对帝国已经灰心了…”战灵只说了这一句话,不想岛勒的一拳打了过来,而战灵反应及时,用胳膊挡住了飞来的拳头。拨开岛勒的拳头,战灵看到了自己的老师眼神中的愤怒。
“你,已经灰心了吗?”岛勒竟严肃了起来,“你是天启,你是我认为我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你还曾对我说你愿意为帝国付出一切,可你现在,怎么会和我说这些话?你是否知道,如果连你都倒了,那么帝国也就会倒一半,你知不知道?!”
“这我知道,”战灵低吼起来,“但你知道吗,老师?九十年,九十年你知道身为天启的我经历了什么吗?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没有所谓的自由,只有服从,我们不能思考——我们执行就是最大的思考;我们被能源的锁链锁住了四肢,难以前行。而近三十年来我的经历,看到了不平等,还有人们的背叛和黑暗面,这一切的一切,终于使我对这个帝国的一切都失望了。”战灵紧皱眉头,握紧了双拳,看得出来现在的他很难使自己平静下来。岛勒也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除了有愤怒,还有理解和心疼。
过了一会儿,战灵平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岛勒,摇了摇头道歉道:“对不起,老师。”
“不,菲尔,这几十年你受的痛苦太多了,作为老师,我理解。但你需要记住,孩子,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这是你的使命,绝对不能轻易地放弃!或许,这个世界还值得。”
“…希望吧,”战灵转过身,“但是在我还不这么认为之前,我会在我的这条复仇之路上,一直走下去。老师,再见,下一次,请小心。”说完,战灵化成数据消失了。岛勒也坐了下来,一手撑着眉头,不断叹息。
……
“你好,这里是02的留言箱,请在“哔”声后…”
“02,你少在那里装事!别以为说了这几句我就会挂电话。”柴思曼听到对方的话语时,不耐烦地怼了起来。
“…呦~是柴斯曼少校啊,我当是谁呢。什么事有劳你要亲自跟我通话了?”对方发现是自讨没趣,于是也不再装腔,与柴斯曼聊了起来,其语气很是妖媚。
“呵,你这个骚货,问你点事儿。有一件事,你们的博士听说了吗?”
“什么事?你干嘛不直接去问博士?”02有点儿不明白。
“…这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你呢。”柴斯曼故意卖关子。
“少弄那种腔调,快点儿说什么事。”
“哼,你求我啊,求我我就会和你说哦。”
“…我挂了。”02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冰冷。
“哎,哎,等等,行行行,我说,我说,行了吧。19现在已经加入银十字特别行动组了。你知道吗?”
“什么?!19她竟然…怎么会?柴斯曼,你在耍我对不对?”
“哎呀哎呀,我来和你说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是这么想的。我可太伤心了。”
“…那你为什么不先告诉博士,而是先来告诉我?”
“呵,我想你的心里也是想让我这么做的吧,02?”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离间我和博士的感情吗?”02听到柴斯曼的话,语气变得紧张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02。作为你‘最爱’的博士的一位复制人,怎么可能会不想替代主体自己来做那个‘唯一’呢?”
“哼,是个复制品都会这么想,当然,除了一些笨蛋。”
“那么作为一个聪明的人,你是多么想替代她可是其他人没法比的吧?”
“你…你想怎样?”
“很简单,02,”柴斯曼奸笑道,“只需你答应我做两件事就行了。这样我就会堵住我的嘴巴。”
“你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