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白发的少年。
阿尔特痛苦的挣扎着,伸手想扯开那些束缚着他的链条,不过他当然什么都没碰到,只有躺在床上满身是汗的自己。
「去你的世界门……」这是他一大早的第一句话。
毫无例外的,他今天仍是从恶梦中清醒作为开端,尽管已经过了一年,但这很明显是不可能习惯的。
梦中的那个白发少年又对着他说了什么,像是在警告着,无力的警告着什么。
其实阿尔特也不知道那个白发男子算不算少年,因为他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龄,只是主观的把他认为很年轻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没疯掉?」他记得那少年是这么说的,这倒是第一次听到新的台词,往往那少年都只会重复那句该死的同样台词,阿尔特几乎都要把它背起来了。
我为什么需要要疯掉……阿尔特无法理解那少年想要表达什么。
二次伤害则是完全另一回事了,它会因为你对于第一次伤害的恐惧与长期压抑产生共鸣,使你彻底精神崩溃……这到底什么意思?他可不记得他一帆风顺的一生曾经出现过什么严重伤害,至少他记得的是这样……
「混帐……给我消失掉?」
不过那少年当然只是个梦中的幻想罢了,阿尔特这么说服自己,现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刚从恶梦中惊醒的自己。
不,等等,他发现现在床上不只有满身是汗的自己。
「不可以……骂人……」他麻痹的左手这么对他说着,声音很轻,不带多余的语气起伏。
其实正确来说是压在他左手上的不明物体这对他说的。
是昨天那个女孩。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开什么玩笑?床上突然出现陌生的女孩是什么老套展开?
现在正与他一起躺在他的被窝里,双眼仍闭着,所以刚刚那些话八成是梦话。
而且与阿尔特靠的非常非常非常近,近到他可以感到她呼吸都吹在自己身上,近到那些雪白的发丝都已经搔到自己的脸上。
好香。
这是阿尔特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她难道是用了什么香水还是本来就这么香?女生真的都是这么香的吗?不过与女性相处经验为零的阿尔特当然没机会去做验证。
阿尔特不敢动了。
他很想辩解说现在身上的生理现象是因为刚起床导致的,但那女孩似乎也没注意到。
既然不敢动,阿尔特打算趁这机会好好近距离观察这个少女,毕竟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不现实了,他连自己怎么回房间跟这女孩一起睡觉都不记得了。
不过大概只是在那什么鬼仪式后昏倒被仆人搬回来睡觉这么非戏剧性的过程而已。
皮肤很白,干净到染不上颜色的那种,但不是向他弟弟那种病态的白,而是一种缺乏生命力,像人偶的那种白。
嘴唇看起来很软……他突然完全想不起来昨天他到底有没有亲到这嘴唇,以这个女的身高来说阿尔特如果不稍微弯下腰他们是绝对亲不到嘴的,但是他应该没蹲下吧,只是他真的完全想不起来就是了……
黑色洋装下的身材没有什么起伏,但可以感觉到有些骨感的均匀线条。
像这种年龄的女孩该有多大的胸部呢?说实在阿尔特也不知道,不过眼前的这个稍微有点刚发育的迹象算正常吧…。
罪恶感浮现了,毕竟他正仔细的偷偷观察这少女的身材。
太没防备了。
如果他真的对这女孩下手也没人可以指责他吧?以他的身分也大概可以安然脱罪,反正他这年龄的皇族做这种事也很正常,就算对方是什么神之使者也没问题的吧?……才怪,他当然没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人格,而是因为他根本没这个胆。
少女头发确实完全白色的,或许透一些粉色?总之阿尔特可以肯定这是从没见过的人种,就连那些岩族人的发色都是偏银的。
因为别在左边的那个红色水晶发饰的关系,部分额头是露出来的,阿尔特还满喜欢这发型的,不过他真正在意的是为什么有人睡觉还戴着发夹啊?难道有珍贵到连睡觉都不愿意脱下?
他想起那发夹昨天所发出的红光,像在导引目标的指向阿尔特自己,不过目前只是像一般的红色水晶一样。
欲&望。
那水晶有着人类真诚的欲&望,阿尔特胡思乱想着。
总之,他必须脱离这情况,因为他已经要迟到了。
但他还是不敢动……他有些担心吵醒个少女,阿尔特根本不敢跟醒着的她面对现在两人共枕的情况。
但是大概只是单纯的不希望裤子里的早晨现象被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