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认为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应当是证明自己的府库也失窃了。毕竟若是就我们家没有被盗,难免有什么蝇营狗苟之辈说三道四,或者被城主府和其他两大家族针对。”大长老小心翼翼地说道。
“哼!糊涂!照你这么说我们要无缘无故就这样散尽家财?荒唐!!现在根本不是府库的问题,而是他们看我们不顺眼或者说我们实力削减他们想要吞并我们!”
王大家主看了大长老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再说了,咱们家族青甲军死伤无数,两位长老也死了,实力大减,现在人心浮动,要先去稳定人心,而后再来商讨对策。”
说完也不管下面的人如何,便是径直离开。
王大家主回到自己的书房,仍是气愤不已:一群像猪一样的家伙,尸位素餐,简直是家族的寄生虫……
想着想着便是来回踱步,思考者如何度过这次危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大家主停了下来,望着窗外。只见得窗外一片暗淡,庭院中各类虫子的声音稀稀落落。
“哎!时也?命也?”王大家主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窗外。
月色依旧。
又是叹息,而后走进深深的黑暗中……
第二天。
王大家主去了一趟刘家。
“刘兄意下如何?”
“咱们家地小,这一亩三分地能养活这些个人就行了。我们也不期望当什么霸主,吃好喝好就行。”刘家主缓声道。
王大家主脸色有些不好,却任然挤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看来刘兄宅心仁厚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多言。有道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还望刘兄能够登临更高峰!我先告辞。”说完双手一作揖,便是悠悠然离去。
“呵,现在的人啊!一点都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喽!”说着,刘家主便是呷了一口茶水,悠悠然地将茶杯放下来。
却说王家主走出刘府大门之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给脸不要脸,等徐家做大的时候你就等着倒霉吧!你以为徐家很好说话?”
转了个弯,却忽而听见声音:
“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循声望去,只见得徐家三长老站在一棵柳树之下,背后是一局棋。
王大家主微微皱眉,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徐兄有何贵干?”
“没啥事儿,就是希望王兄呢好好度过这次的难关,毕竟徐阳这小鬼头很不好对付,若是没了王兄你的照料怕是压不住他。”徐家三长老一脸诚恳道。
“如此甚好,不过徐兄有何可指教的吗?”
“指教倒是谈不上,只是近日里徐阳可能会出去一趟,若是他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还望王兄照料一番。”三长老看着他。
“既然如此,我等就却之不恭了。”王大家主笑道。
徐阳书房里。
“哼!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简直是胡闹,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就是不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徐阳嘴角一扯。
“小魔崽子,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呢?不妨说来听听?”老头子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老头子正架着二郎腿坐在徐阳面前。
“你不知道?”
“不知。”
徐阳看着他,他脸上分明写着:我信你才怪啊!
三天后,徐阳坐在他爹爹房间里头里,单刀直入地说道:
“你家的小崽子今天要去押送货物去南城,你有没有什么表示的没有?”
徐大家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不由得用食指指了指他,笑骂道:
“你呀你……”
然后很实诚地给了他一件紫金软甲。
“小兔崽子给我保管好了,这可是你老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来的,当初为了得到它你爹爹我可谓是上刀山下火海…………”
徐阳远远地飘来一句:“我知道了。”
第二天,天朗气清。
徐家的大堂里,徐阳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好了?”
“好了。”
“一路小心。”
“嗯。”
平平淡淡,仿佛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
徐阳忽而一笑,对着他爹爹说道:
“南城倒是挺不错的,距离又不是很远,又有家中护卫保护,倒是安全得很。据说这南城可是历史悠久,吃食可是好吃得紧。要不给你带点让你尝尝鲜?”徐阳道。
徐少明大家主白了他一眼。
“走了,大概过个个把月你又会见到一个更加英俊的少主。”徐阳呵呵道。
“这天气不错,正好适合你赶路,要不加点东西呗?”徐家主说道。
徐阳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挥了挥手。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山色远远相衔接,其间高低错落地点缀着几棵树,偶尔飞来几只雪云雀,不时还鸣叫几声。
徐阳此时走在通往南城的路上。
“阿城,景色何如?”
“俺没啥文化,只觉得这山像咱们吃的饭一样,平中有曲,曲中有平,混不似先前的山一般,这山色不错。”阿城憨憨一笑。
“既然不错,那就拿纸笔来呗!”徐阳温和一笑。
纸笔铺开,右手拿着毛笔,轻轻蘸墨,浓墨为近景,淡墨为远山。枯笔作山石,润笔作浮云。随手点几笔,便是雪云雀。浓淡相间处,便是深树林。右上角题一五言律诗: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
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阿城此时怔怔地站在那里,细细体味这诗句中的韵味。见他如此痴迷,徐阳不禁笑道:
“是见着美人了还是如何?”
“公子这诗实在是不知何所言,用家主的话来说便是‘妙哉’。”阿城回过神来道。
“既然你如此喜欢,你便收起来吧。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日前往襄阳城稍作休息吧。”徐阳道。
“既然写了如此好诗,不如给我等也写个几首诗助助兴。”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徐阳脸庞笑容不减: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无酒无肉,还望诸位谅解,不知道诸位何之?”徐阳恍若未听见他们说什么,淡淡笑道。
“没什么何之不何之的,今日我等前来是受人之托,取尔等性命!”
“敢问何人为之?”徐阳淡淡说道。
“无可奉告!”
说罢,一道刀光便是朝徐阳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