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本就有些醉意,马上颠了一阵也没好多少,她家里平日里不养马,定是没有草料的。将马牵进院子,关了院门,将马系在廊下,又去厨下寻了些粟米,取了些昨日买的甜瓜,左右寻了半响,好像只有洗菜的木盆合适一点,拢共端了一盆。
她将木盆放在那匹马面前,醉意已经有些藏不住了,她扶着马脖子立起来。轻轻拍了拍,“马儿乖,我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今夜将就吃点,明日送你回家打牙祭。”说完也不管马,径直回房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她打量自己一身,竟是外裳也没脱下,抬手闻了闻袖子上的味道,好在不算太难闻。起身烧了热水,洗了个澡才算舒服些。灶里煨着粥,她舀了些,从坛子里取了些咸菜,小口喝了一碗,胃里才算舒坦了些。
院子里的马有些不耐烦了,连着打了两个响鼻。她才想起来院子里还有这么个东西在。见着院子里的花草没被糟践,心里松了口气。至于空地中间那几坨马粪就是小儿科了。木盆里的东西竟是被吃完了,看不出来还是个不挑食的马。她将马粪扫了,用土埋起来,正好做了花肥。
“如今日头还早,我先将你送回去,然后去上衙,时辰上正好。”也不管马是否能听得懂,她自顾说了些。将马牵出门,落了锁。这马也不像那两个小兵说的那样呀。
将马送至上官府门口的时候,门房认出的将军的马,赶紧去通知管家。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那马他近不了身。
陈管家迎出来,那马也不要他管的,他是出来迎人的。“姑娘,你看都是这门房老头不懂事,让你在这儿等着,请进,请进。”
“不了,陈管家。奴家今日就是来还马的。这就要走了。还请代为跟上官将军道声多谢。”苏瑾瑜将缰绳递过去。她还赶着去上衙呢,哪能进去坐坐。
陈管家将缰绳接过就放开了,那马见他松开缰绳,哋啵哋啵的自己走了。苏瑾瑜诧异这马的随性。敢情人家自己认识家。想来有老马识途这一说,应该也不算什么怪事。
“陈管家,马送到,奴家该回了。此番劳烦了。”苏瑾瑜行了礼,辞了陈管家的好意。
陈管家见她真有事的样子,也不强求。“不敢,不敢,不知姑娘哪里人士,老奴我也好同我家将军交代。”
“奴家姓苏。陈管家说与你家将军,他就知道。”说完倒退两步,这是真的要走了。
陈管家心里寻思着京中有姓苏的家里有这个年纪的姑娘,嘴里也是应着:“苏姑娘慢走。”
上官瑞泽一早去了早朝,下了朝也没去兵部,直接回家来。恍然见着个熟悉的背影,还不待他细想,陈管家就迎了上来。见他骑得不过是寻常军马。“将军,刚刚有位姓苏的姑娘将悠悠送了回来。”
上官瑞泽下了马,将缰绳递过去,又望了眼那背影消失的方向,难怪眼熟。随意的嗯了一声。
陈管家跟着嗯了一声,“哎,将军,这苏姑娘是那家姑娘呀,婚配否?”他将缰绳递给门房,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