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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启程

第二天一早燕零星就起身了,用过早饭就上路了。

燕零星本来想和燕南陌说一声再走,后来想着他从边关赶过来一定很累,就没打搅他。

赶了一天路就到了落花谷。

深宫花自落,夜风动竹声。

在斑斑驳驳的树影下,他孑然一身的望着天上的那轮残月……

今日他接到了燕南陌派人送来的书信,他失踪一个月的女儿找到了……

那是他今生唯一的女儿……他和雪兰唯一的女儿……

雪兰……雪兰……

这十九年来,只有当他想起她时,他才会觉得他还活着……

寸心说得对,有一个可以想念的人,就是一种幸福。

他什么都没有了……却拥有她全部的爱…

也拥有他们……他和她的女儿……

这些……都是那个人永远无法拥有的……

他忽然低声念道:“雪兰……惜儿她不会有事的……零星说已经找到她了……”

雪兰,四个月之后,等惜儿登上皇位……我就去找你……

十九年了……惜儿也长大了……我也累了……

不知雪兰……在那边过得可好……

江之落是在三天之后的傍晚回到落花谷的,他一进院就看到正在晒药的伊慈。

伊慈一见到江之落,就跑到江之落的身边,接过江之落的药箱,开口说道:“爷爷,你终于回来了——”

江之落随她走进屋,有些疲倦地坐到凳上。

伊慈放下药箱,为江之落倒了一杯茶,将茶递到他手中,轻声说道:“爷爷喝茶。”

江之落拿过她递过来的茶,轻轻喝了一小口,才放下茶杯说道:“小慈,爷爷走的这几个月可还好?”

伊慈也坐下说道:“嗯,爷爷走的这几个月这里一切都还好,爷爷要的药,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江之落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就好,过些时日,我就把药带走……”

“小慈——是不是江爷爷——”燕零星忽然走进屋说道。

当他看见坐在那里的白发老人时,他的声音止住了。

伊慈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燕零星,又回过身,看着江之落说道:“爷爷,他是零星哥哥……他的父亲是燕南陌燕伯伯。”

江之落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对燕零星说道:“原来是零星啊,怎么站在门口,快过来坐嘛。”

燕零星也回他一个微笑,走过去坐下,说道:”零星见过江爷爷——“

江之落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零星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燕零星看着江之落,回道:“零星是在四天前到落花谷的……本来是想找江叔叔,可是小慈说江叔叔不在,不过江爷爷过些天要回来了……让我在这里安心等江爷爷回来……”

“爷爷,零星哥哥这次是来求医的……”伊慈开口说道。

江之落看着燕零星,问道:“是你父亲需要人医治?”

燕零星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是父亲,父亲他身体一向很好。”

江之落开口道:“老夫还以为能让你亲自过来的会是你的父亲呢……原来却不是……那不是你父亲又是谁呢?”

燕零星想了想,才低声说道:“江爷爷,实不相瞒,她皇上唯一的女儿惜公主,也是我召南的储君——”

“啊……零星哥哥,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那个与你青梅竹马的女孩是惜公主……”伊慈开口说道。

燕零星看着伊慈,回答道:“之前没告诉小慈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不想连累小慈,小慈你不会怪我吧……”

伊慈笑着摇了摇头,柔声说道:“零星哥哥不告诉小慈,是为小慈好,小慈不会怪零星哥哥的。”

“零星,惜公主她现在到底怎么了?”江之落开口问道。

燕零星轻声说道:“小惜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现在眼睛也看不见了……我们怀疑她是中了毒……”

“失忆……眼睛又失明……”江之落沉思着念道。

“爷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昏迷了一个月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醒来几天之后,眼睛才看不见了……以前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病症……也没听爹爹提过这种病症啊……”伊慈说道。

江之落开口说道:“是啊,我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病症……”

“连爷爷也没见过这种病症……那惜公主怎么办?”伊慈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

江之落想了想,忽然转身对伊慈说道:“小慈,你去将我屋里将那几本医书包上,明日我们就去惜公主那边。”

“爷爷,你今日才回来,明日就赶路会不会太累了……”伊慈有些担心的说道。

江之落说道:“小慈,你不用担心爷爷,爷爷这些年一直在外救济病人……比这还要累的时候都有,爷爷不都没事吗?所以小慈,你就听爷爷的话,去收拾收拾,我们明日就和零星一起出发。”

伊慈本想再劝劝,但看着江之落坚定的眼神,只有微微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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