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谨遵父皇懿旨,下次,没有下次,儿臣再也不敢了。”
“行了,你们两个人也都别在那儿站着了,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吧。不过,灏儿,你的伤……”
湛灏回过神,“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
皇帝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林晓颜与湛灏离开。
湛灏牵起林晓颜的手正要离去,只见林晓颜下次扑通跪在了地上,动作一气呵成,所有人无不看的目瞪口呆,这个公孙颜,又是唱哪儿出呢?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
“哦?”
“父皇,儿臣近日做了一个梦,不知父皇是否愿意听儿臣娓娓道来。”
听林晓颜这么一说,皇帝倒也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个三王妃,到底梦见了什么,非得讲给自己听呢。
“说来听听。”
“父皇,说来最近也奇怪,儿臣最近总是重复做同一个梦。在梦里,儿臣生活在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统一安定,不过要说这是哪个国家,儿臣斗胆请父皇猜测一番。”
听到林晓颜这么一说,皇帝果然来了兴致,聪明如皇帝,既然三王妃如此直白的向自己求和,那他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端着,“你是说天都。”
“皇上猜的没错,正是天都。一个统一的国家,天都,总是被儿臣所梦到。”
林晓颜的一番话,确实令皇帝龙颜大悦,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可是西南公孙家的长女,既然她的话已经开口,那证明西南应是有求和之意。
“妙,这个梦做的太妙了。朕宣布,赦免三皇子与三王妃的一切过错。不,这还不够,来人,重重有赏。公孙颜,朕知道你医术高明,朕将珍藏的医书赏赐予你。”
没想到这个皇帝今日竟然如此慷慨,林晓颜跪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旁的公公忍不住提醒道,“三王妃,皇上的赏赐,还不快快谢恩。”
林晓颜突然回过神,“哦,谢父皇,儿臣,儿臣实在是高兴,还请父皇见谅。”
“免礼,来人,派禁卫军送三皇子与三王妃回府。”
“谢父皇。”
湛灏同林晓颜一起谢恩之后,手牵手走出了大殿,湛灏不可思议地望着林晓颜,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林晓颜为何会突然选择归顺朝廷呢,湛灏想不通。
“颜儿,你……”
“王爷,我知道,您是想问我,刚刚说的那个梦境,可否是我的真心,对吧?”
湛灏点了点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种难以遏制的想法出现在了湛灏的心头,这丫头选择归顺,会是因为自己吗?哪怕只有一丁点的缘由。
“王爷,刚刚我们面对的,可是您的父亲,也是一国之君,此等欺君之罪,我可没有胆量尝试,否则我的脑袋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待在脖子上都是一回事。”
湛灏叹了口气,再次询问林晓颜,“颜儿,你真的想好了?毕竟……”
林晓颜挣脱了湛灏的手掌,“我知道王爷想说什么,您一定觉得,我又不是真正的公孙颜,贸然做这种决定,恐怕不太稳妥对吧?像这种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我又怎么能代表公孙颜满口答应,还答应的如此爽快呢,我没说错吧?”
林晓颜的一番话,令湛灏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懂自己了。只不过,真不知道这种懂,是好事,还是坏事。
“颜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我没有误会王爷的意思,王爷多心了,走吧,我们回家。”
林晓颜紧紧地抱住了湛灏的胳膊,阳光下,湛灏的耳朵宛如鲜血一般殷红。
躺倒在床榻上,林晓颜内心感到平静与安宁。久违的床榻,似乎沾满独属于湛灏的味道,这令她忍不住把脸深深地迈进了颈枕。
近来发生的每一件事,不停地浮现在林晓颜的脑海中。这一桩桩一件件小事,无不向林晓颜在展示着生命的奇妙。
如果这一切只是自己所做的一场梦呢,一旦睁开眼睛,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晓颜内心生出了几分恐惧,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这个时代,产生了轻微的眷恋,当她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湛灏的那张帅脸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湛灏推门而入,看到了在床榻滚来滚去的王妃,这个女人,又在犯什么神经呢。
林晓颜抬头看到了正慢慢走向自己的湛灏,心中充满了喜悦。
“林晓颜,你堂堂一国的三王妃,怎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言行举止。”
林晓颜不服气地再次在床上翻来翻去,“我在我自己家里,我有什么好拘着的。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为何要让自己活得那般累?若是你要我向你们这个朝代的其他女子那般,对自己的夫君言听计从,那恐怕你会失望的。”
湛灏难得没有数落林晓颜,只见其朱唇微起轻声说道,“我不希望你成为任何人,你就是独一无二的,这般已足够。”
林晓颜实在难以相信,这话竟然出自湛灏之口,这个时常冷若冰霜的男人,在心内深处,恐怕也留有半分柔软之地,装下自己心爱的女子吧。
湛灏爱着公孙颜,却又压抑自己的情感,想到这里,林晓颜突觉心脏隐隐作痛。
林晓颜抬眸凝望着眼前这位男子,他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却也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他对自己,可曾有过半分情义,只因她是林晓颜,而非这份皮囊。
敲门声打破了往前的尴尬气氛,“进”,湛灏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这就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兀自树立于这别院之间。
“王爷,晚膳已备妥。”
湛灏扬起手,示意丫鬟离开。
“颠簸一整天,定是又累又饿吧?起来,陪王爷我去用膳。”
湛灏作势便要拉林晓颜起身,瘫倒在床上的林晓颜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一言不发,继续在床上躺尸。
对付不了你这个丫头,我这王爷可不就白做了,湛灏心中暗暗想到。只见他毫不客气地抱起床榻上的女人,向凉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