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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们跟着云儿又到了族长家里,神婆猜王也在,只是没有看见阿祖。简单的寒暄之后,族长说道:“昨晚我和其他各个寨子联系后,几乎所有的寨子都希望你们能去他们的寨子小住,但是大族长说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让你们直接去他那里。线路我已经告诉云儿了,明天一早你们就上路,一会儿我们将进行庆典,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去见见还活着的那个入侵者。”我对族长说道。

“可以是可以,只是……”

见族长吞吞吐吐的,思静问道:“只是什么?”

云儿看族长说不出口,帮忙答道:“只是有点恶心,怕你们受不了。”

“没事,那就让他一人进去看好了,他是重口味的。”思静指着我笑道。

“那就让猜王带你去看吧。你有什么问题要问那小子的,猜王会帮他回答的。见完后就去祭坛,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我们谢过族长之后,猜王就带着我们去见那个入侵者。一路上我问那人有多恶心?云儿解释说入侵者都是要喂虫子的,是一种比较残忍的刑罚。大概就是每天放一罐虫子进入他的体内,等虫子吃饱了再出来,放完后有专门的人会喂他东西吃,一般要半年到一年左右才会死。这过程是极其痛苦的,而且那一会儿可能会大小便失禁,所以没有人愿意去黑屋里头,即使是靠近都不愿意。听云儿这么说让我感觉这喂虫子和取熊胆差不多,这就是麦扣说的生不如死的其中一种吧。

猜王把我们带到黑屋前,黑屋并不大,只能进去两三个人。所以最后我、银灵子和麦扣三人跟着猜王进了黑屋,其余的人则留在外面等我们。黑屋真是名副其实,要是关上门便没有一丝透光的地方。当我借着门口射进来的光线,第一眼看到这个入侵者时就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经过猜王几个月摧残的惨状,竟胜过在五行阵内被封印了五千年的后卿,让我不禁感叹道:“这是后卿的亲弟弟啊!”

这人微张着嘴巴喘着气,两眼已经深深凹陷,一下巴邋遢的胡子,再看全身,瘦的基本就剩个骨架。这样子比很多考古挖出来的古尸还不如,简直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他软软的瘫坐在那里,看见我,那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就是一亮。在这样的地方过上几个月,突然看到一个现代装扮的人,和看到佛祖的感觉估计也差不多吧?我想他是觉得我也是神霄派的人,和苗族谈好条件来救他的,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我都不大好意思开口告诉他真相。

猜王指了指这人道:“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他已经说不了话了,我会代他回答的。”说完猜王脖子上的那条翠绿色的蛇‘嗖’的一声窜到了那人的身上。看蛇已到位,猜王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可以开始问了。

“你们神霄派到底打算干什么?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要学习苗族的巫蛊?”我问道。

听我这么一说,他知道我不是来救他的,眼里的光瞬时暗了下去,又变得毫无生气。几秒后猜王帮他答道:“只有我们变得更强,才有能力去阻止人类将要迎来的末日。要变强就要联合所有可以联合的力量,可是这些苗族的人就是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所以我们只能偷偷的潜入。”

我又问道:“你不怕死吗?之前潜入的人的下场你不知道吗?”

猜王又替他答道:“我知道他们都死了,只是不知道会是这样。死,我也怕。但是这些事情总要有人来做,若我的死能换来全人类躲过世界末日也值了。”

猜王在他是骗不了人的。神霄派的道士虽是修行之人,但是世界末日了他们也跑不了。看来神霄派的确是为了阻止半神和波旬的计划一直在做准备,也许之后还有一些这人不知道的目的,但是如思静说的,现阶段他们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这么说这人也是一个英雄,明知会死,还是为了大局着想舍身犯险。这样的一个人应该受到世人的敬仰,而不是受这样的刑罚。原本我还想问一些山羊胡子和神霄派的情况,可是看他那样,我也不忍心再问了。我向猜王求情,猜王说现在放了他,他也活不了了,他要是愿意倒可以给他来个痛快的。我看向他,他欣然点头,也许死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种解脱。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问他。

“带个信给我的女友,让她不要等我了,找个人嫁了吧。”猜王道。

“哼!”我冷哼一声道:“这时候就想着你的女友?”

猜王说他没有家人从小就是孤儿,神霄派派来的都是这样的人。

听猜王这么说我也不知道神霄派这么做是算有人性还是没人性。最后靠麦扣传话,让他和她的女友进行了一次感人的谈话。最后我走到那人面前,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放心去吧,救世的任务就交给我了,我会替你去完成的。”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后,猜王用他的蛇结束了他的生命,过程很短暂,他死的也很安详。按理说这样的人死后都会用来喂蛊或者练蛊,不过这次破例把他下葬了。从拯救人类来说,他失败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这次的任务,做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苦,甚至连他的女友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可在我的心里,他是一个英雄!

之后,猜王带我们去了祭坛,原来阿祖一早就又被绑在了那里,族长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待我们上了祭坛,族长给大家介绍完我们后,又传达了大族长的话,说要云儿和阿祖带我们去大族长的寨子。之后就开始了狂欢。

原本听说过苗族的人嗜酒,没想到看起来文静的姑娘喝起酒来就像喝水,让我怀疑是不是他们体内的蛊有分解酒精的功能。看到载歌载舞的姑娘们个个貌美如花,我不禁问道:“云儿,为什么你们寨子里的姑娘都那么漂亮,中年的妇女就又黑又瘦,而那些老人都那么恐怖长得和老巫婆似的呢?”

听我这么一说云儿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她们本来就是老巫婆嘛!再说我们苗族的女人都疼男人,结婚后什么事情都是我们做的,当然就又黑又瘦啦。但也不是绝对的,也有一直很漂亮的,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蛊,昨天说了蛊养的不好就会反噬,年轻的时候也不觉得,岁数一大就体现出来了,最明显就是老得比一般的人快。另外练的蛊不同,效果也会不同。有的人练的蛊就不能结婚,有的蛊结婚后就会功力大退。而最大的原因是绝大部分的蛊苗女人,都会被迫或者主动的去练家传下来的蛊,这种蛊只传女不传男,但是很厉害,远远强于男人养的虫蛊。这也是为什么男人很少养虫蛊,而养虫子的神婆都是女人的原因。”

思静也来凑热闹,问道:“女人养虫蛊和漂亮不漂亮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啊,问题就在这养蛊的方法上。男人的血和女人的血不一样,所以女人喂出来的蛊要厉害的多。”云儿笑的很得意。

“这虫子能吃出是男人的血还是女人的血?”我真服了这虫子了。

“不是那种血!”云儿故意拖长了尾音。

“那是哪种血?”我被云儿说的一头雾水。

云儿吞吞吐吐的道:“是、是……”

“原来是那个啊!”思静恍然大悟道:“怎么会想到用那个血呢?”

“可能先人觉得那血白白流了怪可惜的,就试着养蛊,结果养出来的虫子特别邪,男人一碰到就会死。有人说是阴气太重的关系。但是等到年纪大了,那个没有了,有的人就直接被虫反噬死了,不死的功力也很弱了,所以在那个没有之前就会把蛊传给下一代。这也是外族人总是以为用蛊的都是老太婆的原因,也是很多蛊术只传女不传男的原因。蛊婆这个词也就这么来了。这个蛊在修炼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上有一点差错,就会让人衰老加速,但是练对了就能容颜永驻,对爱美的人来说绝对是不会错过的一种蛊。”

原来是这样,但是一直纠结在‘那个’的问题里,我很不自在,便扯开话题问云儿说你们苗族的姑娘长得都那么漂亮,但是干嘛要带那么重的耳饰把耳朵拉的那么长?云儿说自古就是这样,而且苗族的姑娘从小就这么戴的,你要是看到苗女的耳朵小小的就肯定是假的,所以要是外族的人想冒充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被云儿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抓去冯修一伙儿的‘我们’。于是和大伙商量道:“既然他们有改变外形变成我们样子的能力,我们是不是也做个什么记号,以便万一分开再见面时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那对个暗号吧?”月希建议道。

思静点头道:“好,但是这个暗号最好是要每天不一样,又不容易被别人猜到的。”

讨论了一番,最后确定了两个暗号。一个是问今天几号?答案是后天的日期,另一个是问明天下雨吗?答案是前天的天气。这样问起来既像是普通的对话,答案又每天不同。暗号讨论完之后就是彻底的狂欢,一直到我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早上,族长给我们送行,送了我们三小瓶的蜜花酒,说道:“这酒可是极品,是以一百种不同种类的花瓣和花粉调拌四季蜂蜜,并用特制的蛊虫做引酿成的,数量稀少。我们寨子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几瓶酒还拿得出手,望各位大神不要嫌弃。”

我接过酒谢过族长后,我们就出发了。路上云儿笑着说:“这酒可香了,以至于昨天狂欢时族长都没敢拿出来,怕几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喝醉了来抢酒喝。”

我打开了一瓶果然是香气四溢,刚想喝一口就被思静抢过去道:“留着当庆功酒喝吧。你现在要是喝了这酒,接下来喝别的酒就不好喝啦!”

说完思静就准备把酒装进她的如意袋中。我赶紧又抢回来道:“放你那里我不放心,谁知道你这家伙会不会半夜起来都给喝了。还是放月希那里我放心。”

看我们两人抢来抢去的,云儿笑道:“这酒每个寨子都有,你们去了下个寨子和族长要就是了。”

我留了一瓶放在自己包里,另两瓶又给了思静说道:“拿去,这每个寨子都有的东西,族长还像个宝贝似的,真是太小气了!”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开始了这次的苗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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