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还是喜欢昨晚那个平易近人的你啊！你这样，让我感到有些害怕啊！”莫名退后一步，皱眉说道。
“荒唐！”唐枭的神情越发严肃，甚至紧绷，“注意你的措辞，这是上班期间！”
“啊？哦！”队长，你这脸还变得真快呀！
收回严厉目光的唐枭抿了口茶，继续道：“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兽性，你以为晋升怪物的人只用面对兽性这一件压力吗？呵……如果真要是这样就好了。起初，在自人们刚刚纳入妖气开始，他们感受到的不只有体内的兽性，还有梦呓的耳语，奇怪的冷眸，以及诸多诡异的画面。”
耳语，冷眸，诡异的画面……莫名认真咀嚼着这几个词汇，一时间，竟完全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想起之前通往脑中黑焰世界之前所见的场景，这似乎，与唐枭现在所说情况，异常的吻合！
而只听对面的唐枭继续说道：“而这些耳语，兽性，奇怪的画面则在一开始，便逐渐引导他们走向堕落，异化，甚至到最后，直接将他们变成了肉身崩溃，精神溃散，肢体扭曲，比妖、比魇更加恐怖的物种——魔物！这，便是入魔！”
“魔物？入魔？”
“对，入魔，是不是对怪物这个角色感到很失望？”
听到唐枭这样提问，莫名先是一愣，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继而反问道:“那……那一定有方法控制的呀？”
不然后来，人类早就整个灭亡，哪里还会有不良人这个组织就出现啊！
对面唐枭顿了顿，继而笑道:“你脑子转地很快啊！呃……你说的没错，再后来，无数先烈用血的代价总结出了教训，进而逐渐懂得依附特殊的方式，去避免自己听到不该听的耳语，看到不该看的画面，以及逐渐变得能够控制体内的兽性。”
“再到后来，通过不断摸索与印证，人类逐渐总结出了一种稳步提升的办法，也就是按照指定的链条路径，纳入后面的高阶妖气，逐渐获得晋升，获得蜕变，这就是怪物谱系。妖气品级越高，怪物所在谱系的位置越低。”
如果结合秘会里的那位陌生先生所说，一个怪物谱系就像一个家族的族谱，族谱越往上数，辈分便越高，而人数便相应越少，这样下去，那一个谱系怪物的晋升过程，岂不就是返祖的过程？
听到这里的莫名逐渐在心中有了一点推测……队长你好像漏了点什么呀！
“虽然同时具备危险，但后面听起来还不错啊！”莫名表现向往地附和道。
“呵呵，你觉得很不错？你知不知道，纵使如此，每天也有不少可怜虫逃不过堕落的命运！”
“啊？为什么？”莫名急忙追问道。
“第一，虽然怪物谱系已经逐渐完善，然而超凡领域本来就存在着多变，进而导致了一些谱系链条的断代。如果贸然跨序列晋升，或者纳入别的谱系妖气，同样会导致精神失常，当场入魔。”
“第二，更有些刚刚晋升成怪物的人由于过度渴求力量，在体内的一份妖气还没有完全掌握之前，就贸然晋升，同样会直接导致其当场堕落。”
“那……那怎么样就算完全掌握？”
“呃，没有方法知晓，只能靠纳入妖气之后的年限判断。比如，第九序列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而第八第九则分别需要三年，五年，甚至更久。”
没有方法知晓，只能靠年限判断？那后面岂不是需要十年，二十年……莫名忍不住在心中臆测。
“第三！也是大多数入魔之人的常态！”
常态？这极其平淡的两个字却让莫名忽觉有些牙酸。
“有些已经晋升怪物的人，仗着自己的力量特殊，便放下警惕来，越过红线，贸然挑衅体内妖气的兽性，去探究那些听到的耳语，深入那些诡异的画面，最终，堕落是永远躲不掉的后路。”
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莫名不由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最后，便是引导！”
“引导？”
这一次，莫名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像是突然抓到什么重要信息一般，恐惧、震惊的表情显露无疑。
“对，引导！还记得在后勤部门里，王大姐和你讲的那桩血案吗？她有没有和你讲过事情的真相？”
“真相？哦，有的，她说那次屠杀事件是……不良人亲手酿造的？”莫名说话间，从唐枭的话里渐渐猜到了某种可能。
而对面的唐枭似乎是看穿了莫名的真实想法，继而冷声说到：“你猜的没错，那次事件，是有人暗中谋划操控，将整整十个不良人正式成员引导至入魔，失去人性，变成肢体怪异的魔物，将整条巷子内还在熟睡的平民一手送进了深渊！”
“真是可怕啊！”莫名不自觉身体后仰，退后了一步。
对面唐枭接着莫名的感叹说道：“现实之中，无数的怪物，呃，可能还是诡术师更加贴切，因为受到一些外力影响，比方说诅咒，也就是寻常人眼里的将头，再比方说某些异物的特殊能力，会诱导他们不受自身控制地去探究那些耳语，画面，去拥抱体内的兽性，进而变得发狂，入魔。这，便是引导！”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事到如今，人类最大的敌人早已不是魇和妖，而是变成了我们自己！”
“无数先烈用自己的身躯不断告诫着后来者，我们，是逐光者，也是随时行走在崖边的一群失语者！”
“凝视深渊，深渊必回以凝视！”莫名喃喃吐出这一句话，像是接触了什么不好的事物一般，心中充满了感慨。
“你这句，好像更为直接，更有深意！”
“嗯！”
而没过一会儿，喝完一杯茶的唐枭则是抬起头，一脸严肃问道：“所以莫名，你想好要决定成为一名怪物吗？或者，诡术师。”
“哦，我考虑，考虑。”莫名有些失神道。虽然有方法避免入魔，但是，当听到唐枭口中最后所说的四种导致入魔的方式后，大脑的下意识反应驱使着他有了犹豫。
如果还没有找到回家的方法，自己就在这个世界堕落成了魔物，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不一会儿，唐枭突然站起身，自抽屉内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办公桌对面，道：
“好啦，这是不良人掌握的第九序列的怪物名称，以及掌握它们后所拥有的怪物能力。看完之后记得放回夹中，并注意保密，如果信息泄露，你将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
“还有，如果考虑好了，就过来直接告诉我你的选择，或者你也可以考虑不晋升，抹掉一切有关超凡的记忆，退到一楼，去做一名普通的侦探。建议你好好考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告诉我答案。”
考虑了一下，他又继续道：“那位烟草商的佣金今天还不能给到你，他只交了一半的定金，之后的尾款，需要等到不良帅判定结案才能付清。呃……等一会儿，我会和他去一封信，通知他明天来到这里。到时候，你可别忘记出席！”
“好的！”莫名毫无波澜地回道，虽然不能领取佣金，但也不错，至少今天不用走着回家了，就是报销费用自己写的着实有些少了……
唐枭见他一时没有反应，将桌上的茶杯端起来搁置到一边，边走边说道：“好啦，今天的话就到这里吧，记住，不管有没有考虑好，明天都必须来告诉我你的决定！”
走到门口，他又突然停下脚步，提醒了一句：“正好，你就在这里写转正申请和案件陈述吧！写完直接放在我桌上，等会去后勤领取完报销费用和子弹，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哦！啊？”
我还等着站好正式不良人的第一道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