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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贰.冷暖自知

昨夜风开露井桃,未央宫前月轮高。

谁知鲜桃怎滋味,甘甜酸涩才明了。

阿宝吃着树上刚结的桃子,终于等到了龟仙人的声音:“看来你已经发现了这颗天资神明圣桃树。”

“抱……呃——抱歉,我只是……有点饿,嘿嘿。”

阿宝连忙把嘴里的桃子扣出来,藏在背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理解,你心情烦躁,所以你就吃。……你到底在烦什么?”

我烦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估计现在那只雪豹已经跑出来了!

阿宝自然不能这么说。他叹了口气:“师父并不看好我。说真的,我什么都不会,不会打碎木桩,不会再青铜鼎上保持平衡,不会在火焰阵中全身而退。我甚至——甚至不属于这里。我只是从天而降,然后碰巧被你指认为神龙大侠……神龙大侠,呵,真是个苦差事。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争着当这个神龙大侠。”

他的怨气颇多,在练功房里出尽了丑,连简单的不倒翁都打不过,最后弄得自己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毛都快燎没了。

成为神龙大侠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师父总是想赶他走呢?

阿宝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他现在不清楚自己最后能不能打败大龙,能不能保护和平谷。

真是的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当国宝,它不香吗?

“真是的,既然一开始就不希望我,直接把我扔出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法来赶我?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

阿宝伤心地坐在上,拿起桃子就开始大吃特吃。

龟仙人笑了,他缓缓说道:“可是你现在还属于这里呀,熊猫。”

“嗯?”

“你患得患失,太怀念过去,又太担心将来。有句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

龟仙人转身离开了,拐杖轻轻地敲了一下桃树的树干,枝头的桃子便落到了阿宝的熊爪中。

“咔,吸溜——这是怎么办到?”

阿宝边吃边想。

不过,龟仙人说的对,既然命运已经选择自己成为神龙大侠,那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没有那份天赋呢?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呢?

想一想,在剧情中,最能激发自己天赋的地方是——

嘿嘿,正好自己桃子吃腻了,就去厨房看看没有什么好吃的。

阿宝食欲起来,撒丫子就跑到了目的地。

地板确认是很好,但是似乎自己太重了,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吱呦呦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来到厨房,阿宝翻箱倒柜地寻找一些合胃口的东西,比如一些馒头、糕点、肉干、咸菜。他仰仗着自己的嗅觉,大块朵颖,就是高的地方也要费尽千险万苦吃到嘴中。

天在不知不觉地就亮了。

随着钟声回荡在山谷中,威猛五侠和浣熊师父来到了演武场。师父的心情很好,因为早上熊猫的房间空无一熊,想必他已经识趣地离开了。但是,当门开后,师父的脸又耷拉下来,因为演武场中,一只胖胖的熊猫正在利用绑起来的竹竿练大劈叉。

“你在干什么?”

“早上好,师父!我正在热身,但是——咿——嗯——我卡住了。”

“去帮他。”

“是。”

仙鹤得令,去把阿宝拖了出来。

“额,谢谢。”

“不用客气。”

“其实我吃的有点多,如果不是这么多的话……”

“打住!”

仙鹤制止了阿宝的话头,回归队伍。

浣熊师父说:“你真的以为仅用一个晚上就能够练成大劈叉吗?柔韧性得练好几年,然后再用好几年才能把它利用在实战中。”

娇虎当即演示了最终成果,漂亮地击碎了空中的青砖。

阿宝目瞪口呆,心中的打算不由地消减了几分。

“你准备好了今天的训练了吗?”

“当……当然。”

“那就开始吧!”

“等,等一下!”阿宝本想制止蠢蠢欲动灵蛇,但是灵蛇并没有听他的,而是用快若闪电的速度,把阿宝虐到分不清东西南北。

灵蛇用十分歉意的语气说道:“哦,对不起,你刚才要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是说——算了,下一个。”

阿宝本来是想自我催眠,把什么东西想象成香喷喷的包子的,但灵蛇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脑子根本就转得不够快。不过,阿宝心中对于和别人交手的恐惧倒是少了不少。本来以为挺疼的,但是却意外地——很爽!

浣熊师父道:“金猴,你上。”

于是阿宝和金猴就各自提着一根棍子对峙。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金猴两棍子就把他打倒在地,完全没有悬念。阿宝觉得痛,但不是不能忍受,相反有种吃了辣椒的爽快感。

阿宝就忍不住喊了出来。

接下来和仙鹤娇虎螳螂的切磋亦是不用说了。

但是阿宝仍然没有放弃,最后惹得师父亲自上场,把他踢下了山。

这事在电影上看着挺好笑,几分钟就结束了,但是真正落在阿宝这只熊猫的身上,并没有那么好受,特别是从山顶滚到山脚的绝望。

痛,是不怎么痛,就是伤了他的心。

电影中的阿宝不知道师父对他的偏见,而现在的阿宝就算知道也改变不了。他已经努力了,努力地想把自己面对珍馐时候的敏捷勇武用在切磋中,但是完完全全地失败了。他想改变师父对他的偏见,但是他反倒加深了自己的怀疑。

我到底适不适合练武?

阿宝是阿宝,我虽然也叫“阿宝”,但不是他。我连面条都做不出来。

“哇,哇!”恼熊的乌鸦在枝头叫得欢愉,而阿宝觉得它在嘲笑自己。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阿宝叹了口气,在乌鸦的注视中,艰难地向山顶爬去。

一天一夜。

这其间灵蛇和螳螂来找他,说是螳螂的针灸能够缓解疲劳,让他来试一试,否则明天的训练不会太好过、阿宝自然是欣然接受。然后,在针灸的过程中,聊到了师父,娇虎就进来了,一起说起了师父的往事,也就是被关进牢里的大龙。

说起来大龙此时此刻已经往这里赶了吧!

接着就是这天夜里,师父就收到了大龙从笼里掏出来的消息。

“你是唯一能够阻止他的!”

师父指着阿宝的肚子说道。

“什么?”

“你,神龙大侠,唯一能够阻止大龙的人,唯一的!”

“就这只熊猫!”

阿宝不乐意了:“嘿,娇虎,什么叫做这只熊猫!师父,马上训练我吧,你一定会见识到什么叫做武学奇才!”

“不行,你现在开始训练有什么用?师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苦练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这不是你们的使命,这是他的。”

阿宝知道五侠和大龙对上的结果是什么,最后就败在葵花点穴手上。

“没错,这是我的使命。而且你们绝对打不过大龙。”

阿宝的话激怒了娇虎,也惹得其他五侠不忿。五侠虽然没有当场发作,但是不告师父和阿宝,连夜就走了,准备一举把大龙拿下。

那正是——

月轮渡万里,须臾过重楼。

花败叶愈茂,水涨没石头。

虎如插双翅,蛇似云中游。

仙鹤上天宇,老猿攀星斗。

前路有凶煞,却去难回头。

平生狭义胆,如今剑封喉。

阿宝本就是激动终于能够开始接触功夫了,昨天晚上就兴奋到睡不着觉,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他首先悄咪咪地来到师父的门前,霍地打开门,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阿宝把刚酝酿好的情绪憋了回去,左右转转也没有师父的影。

没有胆子进去翻的阿宝就去其他地方找师父,一无所获。

忙活了一早上的阿宝又累又饿,索性就去厨房,准备找点吃食填填自己的肚子。而阿宝心里还揣着功夫。他就开始逐渐幻想自己在练功房面对那些刀山火海,顿时中二病就上来了。

南拳北腿,左爪右掌。

好好的厨房被祸祸得遍地狼藉。

但是师父却从中悟到了教授阿宝的要诀。

他带着阿宝来到了山顶的圣泪池。

这里是龟仙人的悟道之地,亦将成为神龙大侠的蜕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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