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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先篇,荒古悠悠

世间,总有些东西是让人难以放下的,又无法重拾,只得将之深埋于记忆。

这其中,有些是你一直小心呵护的,却在某一天,砰然破碎;有些,是你不曾在意的,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对你本无意义,却在某一天,因为某种变故,某个人,也变得挥之不去。

随着岁月的流逝,这般的事物愈来愈多,直至填满了整个内心,贯穿了所有的回忆,便会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黑手,不断的将你拉向深渊,虽然痛苦,却又沉浸不舍。

生命的意义无人通晓,亦或许,活着,只是为了寄托,为了守望,用无尽的伤悲,换那青丘之上,莞尔一笑!

......

虚无缥缈的点,骤然膨胀,强大的能量,剧烈释放,充斥的黑暗在不断扩张,空间圆球,环环叠加,奇妙的律动自奇点传出,时流纵轴,无限延伸...

一个世界的诞生,如此神秘莫测。

深入其中,一切似变得平和了起来,整个世界,慢慢冷却,那被释放的无尽能量粒子开始按照某种特定方式相互结合,渐渐的,化作弥漫的星尘,星尘凝聚,又衍变为无数的大小星体,如此,存在,有了最初的寓意。

或许,时空便是为了存在的存在而存在的,就像是孩子的父母一般,它们想将所有的存在都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但,虽然无处不在,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相邻的时空自然牵引影响最大,一不小心,也或许实在挨得太近了,时空便将这些存在干脆都捧在了一起,如此,碰撞,便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大小的星体的无序碰撞。有的,双方即便撞得头破血流,却也互不服输,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盟,转而,便也各自扭头别过;有的,却是蛮横霸道,即便是路过也要拔毛,或许期间不断的壮大几身,也或许,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也有的,相互间志同道合,于是歃血为盟,肝胆相照,从此荣辱与共,海枯石烂;更有甚者,求同存异,海纳百川,万万般,熔铸为一体,一律客者,长留于此,来者不拒。

这样的碰撞不知经历了多久,这已然开始沉寂暗淡的世界,慢慢又变得多姿绚烂起来...

同在此时,在那依旧在不断扩张的时空格网的中心处,那一切的启源所在,那个创造了一切存在的点,随着时空的无限延伸,整个世界的不断膨胀,自己也在不断的变大,终于露出了真容。

说是变大,其实依旧还只是个点而已,因为相比而言,它与它创造一切的大小太不成正比了,但如果,将我们自己的视线缩小,它又确确实实是变大了,且是无比的巨大!

那所谓虚无的点,其实并不存在,放大之后,却是一个巨大的缺口,一个立体的缺口,从任何一个方位看去都是一个圆形空洞。无穷无尽的能量依旧从中喷涌而出,放射的能量与冷却的物质在这个空洞周围形成一圈圈物质能环,远远的看去,如同一只幽暗巨眼,焕发着深蓝泛紫的光芒。

世界初成,幽暗的原点仍在释放能量,但慢慢的,又多了某种微弱的特殊能量...

也或许,那并非是某种能量,因为它不像其他能量那般会冷却、会凝聚、会组成物质,而是永远如出现的那般,恒古不变,好像一汪清水,在这世界中四处流淌,任何的存在与变化也无法将其影响,唯有时空,那一双双捧起的手,将其截留,而后,会慢慢渗入那手心的天体之中。

有了那奇特的存在,各种天体之中似都多了某种不可言喻的东西,慢慢的,都有着与众不同的变化。各种匪夷所思的变化在这本就神奇的世界演变中其实难以言表,或许它们本质上并无区别,但有一点却十分明显,便是生机!

并非每一个天体,在截留了那奇特能量之后都能将其融入自身,显现出不同,或许这也与天体本身的存在有关,必须要与那股能量相契合。总之,整个世界中的天体,能够有幸截留到那股能量的,不及亿亿万之一,而能相契合的,更是屈指可数。

机会总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留的,但有准备的人也讲究个先来后到,最靠近世界启源位置的契合星体,理所应当的融入了最多的奇特能量,自然,也是变化最明显的存在。

虽然离那启源之地依旧有着难以逾越的悠远距离,但蔓布的星辰中,最靠近的,自然是整个世界中最早出现的那一批星体了,而其中最契合的,却是一颗美丽的蓝色星辰,只可惜,此刻,没有人能在星空中堪其全貌,从而一时兴起,为其取下相称的名字。

根据整个浩瀚世界的诞生、成型、衍变,以及融合那奇特能量后的生机萌生,我们将时流截断,划分成数个阶段,分别为:鸿蒙(奇点爆炸前,包括奇点爆炸的瞬间),启源(爆炸到之后一亿年间,能量冷却阶段),恒古(一亿到五亿年,天体成型,恒星诞生),冥古(五到二十亿年间,特殊能量涌入,与天体缓慢融合,包括天体碰撞后冷却,地壳成型),荒古(奇点爆炸后二十亿年起,星体基本稳定,开始孕育生命)。

这颗幸运的蓝色星球,此刻便处于荒古阶段,我们的故事就源于其中,为了便于描述,便将这个星辰小世界称之为荒古世界吧。

荒古世界的天象奇特,昼日之时,天具双日,一者,明耀似火,大如车篷,谓之太阳,一者,盈盈而显,小若盆皿,谓之太阴,阴阳晦明,共聚九霄,白天的时间很长。

昼出阴阳,夜显盈昃。荒古的夜晚,星河闪烁,天上有数个月亮,圆缺各别。最多的时候可以同时看到十个月亮,十月之照,谓之浩华!人们根据月的大小,将之分别命名为:胎光、爽灵、幽精、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除此之外,荒古的夜间,由于距离还不算太遥远,故此可以看到涵盖了启源奇点的巨大幽蓝星云,呈现为圆盘状,占据着小半的夜空,只是略显虚幻,正好也还能分辨其中闪耀的各个星辰。

因为天象的奇特性和规律性,荒古各族们多以日月计时,这其中,又尤以人族的计时法,最为完善。

以每两次浩华的显现,做为纪元之隔,人族中,最长寿的人,勉强可见两次浩华,于是,便有了双华之寿来寓意人活的长久,具有深切的祝福之意。

然一个纪元的时间太长了,双华之寿,万中无一,几乎无人能活过一个纪元。于是,人们创立了天干计年月法,以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十天干相互结合,做一百之数,从而分化出百年。

一年的时间依旧很长,有二百零一个昼夜,并不足以适用。经过长期的观察,人们发现,大陆的各个地区,看到的月亮虽然数量不同,但那个最圆满,天穹最正中的月,却是都能看到的。因而,人们又将那最圆润当空的月,称之为望。见月如相望,虽千万里,如伴身旁。相对的,其余缺失不一的月,则被称为朔。由此,朔月各享,望月共长(尝)。

望月之司,十月轮换,每一个循环,恰与一年之时,相差无几,且各地的轮换时间虽略有差别,但也大体一致。人们于是根据朔望显现的规律和顺序,将一年,又分成十分,按照月名,定为十月。如此分来,每月有二十个昼夜,仅余一日,便将之放在一年的末尾,记为岁末。每月的二十日,则以十天干,辅以太阴、太阳,成二十阴阳天干日,至此,为天干计年月法。

天干计年月虽已成体系,却依旧不足以满足人们的需求,以一日为单位的天干计年月法并不适用于短时间内的约定和计划,由此,又衍生了地支计时法来补充其中。

太阴、太阴,盈昃月轮,交替昼夜。在这样的一个轮回中,为了更好的明确小时,人们制作了日晷、沙漏、铜壶等工具,将一昼夜的时长具体到了每刻、每缕、每滴,而地支计时法,便是这些工具的一个统一。

以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做十二地支,辅以太阴、太阳,成二十四时辰,以晨曦太阴、太阳出现起,做阳子时,以黄昏阴阳隐蔽时,做阴子时,自此,天干地支计年月分时法彻底完善,万古流传。

作为本身较为弱小的种族,人族经历了冥古末期近千万年的演变,却拥有了远超其他生灵的智慧,在各个阶段,都创造出了灿烂的古文明。同样也因为弱小,故此心怀敬畏,尤对于这方天地,以及自然,不论哪一个时期,都是人们最崇敬同时也是最希望解读的重中之重!

时至今日,人族对于天地自然的追求更是达到了顶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人族中的修行者了。起初,因其常年游历走于大地各处,除去观望天地自然和埋头深思推演之外,花费时间最多的,便是在深山孤峰中修葺简陋的居所,和那漫漫长路的远行了,故有,人们便以‘修行’二字为名,作为这一类人的特殊标记。

不过,随着修行者们领悟天象,感悟自然,掌握了一种神奇的力量,这个名字也慢慢失去了它的本意。

最初,有修行者发现,于一些特殊的环境中,人的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倦都会大大的减轻,长期吐纳其中的气息更是令人神明体壮,于是,便干脆常驻其中,数十年,不见身体衰亡。

传言,有上山砍柴的童子曾于山中遇一鹤发童颜的老翁问道,童儿心善,为其明路。当他年过古稀之后,他年幼的孙儿同样进山砍柴,竟再度遇见那老者,鹤发不改,童颜依旧!

老翁认出了小孙儿,赠其一颗丹丸,令其予家中祖父服下,谓食之可以延寿。回到家中,孙儿将一切告知祖父,爷孙一一映证,确是同一位老翁。而后祖父将那丹丸服下,本来巍颤不能行的身体竟顿时变得生龙活虎,一晃便又活了八十六载。

年过百半,那个给老翁指路的童儿,膝下已是子嗣满堂,孙及七世。弥留之际,众人见一缕清风拂来,化作一白头翁,言送别旧友。濒死的老者认出了老翁,二人相谈数语,老者含笑瞑目而去。旁者奇于老翁之寿,问及年岁,言人山相守,吞云吐雾,纳天地精气,灵合体固,经昼夜轮转,岁月不知,然,浩华之辉已沐八次,众皆惊异!

人山相守,吞云吐雾,八百岁月,老翁的传说开始传扬四方。世间竟有这般的存在?人们羡于老翁的长寿且壮,满怀憧憬,便如其所言,将人山二字结合,谓之‘仙’。自此,‘仙’便被赋予了人们的美好愿望,不求与天齐,但愿与山共。至于那令人长生不死的秘密,人们便将之归咎于所谓的天地精气,以及,那固体不衰的‘灵’...

此后,愈来愈多的人踏上了修行,但他们追寻的,却不再是这片天地存在的奥妙,而是那长生不死的成仙之道。然则,长生不负人愿,漫漫修行路,孤寡者众,长生者孤...

随着修行者愈来愈多,采天地之精,吸自然之气,凝太阴、太阳之耀,沐十方皓月之华,‘灵’的秘密开始被慢慢被揭开,成为了一种神奇的能量~‘灵力’。

领悟力灵力之后,修行者们的寿命确然得到了长足的增长,多有年及数百的长生者现世,然如那白头翁般能长生近千载的仙人,却是凤毛麟角,难有耳闻...

长生太难了,成仙遥不可及。大部分领悟了‘灵力’的修行者们,最终放弃了虚无缥缈的成仙之梦,开始转变思想,不再执着于长生,而是凭借自身的强大去改善自己面临的现状,更好的生活。

人族孱弱,于这荒古之中多受欺辱。一些修行者为了改变人族的处境,开始开宗立派,为师收徒,广纳贤良,继而大展身手,驱除邪异,护卫一方族群。久而久之,这样的宗门名扬天下,被世人所尊崇,此后越来越多不甘被埋没的修行传承者走出了荒野深山,建立起一个个传承之地。

有了修行者们的庇护后,人族,开始迎来了飞跃式的发展,不过短短数千年的时间,便强过之前的数万载,开创出了辉煌的修真文明,在万族相争的荒古中慢慢站稳了脚跟。

到荒古八千多年,人族修真文明步入鼎盛时期。一殿,四圣,十二宗,三十六门,七十二派,引领成千上万的大小传承。亿万人族,开疆扩土,依托于一个个强大的传承所在,建立起大大小小的疆国王朝,占据了所在的缥缈大陆近一层的土地,本是弱小的人族,开始崛起!

庸碌之辈,虚度百年,有志之士,名扬千古。修行者们为整个人族做出的巨大贡献,为世人所流传,慢慢的,修行者,被简化成了修士。

根据其不同的修行之道,修士亦划分许多支流。这其中,炼、御之流占据主导,涵盖了九层以上的修士,如炼气士,炼体士,炼术士,御器士,御兽士,御灵士等等。还有少部分的传承对于修士的天赋有着极为特殊的要求,否则无法修行,如元素士,通灵士等。

拥有强大灵力修行的修士,固然强大,被世人所追求。然,那些衍生于原始修行者关于天地自然的智慧传承,在结合了灵力之后,更显弥足珍贵。

炼丹师,铸器师,阵法师,符箓师,傀虏师......

形形色色的大小传承,让整个修行界变得更加充实和丰满。

从荒古初的两三千年到八千多年间,修真文明的强盛,人族的崛起,被各族看在眼里,于是纷纷潜入人族,希望能效仿人族修行,于荒古留下属于本族的印记。

出于种族有别,大部分的外族都与人族在体型和外表上有着巨大的差别,异族们便以秘术改变身形容貌,化作人族子弟,而后拜入山门。因许多异族的身体特殊,与一些传承功法很是契合,所以被收为弟子之后多有被特殊关照,修得真传,待到修行有为之日,这些潜入人族的‘奸细’便会抛弃一切,回到本族,强大自身族群。

自然也有许多异族最终被识破,显露真身。因异族的容貌多不符合人族的审美,显得极是丑陋,且荒古种族众多,许多种族都不为人知,故而,人们通常将这些潜入的异族统称为‘妖怪’,具备人形者为妖,余者皆怪。

妖怪们的行径持续了千年不止,各族渐渐都得到了修行的法门,自此,修行不再是人族独有的强大方式。那些本就具备强大血脉传承的种族,在领悟了修行奥妙之后更是如虎添翼,甚至更胜过人族,渐渐的,各大强族之间开始呈现出分庭抗礼之势,‘灵’之奥妙,万族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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