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姝却在此时忽然抬起头来:“这样了还没事呢,快处理一下吧。”
石苇杭手忙脚乱地收回痴迷地盯着她的目光:“好,你这里有酒精创可贴之类的吗?”
简姝摇摇头。
“你这里连这个最基本的都不配备?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他半惊讶半责备,“去我房间吧,钥匙在我裤子左边的口袋里,你帮我拿出来,打开我的门。”
“嗯嗯。”简姝忙不迭点头。
一个舞者最美丽的时候是在她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时候;一个工人最美的时候是他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工作的时候;一个运动员最美的时候是他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候;一个医生最迷人的时候就是他处惊不变,冷静自持地处理伤患的时候……
一个人最迷人的时候大概就是他游刃有余,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擅长的事情的时候吧。
看着石苇杭从容镇定地给自己包扎伤口,有条不紊地完成清洗、消毒和包扎的一系列动作,简姝第一次觉得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帅!
“帮我打个结,我自己完成不了。”石苇杭缠好最后一圈绷带,把手递到她面前。
“啊,哦,好!”简姝连忙错开了自己的目光,脸不觉浮上一层红晕。好郁闷,好丢人,她刚才居然像个小女生一样花痴了吗?!
石苇杭嘴角微微上扬,就当没看见她的一系列反应,他把手递给她,“打两下就好,不过一定要打成活结,方便我拆掉换。别太紧,血液不容易循环,也别太松,太松了容易开。”
“嗯,好。”简姝连忙接过来他递给她的绷带的两缘,不小心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指,两人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简姝长呼了一口气,紧紧捏住绷带的两缘,低下头把目光全部放在他的手上。
他留的头太断,简姝笨手笨脚地怎么都打不成,偏偏又离他那样近,他的呼吸悉数都喷洒在了她的头顶,热热的痒痒的。简姝不一会儿就急得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她咬了咬嘴唇,干脆又缠了一下,把绷带头直接掖进了绷带里。
“你这样不行的,跟没缠一样,稍微一动就会松开。”石苇杭毫无悬念地发现了这个太过明显的问题,并耐心地指正。
简姝为难地抬起头望着他,“你留的头太短了,我甚至连捏都捏不住。要不还是你自己来吧?”
“我一只手完成不了。你不要紧张,很简单的,比这短一倍的都可以打结,我来教你。以后你自己也可以用到。”
“嗯?好啊,怎么弄?”简姝点点头,望向他。
他想了一下道:“你先去柜子里拿把镊子来。”
简姝取了镊子重新坐回他身边,石苇杭接过了镊子,“你看,就这样——”
他说着低下头捏住她的手,“你一只手这样控制住一跟绳子不让它动,然后用镊子镊住另一头,让它围着它转一圈再钻进去,这样重复两下就好了。”
看着他手上瞬间完成的堪称完美的结,简姝当即开心地笑了起来,“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了?”
石苇杭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着是挺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不要眼高手低,我这个速度不知道在多少次手术中多少个人身上练出来的。”
简姝望着他的手上简单的结,反驳道:“没有啊,我觉得很简单,我一下就学会了!你看我再给你打一次哈,我在你这根好指头上弄!”
她说着又拿起多余的绷带,性味十足地抓住他的中指玩起来。然而事情几乎是和他说的一样,打结这个事情果然是眼高手低。她又把它拆掉,重新开始缠。
长长的头发被她披在肩后随便绑了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知性宜人。她捏着他的手指,一遍遍地不服输地练习着打结的动作,身子几乎是倾到他怀里,一股好闻的清香满满地扑入他的鼻间。俏丽的小脸因为兴奋泛着粉红的光,宛若刚刚成熟的苹果。
他直直地盯着她的侧脸,脸不觉慢慢地向下,靠近再靠近……
就在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侧脸时,简姝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兴奋地侧过头:“石医——”
嘴唇互相触碰在一起的那一霎那,一种奇异的电流自彼此全身通过。时间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两人怔怔地望着彼此,俱都忘了任何的动作,所有的感觉都在那一瞬间被抽去,所剩只有那紧贴在一起的四片唇瓣上的柔软温热。
当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腰时,简姝猛地打了个机灵,脸急速地蹿红,推开他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我要回去做饭了!”
她说完也不看他,转过身飞快地低着头冲出了门。正埋头撞上刚刚洗完澡出来的布谷风,布谷风一把拉住满脸潮红的她,“愣头愣脑的,跑那么快干嘛?”注意到她脸上不自然的红色,“脸这么红,发烧了?”
“我没事!”简姝应了一句,撇开他的胳膊跑了出去。
布谷风丈二摸不到头脑,摇头往房间走,“这个奇怪的丫头!”
一抬头又望见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石苇杭:“石医生,你知道她怎么了吗?”
石苇杭看着他微微地笑,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心情显得格外的好,他拍了拍布谷风的肩膀,“她没事。对了,今天晚上做酸辣土豆丝你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